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这才知道,原来对方是从少君口中得知。
既然少君肯将这种话告诉对方,想必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青衣姑娘,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子龙竟然朝着青衣行了一礼,而且收起了轻薄之意,看样子十分诚恳。
青衣自然也不能拿架子,同样行了一礼:“公子客气,方才我也有不对之处,还望各位海涵。”话落,朝着众人抱了抱拳,随后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扔给了徐长老:“这瓶药全当是在下赔礼之物,对不住了二位。”
徐长老瞟了瞟子龙,同样拱手一礼:“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方才语言上有所得罪,也希望姑娘多多包涵。”
青衣道:“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
一场危机总算是度过,众人也是一笑泯恩仇。
当子龙得知青衣的身份,最初也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毕竟她可是躲在树后偷听到了一切,但是仔细一想,己方除了说大君野心勃勃,似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过分的话,即便是传到大君耳中,想必也不会结下怨仇,何况这位青衣乃是大君唯一弟子,若真是杀了她,此事不泄露还好,若是走漏了风声,不仅性命不保,甚至还会给冥界带来一场劫难。
正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子龙才打消了杀人灭口的念头,转而问道:“对了,最近怎么没有少君的消息?我和少君在萨克部落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
提起少君,青衣便一阵悲伤,良久也没有答话。
子龙已经意识到不妙,忙问:“少君怎么了?”
青衣泪光盈盈:“公子再也看不到少君了。”
“你说什么!少……少君他……。”子龙退了两步,表情极度悲伤。
从这一反应可以看出,子龙与少君的友情确实很深。
“少君到底怎么了?”
青衣见对方满脸悲伤,低声道:“少君已被少夫人杀害。”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一棵大树被子龙用掌力击倒:“可怜我那少君兄。”子龙眼圈儿红润,又道:“那个贱人身在何处?我一定要杀了她替少君报仇。”
青衣道:“多谢公子好意,此仇不共戴天,自当由我鬼域来报。”青衣还是比较识大体。
少君被杀这件事本就十分隐秘,如今凶手尚未捉住,这已经是鬼域的耻辱,又怎能借旁人之手来报仇。
子龙甚是伤心,那些冥界之人见少主露出悲痛,索性坐在地上继续喝酒吃肉,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青衣已经摆脱危险,这才想起此行目的,不禁问道:“公子,你们可曾见到我鬼域军队?”
子龙沉吟道:“哪有什么军队,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姑娘何出此言?”
青衣道:“不瞒公子,我与属下失散,这才会有此一问。”
子龙暗道:“奇怪,她方才明明说的是军队,难道鬼域有什么大动作?”子龙忽然想起一事,日间听说玉树被入侵,城破之时国王和王后下落不明,这才联想到鬼域大军。
青衣正欲离去之时,只听得空中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城中那副人骨可是诸位所为?”
众人朝着夜空望去,一位俊朗却又有些落魄的中年男子悬在空中,旁边一位美貌女子挽着男人的胳膊,看上去很是恩爱。
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二人身上。
能够悬在空中足以证明有一定的修为,由于前车之鉴,冥界众人并不敢贸然行事。
子龙的目光聚在女人身上久久不移,显得很是无礼。
二人的到来令气氛格外安静,甚至能听到火堆里发出“噼啪”的声响。
女人似乎发现子龙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夫君问你们话,为何没有人回答?”
徐长老和白秋生齐齐望着少主,等待着主人答话。
子龙笑道:“咱们路过此地本想打尖儿,岂料这里竟是一座死城,后来就遇到那个醉鬼,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男人摸了摸那两条犹如眉毛的胡子,露出一丝淡笑:“如此说来,那些肉全都进了你们的肚子?”
女人似乎觉得恶心,竟然捂着嘴想吐。青衣也是一阵反胃,好在她及时控制住。
子龙道:“不错,这些肉都进了咱们肚子,阁下要不要也尝尝人肉的味道。”
“剑南。”女人扯了扯他的胳膊,用力摇了摇头,那个模样甚是可爱。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树国的国王上官剑南。
而这位女人正是白玉凤,昔日的万花宫宫主,也是上官剑南一直苦苦等待的女人。
玉树虽然城破,这也给了二人浪迹天涯的机会。
其实他们夫妻也只是路过这里,想法和子龙一样,准备投店之时,这才发现街边那副人骨。
白玉凤闻得此言怒道:“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真是该死,留在世间只会作恶多端。”
方才还是一位娇弱的女人,此刻气场完全不同,目中流露出浓浓的杀机。
徐长老心头一颤,下意识退了两步,似乎已经感觉到这位女人的可怕。
上官剑南笑望着冥界众人,淡淡说道:“我的娘子已经发怒,在下可要大开杀戒了。”
子龙道:“我冥界与二位素不相识,何必要苦苦相逼?”子龙本以为抬出冥界会让二人罢手,可是对方并不买账。上官剑南仍是一副笑脸,笑得很温柔,也很迷人。
白玉凤道:“这小子抬出冥界来压我们,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上官剑南摸了摸胡子:“我夫人说了,如果有谁不想死,尽管跪在地上向死者忏悔。”
徐长老怒道:“士可杀不可辱,阁下仗着修为高就可以胡来了么?你错了,咱们冥界都是铮铮铁骨,绝不会屈服。”
“好,很好。”
上官剑南动了,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身影,因为实在太快。
“砰砰”的声音络绎不绝,冥界之人接二连三倒地,直到死去也想不明白,一位看上去很随和之人,出手竟是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