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这么一说,乌啸天气得呼天喊地,双脚在地上跺个不停。
“前辈,这酒可是您所赐,如今为何这般心痛?”
乌啸天道:“你懂什么?这三头蛇所泡之酒,乃是我从冰川大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带来这么一壶,而你一个人就喝去了一半,如何能不心疼。”
青衣想笑却笑不出来,此时她才知道,这所谓的毒酒并不是真的有毒,喝下去反而会增长修为。想至此处,青衣对乌啸天竟然起了一股敬意:“前辈莫要心疼,晚辈自当想办法为您寻得一坛陈年佳酿。”
乌啸天摇头长叹:“除了冰川大陆,恐怕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美酒。”
“那可未必,前辈敢说尝遍天下所有美酒?”
乌啸天摇了摇头:“美酒倒是尝过不少,若说尝遍所有美酒,又有谁能做得到?不过我这壶酒却有些不同,每尝一口便会增加自身修为。”
青衣早已感觉到体内有股气流,正如乌啸天所说,的确可以增加修为。
她因祸得福,自然先是谢了一番,随后又将话题转移到酒上“我虽然不能找到可以增加修为的美酒,但却可以找到无比醇香的佳酿,前辈赐酒之恩定当相报。”
乌啸天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姑娘记得欠老夫一壶美酒便可。”
“记得,记得。”
乌啸天笑了笑:“姑娘的勇气着实可嘉,老夫这壶酒真的没有几个人敢喝,你算是第一个。”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你觉得呢?”
青衣笑了笑,她确实觉得很荣幸,自己在无意间增加了修为,这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有多少人闭关修炼数十载才能增加那么一点修为,而自己竟然在短时间内增长了不少修为,这确实是件很荣幸的事情。
“你是位很聪明的姑娘,老夫奉劝你一句,少做坏事,记着,举头三尺有神明。”
青衣怔了良久,说道:“晚辈谨记前辈良言。”
乌啸天似乎很满意,很快便一脸肃然:“回去告诉你师父,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乌啸天可以不去找他报仇,也请他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青衣惊怔在原地,良久无语。
自己已经将容颜遮起,而且相貌也发生了变化,从始至终就没有出手,对方是如何看穿自己的身份?
“一个人的相貌可以改变,但是声音却无法更改,他日你若是作恶,我将会连本带利的讨回。”乌啸天这番话已经很明显,不仅听着声音认出了青衣,还饶过她一命。
“多谢前辈。”
“去吧!不要跟你师父提起喝酒一事,他那个人疑心很重。”
青衣应了一声,临去之时又行了一礼。
乌啸天独自站在风中,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小苏,我要在这里陪着你,兑现曾经的诺言。”
迎接他的是冷风,夜空的星星就像是苏冷的眼睛,望着他眨了一阵,忽然降下悲情的泪水。
夜空飘起了雨点,很快便雷声大作,青衣躲在一处破庙,拂了拂被雨水打湿的秀发,不禁想起乌啸天。
如此大的雨,他又会躲在哪里?想起这位痴情的前辈,青衣竟忍不住落泪。
或许是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青衣甚至幻想,若是能有一位男人如此深爱着自己,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雨越下越大。
青衣席地而坐,这才仔细打量,原来这是一处荒庙,神像头部已经断裂,想来是许久未有烟火。
不知不觉,一阵倦意袭来,青衣很自然的入睡。
天色将明,一阵风声将她惊醒,接着便传来轻微的脚步。
青衣已经意识到有人来此,慌忙躲在神像身后。
木门缓缓而开,接着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青衣索性闭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站在神像身后。
来人燃起香烛,又对着神像虔诚的磕了三个头,随后叹了口气“还请魔神保佑我早日寻得夫君,重振我魔界威严。”
女人幽幽叹了口气,随后坐在地上,从腰间解下一根玉箫,轻轻吹了起来。
这阵箫声温柔婉转就好像站在繁花似锦的花海里,感受着春风拂面,享受着温暖的柔光。
隔了片刻,门外传来一阵声音,而青衣听着这阵声音竟然浑身一颤。
“属下鬼域大君拜见魔主。”
天花魔主笑了笑:“大君还没回鬼域?”
“回魔主,属下等待爱徒的消息,所以未曾离去。”
“你鬼域大军明日可否到达玉树?”
大君道:“属下已传出讯号,明日会准时到达。”
天花魔主似乎很满意:“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还请大君如实说来。”
“魔主请说,只要属下知道定当如实说出。”
“相传女娲在各个大陆设下了结界,就是害怕发起战争,从而苦了天下百姓,听说这个结界可以闯出一些有修为之人,不知你们鬼域大军如何能够做到倾巢而出?”
大君只好将风一晗破解结界一事说出。
天花魔主露出一脸惊诧:“你是说那风一晗乃是女娲后人?”
“正是,而且来自华夏大陆。”
天花魔主露出一抹笑容:“很好,明日让这位风一晗来见我。”
大君应了一声,心下犯了合计,看魔主的表情似乎很欣赏这位风一晗,此人若是被魔主所用,那可真是鬼域的一大损失。
“大君,明日清晨一定要攻下玉树,然后拿下百漠,我魔界能否重振可就在此一战。”
“遵命。”大君虽然嘴上应着,心底却有些不好受,他们鬼域攻城掠寨杀得血流成河,最后却让魔界白白捡了个便宜,自己图的又是什么。尤其是伊北客,他们萨克部落不出一兵一卒,似乎与原计划有些不符,但是大君却不敢开口询问,毕竟这魔主太强,自己还没有能力与之相抗。
他心里暗暗后悔,当初若不是有求于魔族,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大君在天花魔主面前就像一位家臣,这一切被青衣看在眼里,心底竟隐隐生出一股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