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这面具后的五官到底是什么样,还有,如此奇特的面具将眼睛和鼻子覆盖,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失去了双眼?鼻子也被割掉?
俊俏公子疑问暗生,最令他感到不解的就是这位怪人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和正常人很不一样,完全是由腹中所发。
他觉得这个银面客的身上肯定有些故事,同时也可以确定,此人并非冰族之人。
擂台上的任逍遥时而拂着衣袖,时而挖着鼻孔,然后将鼻屎轻轻弹出。
虞乔无法看到一切,却能够依靠敏锐的听力掌握对方的动作。
“阁下若是不肯报出名号,那可别怪我无礼了。”
台下引起一阵骚动,这些百姓虽不识得虞乔,只要肯上台,那就是冰族之人,何况方才交手,任逍遥已经颜面扫地,这是大伙儿都亲眼看到的,所以才群起而怒,离老远便怒骂着台上的任逍遥。
黎玉生道:“阁下已犯了众怒,今日即便下了擂台,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你杀我族中长老,这笔债一定要偿还。”话落,大手一挥,四周涌出无数身着铠甲的勇士,以及一些修行者。
原来这些人早就埋伏在擂台左右,只是没有族长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行动,至于擂台上发生的一切,这些人全部收在眼底,虽愤愤不平却谁也没有出手。
任逍遥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虞乔既已将俊俏公子救下,就没必要留在擂台上,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应该交给冰族才是,毕竟自己是外人,不便插手冰族之事。
任逍遥面上露着笑意:“怎么,阁下想走?”
虞乔正转身离去,闻得此言又停住了脚步:“你还想比试不成?”
“当然,在下方才并没有用上全力,这才让阁下占了上门,这次重新比过才能算数。”
虞乔可没有兴趣打什么擂台,他之所以出手完全是因为芈玉蓉开口相求,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出手相助。
“阁下可是怕了?”
虞乔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似乎夹杂着一股异香,赶忙闭住呼吸,周身形成的气网将那股暗红色的气流阻住,香味顿时四散。
“大家快撤,离远一些。”
黎玉生这么一喊,众百姓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向四周逃去。
离擂台较近的几人逃得比较慢,很快被异香迷倒,整具尸体化为一滩脓血。
原来任逍遥在举手投足间便下了剧毒,只不过没有人发觉。
其实这毒药正是给虞乔所下,只不过对方的修为很高,毒烟根本无法靠近,反而被虞乔的护身罡气阻住,这才顺着风飘向台下。
虞乔听到惨叫便知道有人死亡,原本想离开擂台的念头顿时打消,这一切因自己而起,怎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本不想惹事的虞乔忽然动了杀机:“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任逍遥也感觉到对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杀意,心下不禁在想,自己已下了七种不同的毒药,每一种都是剧毒无比,别说是一个人,就是十头大象也会被毒死。
震惊之时,任逍遥一步步向后退去,直到无路可退,双袖齐扬,两股光亮朝着虞乔扑来。
两股光亮靠近虞乔,忽然化作万千条飞虫,其中就有食人的那种暗红色的甲虫,而另一种飞虫则是像蜜蜂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牙齿,这种飞虫生有尖尖的牙齿,看起来很是凶恶。
数千只飞虫发出嗡嗡的声响,瞧得那些百姓东躲西藏,生怕遭来横祸。
黎玉生道:“侠士,请小心啊!”
虞乔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毒虫,他只相信自己的实力。
嗡嗡声不绝,毒虫齐齐冲向虞乔,速度之快毫不亚于高手打出的暗器。
这些毒虫就快咬到虞乔,忽然被一堵气墙所阻,接着便迎来一阵狂风,毒虫面对狂风就像秋风扫着落叶,一只只毒虫落在擂台上,很快便挣扎着死去。
其实虞乔也只打出两掌而已,也正是这两掌形成的狂风将毒虫震死。
任逍遥下意识一惊,接着掏出一个葫芦,只是默念了几句咒语,那葫芦便冒出一股烟雾,迅速扑向虞乔。
烟雾弥漫,毒虫将擂台围得紧紧,密密麻麻甚是恐怖。
烟雾中的毒虫不在少数,蝎子蜈蚣遍布擂台,空中五颜六色的甲虫多得数不胜数。
这一幕确实很恐怖,族长黎玉生拉着俊俏公子飞到空中,低声道:“冰柔,快回去。”
原来倪星等人判断的不错,这位女子正是族长黎玉生的孙女黎冰柔。
“我不回去,从来都没有人心疼我,回去做什么?”
黎冰柔甚是委屈,说着说着竟泪如雨下。
黎玉生本想发怒,随后长叹了口气:“爷爷也想看着你早点儿嫁人,这样我就会死而无憾。”他忽然想到孙女之所以生气,乃是因为自己把她当做了奖品,这才开口解释。
黎冰柔道:“我的终身大事不需要爷爷做主,你若是再强加给我痛苦,那……那我就自杀。”
黎玉生听说孙女要自杀,吓得浑身一颤,他知道这位宝贝孙女可是说到做到,既然有了这个想法若是执意相逼,也许真的会自杀。
“好……好,一切都听你的,终身大事,爷爷再也不过问便是。”说完,黎玉生的眼里竟噙着泪水,随后又道:“你父母死的早,你是由我拉扯大的,爷爷近来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生怕在有生之年看不到你出嫁。”
黎冰柔怔了怔,一头扑进爷爷怀抱,泣道:“爷爷别胡说八道,你一定会活到几百岁,不仅要看着冰柔出嫁,还要为我哄娃。”说到这时,小姑娘面色红润,显然羞臊不已。
黎玉生听说哄娃,笑得合不拢嘴:“好啊!爷爷就等这么一天。”
就在爷孙二人聊着人生大事,擂台传来一声吼叫,一只硕大无比的霸王龙仰天长吼,张开巨口,那根根钢牙闪着森光,而此时的台下已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