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对于一个死去多时的人来说,也只有冷气才能保持尸体原样,若是一见阳光势必会产生变化,短时间内还说得过去,若是时间一长,势必会出现腐烂的迹象。
虞乔也不敢肯定这本《杜葵医经》是否还在陆婉怡身上,所以绝不能冒险。
当前只能想办法先从陆婉怡的身上搜出《杜葵医经》,也只有这样才能令芈玉蓉复活。
“你们先回避一下。”
梁子才和毒龙一同望向魔主,都在等着她下令。
“我们为什么要回避?”
虞乔冷冷道:“没有为什么,请你们速速回避。”话落,一缕指风弹向天花魔主,身上穴道顿时解开。
天花魔主长舒了口气:“你这人忒不讲理,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你怎能反客为主?”
“出去。”
声音很冷且充满了威严,天花魔主根本不敢拒绝,狠狠瞪了虞乔一眼,刻意提高了嗓音:“咱们走,就让他冻死在这里。”其实这明显是句气话,虞乔也没有理会,确认两人一兽已离开此地,虞乔将怀中的芈玉蓉放在地上,随后来到陆婉怡身旁。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当触碰到陆婉怡的身体又立刻收回,整个人也是犹豫不决。
想起陆婉怡的音容笑貌,虞乔便是一阵不安,今日之事不传出去还好一些,若是被陆婉怡得知,今后将会面临着亏欠,也算毁了人家的清白。
可是一想到《杜葵医经》能够救治五人,只能闭起双眼搜寻了一阵,当触摸到怀中硬物,拿出来一看,那《杜葵医经》几个古老的字迹跃入眼帘,忍不住心头一喜,还好这部医经尚在身上,这可是杜葵一生的心血,必然会有解救之法。
他迫不及待翻阅着医经,伸出手触摸着竹简上的字迹,这样虽然很慢却也没有办法,毕竟双目已盲,只能靠触摸来辨别字迹,然后再加以推敲,确认不是治疗之法就继续向下摸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虞乔触摸到还魂篇,上面清楚记载着白骨生肌之法以及还魂之术,只是这白骨生肌之法只记载了一半,下面就此而中断。还魂之术却是记载的清清楚楚,不过前提是要将尸体保存下来,然后才能按照医经上的记载施救。
虞乔心头狂喜,因为这还魂术和自己所习练的控魂录有异曲同工之处,这可省去不少麻烦。
冥冥中自有安排,或许是这五位女子命不该绝,阴差阳错被制成了冰雕,这才将尸体保存下来,恰巧陆婉怡的身上又藏有《杜葵医经》,可以说一切都是天意。
虞乔忙揣起医经,欣喜之余却犯了难,按照医经所记载,若想还魂就得让尸体复苏,必须在午时阳光下照射一个时辰,只有增加了阳气才能施法。
一直被冰冻的五人早已吸足了阴气,现在只缺乏阳气,所以必须带着五人出去,令他头疼的是,自己无法同时带走五人,若是分批次带走,又怕天花魔主动些手脚。
她先是背起芈玉蓉,左右手各自搂着陆婉怡和倪星,还有萧王后和姬冰雨无法带走,正感到无助之时,头顶传来一阵隆隆声响,地下世界在剧烈的颤动,虞乔脚下就像踩了棉花,若不是修为高深,估计这会儿早已摔倒在地。
随着隆隆声加重,冰块如雨点一般倾泻而下,整个冰山也在碎裂,轰然砸向虞乔。
三位女人的尸体本就充满寒气,再加上无数冰块落下,这股寒气变得更浓,饶是虞乔修为高深,不禁也是瑟瑟发抖。
他想起了天花魔主离去时的那句话,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寒冷,莫非真的要在这里冻死不成?
要是没有找到解救之法,或许虞乔会选择任命,但是现在不同,他已经找到了解救之法,又怎么可能认命?
面对雨点般的冰块,虞乔周身生出了护身罡气,这些冰块砸在气罩之上发出声声巨响。
其实虞乔完全可以离去,但却舍不得地上的两位女人,长期以来,他早已和五位女子建立了友谊,虽然明知对方喜欢自己,也曾刻意保持着距离,但是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既然是朋友,当然不能看着朋友死去。
他没有选择离去,而是眼看着周身被冰块覆盖,六人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迎接着冰块的洗礼。
峰顶的天花魔主不断发着掌力,整座山峰已塌陷一半。
毒龙那硕大的身躯不断撞击着岩石和冰块,加快了坍塌的速度。
梁子才则是双眼无神的站在空中,亲眼目睹着山体坍塌,他所能做的便是祈祷。
天花魔主似乎忘了一件事情,以虞乔的修为,莫说是山体坍塌,就算是天塌地陷也未必会伤他分毫。
虞乔一边忍受着寒冷,一边撑着气网,求生的欲望甚是强烈。
下坠的冰块随之而增多,虞乔所面临的冲击也在加大,远处的冰雕全部碎裂,掉落在地上都是一具具尸体,看得虞乔怒火冲天。
他暗暗发誓,一旦离开此地,必定会杀了天花魔主,为这些死去之人报仇。
蓦然,远处传来轻微的龙吟,金光由弱逐渐变强。
虞乔感应到这股熟悉的声音,整个人顿时一喜,赶忙将倪星放下,右手一挥,金光带着龙吟划过,那些冰块瞬间被击碎。
原来这龙吟声正是虞乔久违的穿云剑所发,想必是芈玉蓉被害之时,这把剑并没有引起天花魔主的重视,所以才会跟着她来到冰冷的地下世界。
宝剑在手如虎添翼,几乎同一时间,破云弓带着一股碧芒呼啸而来,两把神兵主动攻向坠落的冰块,一时间缓解了虞乔的压力。
或许是真的累了,天花魔主停止攻击,站在空中望去,一股冷气顺着洞口冲出,忍不住打了一记冷颤,嘴角掀起一抹笑意:“这么久没有上来,估计不被冻死也被活埋了。”
毒龙兴奋的发出吼声,似乎很赞成主人的话。
一旁的梁子才没有贸然发表意见,在他看来,那位银面客的修为已经是前无古人,这点程度又怎能将他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