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雷仍是未从惊魂中清醒,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脑中不断的回忆,只记得掌力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之上,接着便中了一掌,全身穴道受制于对方,然后就被扔在冰冷的剑上。
想起中了一掌,许春雷刚要检查伤势,体内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余婆和樱桃惊恐失色,就这样一直望着虞乔。
牛大壮吐了一阵血,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意,就像沐浴着夏日的阳光,浑身上下一阵舒畅。
睁眼望去,一眼便看到那银光闪闪的面具,这个恐怖的男人,他要记上一辈子。
虞乔的手逐渐从牛大壮的天庭离开,低声道:“牛兄,感觉如何?”
牛大壮道:“就好像大病初愈,整个身子轻飘飘的。”
虞乔点了点头,还未等开口便传来余婆的声音“尊驾到底是谁?为何会如此强大?”其实这番话等于白问,一个人的强大又不会写在脸上,倘若你们不去招惹人家,自然不会吃上这番苦头。
“是啊!你这小子真够阴的,竟然扮猪吃老虎。”或许是因为虞乔助自己疗伤,牛大壮的口气也并有先前那般凶狠。
而虞乔刻意将他医好也是为了报恩,若不是利用他的耿直,又怎能探得圣月坛这个地方。
樱桃没有说话,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具,这个男人恐怖的令她颤抖,甚至不敢开口说话。
一向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樱桃在拜月教被称为“冷面俏花”,深得教主喜爱,如今却被这位银面人治得服服帖帖,倒是挺罕见的一幕。
“在下来自东幻大陆,即便说出名字,诸位可能也不会知道,今番只想带着朋友远离此地,别无他意。”
这番话令余婆可是松了口气,毕竟对方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其实人越老就会变得更珍惜生命,如今的余婆就属于这种。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樱桃的声音依旧冰冷,听得人很不自在。
虞乔道:“姑娘可以叫我银面客。”
樱桃在心里默记这个名字,良久才道:“我一定会雪今日之耻,哪怕是等上十年甚至百年。”
虞乔惹上了一个难缠的人物,暗暗叹了口气:“诸位,在下先告辞了。”
身后的四位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董仙儿将余婆和樱桃提起,愤愤道:“我虽不杀你们,但是可以把你们交给大王,这样拜月教就会撤军。”
“你……你敢,教主绝不会撤军。”樱桃话刚出口就被打晕,董仙儿朝着虞乔一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虽不知道拜月教在哪里,但却知道那里乃是生人勿近,仙儿在这里祝公子好运。”话落,她还不忘瞅了瞅青衣和小红:“你们是去还是留?”
小红已经到了抉择的地步,不得不说出实话:“仙儿姐,你不要回去了,大王根本就不爱我们,在他眼里只知道玩弄咱们的感情,若是执意与他在一起,下场会很惨。”
董仙儿略微一怔,眸中含着泪光:“我已背叛了玉树,除了暗黑国度可以收容我,还有何处才能容身?我爱少君,哪怕是他负我,我也毫无怨言。”这是一位痴情女子,她为了少君情愿牺牲自己的幸福,听得人甚是感动。
“青衣,你是去还是留?”
“我……。”
董仙儿道:“你师父不会有事,鬼域既然已亡,那也是天意,至于那八十万大军,你也别幻想了。”
青衣的心思早就被人看穿,闻得此言也是很难做出决定。
“她还梦想着做贵妃呢。”小红露出一丝嘲讽,惹得青衣甚是恼怒:“小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一忍再忍,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小红道:“当初你欺人太甚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现在我想杀你几乎不费吹之力。”
青衣满面怒容,正要爆发之时,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
少君和一位白衣少年在空中相斗,从二人招式来看,少年明显占得上风,最令虞乔惊讶的是,这位白衣少年不仅生得明眸皓齿,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这个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当真是罕见。
“青衣,跟我们走吧!若是再耗下去,咱们想走也走不成了。”
青衣望了望芈玉蓉,紧咬着红唇:“好,我跟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虞乔身上,这个男人除了感情,从未让她失望过。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大君经过一阵调息,忽然见到儿子被白衣少年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出于本能,他还是加入了战团。
要说这少君可真有些手段,那些从百漠捉来的二十大军居然为他所用,很快便与拜月教弟子厮杀在一处。
虞乔施出了控魂术,在牛大壮指引下,顺利到达了拜月教。当牛大壮醒来之时,先是哭天喊地,后来重重叹了口气:“公子,或许这就是天意,好自为之吧!”
虞乔道:“多谢牛兄,他日如有再见之日,虞乔定当报答这番恩德。”
一声惨叫,牛大壮挥刀砍下左臂,随后便用衣服包裹住伤口。
这一幕令所有人为之一惊,虞乔急道:“牛兄,你这是何苦?”
牛大壮那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他在忍受着断臂所带来疼痛:“我将你们带到这里已是死罪,这样我会找一些借口,从而获得教主的原谅。”
虞乔懊悔不已,怪不得牛大壮说出圣月坛时,其余三人一脸惊恐,甚至百般阻挠不让牛大壮说出真相,原来是受到教规约束。
他痛恨自己,为了寻找一个出口刻意利用牛大壮的单纯,从而害了一位耿直之士,内心着实过意不去。
“牛大哥,跟我们走吧!”
小红也为牛大壮的豪气所感动,忍不住说道。
牛大壮居然罕见的红了脸,显得很腼腆:“俺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你们走吧!”
虞乔道:“牛大哥,子乔求您跟我们一起离去。”他竟然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若是有双眼在的话,估计已是眸中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