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一步步靠近上官飞莹,淡淡说道:“既然玉树已被我方占领,这上官世家必须赶尽杀绝。”
凌云子有些迷茫,连连应了两声,反问:“既然赶尽杀绝,少夫人为何还要让我手下留情?”
少夫人道:“你不是说过,还差玉树国王和上官家主没有捉到。”
凌云子挠了挠头,忽然笑道:“属下明白少夫人的意思。”
少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们是上官正南的女儿,那也就是上官剑南的侄女,用她们二人做饵,一定会引出这两条大蛇,到那个时候,咱们便可以一网打尽。”
“此计甚妙。”
凌云子对这位少夫人竖起了拇指,转而望向上官飞莹:“你都听到了吧!”
上官飞莹说道:“你们放心好了,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凌云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要动手阻止,忽闻一阵声音“好酒啊!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天上下火,接着便是炫丽多彩,可是这里却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
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一位老翁身上。
这位老翁长发飘逸,面部五官与实际年龄格格不入。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老翁的长发并没有发白,面部五官也是非常俊朗,虽然留下岁月侵蚀的痕迹,仍是难掩其风采。
老翁手执一个绿葫芦,边走边喝着美酒,脚下虽然虚浮,身子却很稳。
这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早已说明此人并非泛泛之辈。
凌云子抱拳问道:“敢问老兄是何许人也?”
老翁眯着眼睛满脸的醉意:“我就是玉树人,你们又来自哪里?”话落,老翁又灌了一口酒。
凌云子顿了顿,答道:“咱们来自异域。”
“你们的确是来自异域,若不是异域之人又怎会占领玉树?不占领玉树又怎能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老翁虽然满嘴酒气,说出的话也像是醉话,但却道尽了事实。
凌云子和少夫人对望一眼,随后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老翁瞅了瞅地上昏迷之人,张口喷出一股酒雾,空气中飘着美酒的醇香。
原本陷入昏迷的青衣等人全部苏醒。
南野帝君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望向地面,看到二位长老的尸体,先是暗吃一惊,随后来到少夫人身旁躬身一礼:“主人,您没事吧!”
少夫人瞪了她一眼,吓得南野帝君退向一侧,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青衣看到死去的师叔心头一凛,转而把目光聚在少夫人身上:“你……你怎么可以杀了师叔?”
少夫人道:“青衣,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杀了师叔?”
青衣道:“方才明明看到你们斗在一起,而师叔……。”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望向场中诸人,除了一位醉眼朦胧的老翁,这里似乎没有外人,为了不冤枉人,她还是鼓起勇气指向老翁,冷冷问道:“是你杀了我二位师叔?”
老翁摇了摇头:“本人只喜欢喝酒,对杀人放火之事不感兴趣。”
青衣又问:“那你可知道凶手是谁?”
老翁笑了笑:“这可不能乱说,凶手就在这里,姑娘认为是谁,那便是谁喽!”
青衣再次将目光望向少夫人,这次并没有贸然指责,而是礼道:“少夫人,青衣先告辞了。”
凌云子面色骤变,第一个站出来阻拦:“青衣姑娘想要去哪儿?”
青衣没有回答凌云子,而是来到二位师叔面前,将两具尸体夹在腋下。
凌云子却心急如焚,他知道青衣离去很有可能是向大君哭诉,二位长老已死,大君一定会怒而出关,届时自己可就要负上全责,如此一来,势必会惹火烧身。
可是少夫人对青衣离去并未阻拦,只是笑而不语。虽然凌云子有些猜不透少夫人的心思,还是用眼神来征求意见。
少夫人也懂得凌云子的意思,对青衣仍是没有动作,直到亲眼看着她离去,也未出声阻拦。
老翁的这一口酒雾不仅可以令人苏醒,甚至可以治疗内伤。
玉虚散人原本已处在死亡边缘,就是被这一阵酒雾而喷醒,所受的伤也大有好转。
上官沐雪见玉虚散人醒来,忙问:“你怎么样了,伤势重么?”
玉虚散人尝试着运气,只觉得丹田犹如火炉,这种感觉很像是喝了一口烈酒,她没有回话,而是盘膝坐在地上。
上官沐雪见玉虚散人无恙,也不再打扰,索性守在一旁。
闻泰夕醒来先是探了探身旁的铁一翁,发现对方已没有了气息,这才来到凌云子身边。
神奇的一幕令少夫人颇为惊讶,谁都看得出,面前这位老者并非常人。
少夫人说道:“老先生即是玉树之人就该知道,当前的玉树已经易了主儿。”
老翁摇了摇头:“非也,失败也只是暂时的,上官世家只是中了你们的奸计,这才会被乘虚而入,假以时日,你们注定会失败。”
凌云子冷冷一笑:“如今的上官世家也只剩下这两位姑娘,上官正南兄弟死的死伤的伤,还能掀起多大风浪?”
上官飞莹道:“就算我上官世家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和你们周旋到底。”
闻泰夕道:“可惜你们没有这个机会。”话音刚落,箭一般的扑向上官飞莹,出手之狠辣,毫不留情。
上官飞莹在重伤之下根本无法躲避这一击。岂料,一股酒箭袭来,正迎上闻泰夕的掌风,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自己的掌风顿时消失,这就好比江河之水汇入大海,根本没有可比性。
闻泰夕被酒箭震得双臂发麻,身上和脸上被酒水淋湿,十分狼狈。
凌云子扶住被酒水溅了一身的师弟,先是打量一番,随后抱拳礼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老翁摆了摆手,躺在地上翘着腿,悠哉的饮着美酒。
闻泰夕的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正如凌云子所言,对方已经手下留情,否则这张脸早已是千疮百孔。
惊惧之时,心中已然将这位老翁恨之入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打脸,的确是有损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