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一离去将成为永久的别离。
这也是有生之年最后的几眼,他要牢牢记住这位心爱之人,可是多看几眼,只会徒增悲伤而已。
忽然一阵疼痛袭遍全身,虞乔紧捂着胸口,踉跄了几步。
萧玉蓉见状,赶忙将他扶住:“子乔,如果你后悔的话,咱们也可以选择陪葬。”
望着那双坚定的眸子,虞乔叹了口气:“其实你没必要跟着陪葬,我和玉蓉无牵无挂,即便死去也无人问津,而你却不同,你还有亲人在华夏大陆等着你归来。”
萧玉蓉闻言竟然浑身一颤,眼前浮现出了烈龙山庄的一幕。
父母急得团团乱转,爷爷更是大发雷霆,怒声呵斥着仆人。
她也想到了幽幽和毛毛这两只精灵,也不知道它们过得怎样,会不会在烈龙山庄受气。
蓦然,眼前现出了落魄的赵天涯,那双呆滞的眸子望着天空迟迟无语。
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心下暗道:“对不起了天涯,我再也不是你所爱的那个萧姑娘,今生无法相守,来世定会报答。”
虞乔见萧玉蓉良久无语,再次把目光落在芈玉蓉身上,历尽千险才迎来生机,可是马上又要别离,而且是永久的别离,感叹命运不公的同时,心底也是无限哀伤。
“你如果真想让玉蓉姐活下去,这就请吧!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的眼睛始终未曾移动过,静默了半晌,忽然下定决心:“好,我走,一定要将玉蓉医好。”
萧玉蓉望着虞乔飞去,当洞顶传来一阵响动,一道洁白月光倾泻而下,洞内映得通明。
萧玉蓉将昏迷中的芈玉蓉移了位置,正对射下的月光,随后将碧绿的瓷瓶掏出,打开瓶塞缓缓倒进装有狐血的竹筒。
一股浓浓的白色液体顺着瓷瓶溢出,很快便与狐血相浓。
仙狐涎在竹筒中与狐血相融,很快冒出一股白烟,这股烟雾被月光一照,竟然变成了火红。
萧玉蓉抓住这个机会,左右摆动着手掌,那股火红色的烟雾竟改变了方向,就像一条条虫蚁钻入芈玉蓉的鼻孔。
这神奇一幕被洞顶的虞乔看得一清二楚,整个人也是充满了期待。
正聚精会神观看着萧玉蓉施法,夜空之上传来一阵喝声。
回头望去,瘟神和雷文龙齐齐落下。
雷文龙怒声问道:“虞乔,那个贱人去了哪里?”
瘟神并没有询问,而是看见一道月光顺着洞口而下,出于本能,来到洞口一看,正看见萧玉蓉施法,一缕火红的烟雾从竹筒中冒出,经过萧玉蓉的法术被芈玉蓉吸收。
“小贱人,还我狐血。”
此时的瘟神真是急了,竟然把昔日主人称为小贱人,不仅如此,整个人也向洞内扑去。
雷文龙听说萧玉蓉在洞里,赶忙来到洞口,只觉得金光刺眼,一股凌厉的剑气迎面扑来,吓得他赶忙后退,这才避过一击。
紧要关头,虞乔又怎能让瘟神破坏好事,情急之下只能出剑将瘟神逼退,又将雷文龙逼退了几步。
瘟神怎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瞅了瞅雷文龙,喊道:“雷谷主,那小贱人就在下面,咱们抢得狐血五五开怎么样?”
雷文龙并没有看到洞内所发生的一幕,闻得此言,这才确定狐血就在洞内:“好,一言为定。”
瘟神怒道:“少主若是执意阻挡,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虞乔尽量使自己不露出马脚,一旦被人看出身受重伤,对方肯定不会有所顾忌,势必要联手发起进攻,届时自己将会很快落败。
他想用自己的威名来拖延一些时间,只要芈玉蓉苏醒,自己就算战死也无所谓。
洞内萧玉蓉也感觉到洞顶不妙,甚至听到了瘟神和雷文龙的声音,但她不想前功尽弃,索性打起精神施法。
芈玉蓉吸收着来自狐血和仙狐涎的结合物,整个人也是脱胎换骨,脑中失去的记忆逐渐恢复,从河边花丛中相认、蜀山迎客楼、锁妖塔前,以及东幻大陆所发生的一切快速在脑中闪过,口中喃喃自语着“子乔”,意识已经恢复,想要醒来却是不能,冥冥中,总是有一种声音在提醒着自己,而且这个可怕的声音已伴随着自己一十八载,每次噩梦都会遇到这个令她即厌恶又恐怖的声音。
洞顶的雷文龙听说狐血在洞内,也看到了一缕月光直落而下,虽不知道发生什么,还是答应了瘟神的条件。
二人望着仗剑而立威风凛凛的少主,一时竟显得畏畏缩缩,谁也不愿主动出手。
一位能和主公实力相当的人物又怎能不令人畏惧。
“雷谷主,咱们再不出手,那狐血怕是没了。”
雷文龙浑身一颤,欲望顿时冲昏了头脑,大喊一声攻向虞乔。
他这一出手,瘟神哪里能看热闹,一出手就是狠辣凌厉的招式。
虞乔初时还可以抵挡,五招过后便处在下风。
狡黠的瘟神面对两次破绽而没有进攻,她不想冒这个险,倘若是对方卖出破绽,自己势必会遭到重创。
雷文龙头脑简单,他可没有想太多,见虞乔破绽百出,主动采取进攻。
直到虞乔踉踉跄跄避过雷文龙一击,瘟神这才幡然醒悟,眼前的少主可不是故意卖出破绽,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
瘟神眼中闪出一抹杀机,此时若不除掉这位少主,日后将没有机会,想到这时,瘟神发起狂攻。
虞乔面对两人夹攻,很快便力不从心。
雷文龙在打斗中逐渐接近洞口,向下望去,一眼便看到神奇的一幕,一掌将虞乔震开,整个身子向下坠去。
如此一来,瘟神更加着急,她害怕雷文龙抢到狐血独吞,因为出尔反尔放在雷文龙身上再合适不过。
虞乔又怎能让他顺利下到谷底,穿云剑被五色光缠绕,朝着雷文龙呼啸而出。
穿云剑虽然掷出,但却忽略了瘟神,虞乔中了瘟神一掌,整个人向洞内跌去。
眼看雷文龙就快要落到洞内,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灼热,一股劲风紧随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