从没有人敢在苏冷面前讨价还价,如今面对自己疼爱的外孙女,她想发怒,可是当怒火涌起时,很快又被熄灭。
她看到了那个倔强的眼神,那个让自己找寻二十年而没有结果的女儿和眼前外孙女的眼神一样,看到她就等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倪星和上官沐雪大气也不敢出,尤其是上官沐雪,她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潇湘雪身上。
苏冷忆起了往事,眼前浮现出任性的女儿,不禁说道:“你年轻的时候便是如此,现在就连你的女儿也敢这样,我错了一次,绝不会错第二次。”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把搂过潇湘雪:“雪儿,外婆答应你便是。”
上官沐雪和倪星各自捡回了性命,而她们最该感谢之人就是面前这位少女。尤其是上官沐雪,她根本就不认识潇湘雪,而对方却救下自己,这份恩情等同于再造。
陆婉怡见倪星和上官沐雪逃过一劫,心下也是暗松了口气,对于面前这位潇湘雪顿时增加了好感,至于为何会成为老宫主的外孙女便不得而知。
既然有惊无险,索性在二楼四处寻找,寻了个遍,最后仍是回到原处。
苏冷缓缓推开潇湘雪:“雪儿,除了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外面还有什么人是你的好友?”
潇湘雪道:“外面还有一位堂妹以及一位好友。”
苏冷笑着抚了抚她的脸:“那你快回火云洞吧!放心吧!外婆既然答应你就绝不会食言。”
潇湘雪笑了笑:“你给我的那卷秘籍都已练成,我回火云洞也是闲来无事,还不如陪着外婆。”
苏冷惊道:“什么!你已练成玄天秘籍?”
“是啊!雪儿的确是按照上面记载所习练,已经全部练完。”
潇湘雪这“全部练完”说的轻描淡写,不仅连苏冷惊讶,就连倪星也是感到无比震惊。
或许别人不知道《玄天秘籍》,但是她却清楚的很,这部秘籍乃是万花宫历代宫主所习,共分为三个阶段,倪星自身也在研习,那也不过才到了第二个阶段,而面前的潇湘雪竟能在短时间内习完,可见其悟性以及天赋。
“好,很好。当年玉儿研习七年方能练至顶层,而你在短时间内竟能突破第三阶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苏冷显得很高兴,愈发的喜欢这位外孙女。随后把目光落在倪星身上:“丫头,你到了什么境界?”
倪星道:“回师祖,徒孙勉强到第二阶段。”
苏冷点了点头:“你习练多久了?”
“一月有余。”
苏冷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也算不错了,想当年,我突破第三阶段足足用了一年,你们两个小娃儿都不错。”
“师祖过奖。”倪星更关心的是那通往三层入口,因为师祖之言已经很明显,只有三层才有《杜葵医经》,既然历经艰险来到藏花阁,总不能这样半途而废,何况已经到了门口,只是相隔最后一道门而已。
萧王后一直忐忑不安,尤其是苏冷和潇湘雪那番谈话,她听完以后就预感到了不妙,自己虽然穿着一身战袍,又怎能逃过老宫主的法眼,何况万花宫本就是男人的禁地。
就在苏冷与潇湘雪谈话时,萧王后悄无声息来到陆婉怡身侧,朝着她使了个眼色,陆婉怡顿时明白,这萧王后卸了战袍可就是一位标致的美人儿。
二女刚刚离去,萧王后只觉得背后生寒,似乎有一双冷戾的眸子在望着自己。
不错,那双冷眸的确是苏冷,她不能当着潇湘雪的面动手,也知道这样做行不通,一定还会受到阻拦,索性任由她们离去,反正没有她的指引,没人可以走出藏花阁。
这位苏冷确实很厉害,之所以询问潇湘雪朋友,就是想证明,这位身着战袍的女将军是不是潇湘雪的朋友,她也害怕得罪这唯一的亲人,所以小心谨慎。
要说这萧王后不愧为一国之后,仅仅从二人对话便听出了端倪,更是猜透了苏冷的想法,所以才会急着离开,暂时脱离视线便能赢得一线生机。
倪星之所以独自来到藏花阁也是有原因的。
话说神鹿助她离开夺命亡魂珠,一人一鹿来到藏花阁门前,神鹿并未急着冲入楼阁,而是伏在地上,好像在静听着什么。
倪星虽看不到二楼的情景,但是能听到声音,当看到第二副骨架从窗而出,倪星再也不能耽搁,因为下一个女人将是师父的亲人,这才会现身二楼。
自从倪星走后,神鹿仍是一动未动,继续将耳朵贴在地面,听了一阵,忽然风一般的向楼阁右侧奔去。
这是一座挺拔的山峰,虽然开满了鲜花,但是岩石较多,山脚下紧挨楼阁一面都是光秃秃的天然石壁,而神鹿正是贴在石壁上静听。
也不知它听见了什么,忽然怔在原地,那双鹿眼竟然淌下泪水,接着便出现令人不解的一幕。
神鹿昂起头,狠狠撞在石壁之上,只听得一声声微弱的闷响,石壁被鹿角顶出两个窟窿,那神鹿继续朝着两个窟窿来回冲撞,很快便现出一个洞穴,它就沿着洞穴发疯的撞。
说来也怪,这神鹿似乎怕惊醒楼阁内的人,刻意使出神力,每撞击一下石壁,发出的动静都很是微弱。
楼阁内的苏冷见外孙女没有离去之意,心下也是暗暗着急。
陆婉怡和萧王后寻找通往三楼的入口,找了很久仍是没能找到,最后把目光聚在屋顶的蓝色光圈儿上。
青衣见自己脱离了危险,心下正暗自庆幸,但是想起古寒香的惨死,不免有些难过。
这位萍水相逢的女子和自己虽有些摩擦,但心里还是对她比较认可,甚至已成为了好友,如今在自己面前惨死却无能为力,难免有些悲痛。
至于玉虚散人,她被戳中了伤疤,整个人显得很消极,就连上官沐雪被苏冷控制也没有出手相助。
“老宫主,咱们可以翻看这些典籍吗?”青衣施了一礼,眼睛都不敢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