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凤伏在肩头痛哭不止。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男人给了她勇气,陪着她共渡难关,一句承诺胜过千言万语,真正能守住承诺的又有几人?上官剑南做到了,他用坚实的肩膀来告诉心爱之人,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陪伴在左右,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会风雨同舟,生不能同时,死后一定要同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乌啸天笑了笑:“年轻人,你们还有的是时间,没必要把最美好的时光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
白玉凤道:“前辈到底是谁?我怎么没有听师父提起过您?何况咱们万花宫根本就没有男人。”
乌啸天一阵失落,重重叹道:“小苏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守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二位还是请吧!”
白玉凤从未听师父谈起过情史,但却时常将一个人的名字刻在树上,想起了这段往事,忍不住道:“你是乌啸天前辈?”
乌啸天迅速转过头,眸中闪着喜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玉凤见对方满脸喜悦,这才确定此人就是师父所刻的乌啸天。
她想起了童年的往事,每当夜深人静,师父总会望着山茶花发呆,甚至刻上“乌啸天”的名字,当时年幼的白玉凤虽不知道原因,但却也知道,师父在思念着此人,直到方才亲耳听到乌啸天所言,这才晓得师父刻字的深意。
她没有隐瞒,而是将童年偷偷看到的一幕如实说出。
乌啸天目中含泪,脸上洋溢着幸福。
原来在苏冷心中,乌啸天才是她最爱的男人。在这一刻,他觉得无比幸福,没有什么会比这件事情更值得高兴。
长期以来,苏冷的感情世界始终复杂。
一边是展开攻势的大君,一边是不善于表达的乌啸天。
两人为了争夺苏冷甚至不止一次爆发冲突,这一切都被苏冷看在眼里,所以她无法做出抉择,最终只能选择孤独终老。
乌啸天的死去更是令她痛心疾首,大君本以为自己是胜利者,苏冷从此以后只能专心的爱一个人,可是最后仍是没能得到苏冷。
乌啸天仰起头,望着黑夜的星空露出了欣慰。
这一刻,上官剑南和白玉凤深深体会到乌啸天的心情,或许这便是爱情的伟大。
上官剑南擦了擦白玉凤的泪水,温柔道:“有乌前辈在此守候,咱们也可以放心了。”
正如上官剑南所说,白玉凤的确可以放心了,乌啸天守在这里甚至要强过他们两人,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会倍加欣慰。
“二位还是尽快离去,若是有心,每年来祭拜一次便可。”
白玉凤跪在地上:“乌前辈,请受白玉凤一拜。”
乌啸天轻拂衣袖,一股力量将白玉凤托起。
上官剑南朝着乌啸天深鞠一躬:“乌前辈,咱们告辞了。”话落,拉着白玉凤向空中飞去,
这一切都被隐在暗处的青衣看在眼里听入耳中,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身手恐怖的乌啸天和苏冷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她也终于知道了上官剑南的身份,原来此人正是伤重逃脱的玉树国王。
青衣正打算偷偷离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师父,耳边响起一阵颇具威严的声音“何人在此鬼鬼祟祟,还请现身一见。”
青衣内心一抖,她已经很注意隐藏,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青衣缓缓从石后走出,先是行了一礼,随后道:“晚辈也是无意中路过此地,如有得罪还请前辈海涵。”
“路过此地?恐怕姑娘是在说谎。”乌啸天直接戳穿,惹得青衣一阵心跳:“在下的确是路过此地,前辈怎会如此说话?”
乌啸天道:“自我归来以后姑娘便躲在此处偷听,若是途径此地又何必偷听人家谈话?”
青衣明知这位前辈修为高深,仍旧怒道:“前辈血口喷人,我躲在这里不假,但是并没有偷听。”
“姑娘是何许人也?”
青衣略一沉吟,开口答道:“在东幻土地自然就是东幻大陆之人,前辈怎会问出这等糊涂话?”
乌啸天不怒反笑:“没错,老夫的确有些糊涂。”
青衣暗松了口气,她刻意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谋求一条生路,所以不敢自称来自鬼域,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随之而变。尤其是说完这番话后,乌啸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颇为欣赏青衣的勇气。
其实青衣也是抓住乌啸天的心理,他刚刚得知苏冷爱的人是自己,这心情当然不一样。
“姑娘可知道这是哪里?”
“总不会是天堂。”
乌啸天笑道:“这里昔日可并不比天堂差,看姑娘的样子似乎也有些修为。”
青衣道:“学过一点练气之术而已,在前辈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乌啸天道:“姑娘怎会得知?”
青衣当时无语,她总不能说刚刚看到过乌啸天展露身手,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又不能说以前见过他,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青衣暗暗侥幸,还好自己的容颜已经恢复,倘若还是以前那副尊容,今日之危机将很难化解。她可是亲眼见到过乌啸天的实力,就凭自己这点儿修行根本挡不住一击。
如今话已说破,只能编造一个谎言:“前辈灵气外露,双眼更是炯炯有神,只有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像前辈这般。”
乌啸天道:“姑娘还是不够诚实,你这番话可骗不了老夫。”
“前辈此话何意?”
“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
“前辈想怎样?”
青衣的谎言再次被拆穿,她觉得也没有必要装下去,既然早已被人发现,方才那番对话自然听入耳中。
“不怎么样,既然你已听到了一切,那就永远成为哑巴。”
青衣心底起了一阵寒意,既然已成定局,害怕也没有用,只能鼓起勇气放手一搏:“前辈以老欺小就不怕被人笑话?”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会笑话?”
青衣道:“方才我的确听到了一切,但是这些话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我已听入耳中,自然也可以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