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羽听说对方是女儿的朋友,自然不敢怠慢,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还跪在大厅,索性拒绝了三人,理由是潇湘玉并不在府上。
倪星早已在空中目睹了一切,也已看到潇湘玉出现在大门口,怎么可能不在府上,这很明显就是潇湘羽刻意将三人拒之门外的理由。
一直未曾开口的萧王后忽然说道:“想不到堂堂修仙世家居然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潇湘玉明明就在府中,阁下为何要说谎?”
潇湘羽面露怒色,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玉儿的确是刚刚离去,三位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待玉儿回来我自会相告。”
萧王后亲临,这些人不认识也就罢了,如今还以谎言将她阻在门外,顿时怒从中来:“怎么,你们潇湘世家不归天朝所管么?”
潇湘羽似乎被对方的气势所慑,仔细分析这句话,觉得毫无头绪,讪讪一笑:“姑娘此言令在下不解,咱们潇湘世家虽然地处百漠,却从未有人来管束咱们。”
萧王后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你潇湘世家与世无争,毕竟生活在百漠国土,而你们全都是百漠的臣民,既然是臣民又怎能将本后拒之门外?莫非偌大的一个潇湘世家连这点礼数都不晓得?”此话一出,潇湘羽忍不住退了两步,面带惊恐的望着萧王后,良久才战战兢兢:“阁……阁下是萧王后?”
萧王后冷冷白了他一眼,就在这时,倪星扯高了嗓子:“快去通知家主,就说百漠萧王后莅临府上。”
潇湘羽暗呼不妙,方才一时狂妄,竟然在王后面前说出潇湘世家从未有人管制这番话,此时他才晓得王后方才所言,赶忙双膝跪地:“草民参见王后。”
萧王后冷哼一声:“阁下方才不是说过,没有人管束你们潇湘世家,这到底是何原因?难道是因为郡守大人是潇湘默?”
潇湘羽跪地磕头:“王后息怒,小人不过是说说罢了,不知者无罪,还望王后莫要生气,至于我那哥哥……。”潇湘羽叹了口气:“我那哥哥已然升天,今后将无法为百漠效力。”
萧王后本想再问,一想到此行目的,忙道:“行了,带我们去见一见潇湘玉。”
潇湘羽这才起身,也来不及向家主禀报,直接带着三位女人向迎客厅行去。
此时的潇湘玉仍然跪在地上,潇湘子表情麻木,时不时喝着茶水,对地上的潇湘玉根本就漠不关心。
潇湘雨柔实在看不下去,主动说道:“爷爷,还是让玉妹起来吧!辰哥吉人自有天相,一会儿自然会醒来。”
潇湘子道:“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替她求情了,告诉你们,辰儿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受到惩罚。”
潇湘芹一把将潇湘雨柔拉过,并低声劝慰一番,随后道:“爹,雨柔年轻尚不懂事,您老可别生气呀!”
潇湘子冷冷哼了一声:“我潇湘世家净是些不争气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潇湘芹身为潇湘世家的媳妇,闻得此言自然也是满腹苦水,这句话骂的可不止潇湘雨柔一人,而是骂尽潇湘世家所有女人。
自从风一晗与潇湘二郎相恋,便给潇湘世家带来了灾难,自那以后,这位家主便性情大变,时常讲述着潇湘家的光辉事迹,当然,所提到的都是男人,对女流之辈则是懒得看上一眼。
这位老人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潇湘辰的身上,盼了十八年,总算盼到爱孙归来,可是却生出如此变故。
潇湘雨柔自从失去父亲就觉得留在潇湘世家是多余的,尤其是爷爷,对自己从来就不待见,今番又说出重男轻女之言,早已忍无可忍:“女人怎么了?女人的骨子里也流淌着潇湘世家的血,外敌入侵,难道咱们女人就不用上阵么?”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痛快,不仅连潇湘玉暗暗叫好,就连潇湘芹对这位侄女也是刮目相看。
这番话无疑是在打着潇湘子的脸,就像上次有敌人来袭,若是没有她们这些女人牵制住金甲人,潇湘世家早已被夷为平地,正如潇湘雨柔说的那样,潇湘世家的男人若真有能耐,又怎么可能让女人受辱。她想表达的正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
潇湘子是什么人,又岂能听不出话中之意,闻得此言便暴跳如雷,一掌将桌子拍碎,继而怒道:“反了,真是反了,你敢以这种口吻和我这个家主说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又把潇湘世家的家规放在了什么位置?”
潇湘雨柔早已豁了出去,即便是被赶出家族也无所谓:“爷爷,我想说的是,无论是男还是女,咱们都是潇湘世家的儿女,都要受到公平的待遇,可是在爷爷眼里却重男轻女,这种迂腐的观点怎能出现在一个修仙世家的身上?”
潇湘芹这次没有加以阻拦,这位侄女说出了长久以来所积压的心里话,也算为潇湘家的女人出了口气。
潇湘子须发皆张,眼看便要用家法伺候,潇湘玉忙道:“爷爷,雨柔姐已失去父母,求您饶了她吧!”
潇湘子冷冷哼道:“这种不孝女根本就不配做我潇湘家的儿女,来人啊!家法伺候。”
厅门大开,立时便有四位男子涌入大厅,强行按着潇湘雨柔等待着命令。
“还不动手等什么?”
四人应了一声,潇湘芹忙跪地求情,希望家主可以原谅潇湘雨柔,想不到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被斥责一番。
潇湘雨柔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一一列数着潇湘世家那些不平等的规矩。
“废掉她双手,然后再砍掉双腿。”潇湘子近乎于怒吼,实在气得不轻。
潇湘玉早已哭成泪人儿,她的能力毕竟有限,也知道堂姐触犯了家主的威严,必将受到家法处置。
潇湘羽引导萧王后等人穿过花丛,远远便闻得一阵哭声,潇湘羽心头一凛,自己不过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大厅内怎么就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