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涵承认自己很失败,不仅爱上了仇人之子,而且还触犯了谷规,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去。
尤其明日就是古雄飞的大喜之日,从此以后天各一方,这种痛可能会延续下去。
长痛不如不痛,而这不痛的方法只有变成死人。
梁思涵见师父愤怒,并没有选择沉默,而是一心求死:“此事与大师姐根本就没有关系,全是弟子一个人的错,只要师父能够饶过大师姐,这情花刺面就由弟子来尝。”
柳飘飘气得浑身颤抖,狠狠握着拳头:“思涵,你敢出言顶撞?”
“弟子不敢,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正是因为弟子才导致情花受伤,这情花刺面怎么也轮不到大师姐。”
此时的妖明月总算可以松了口气,她已看出师父很生气,最终的后果将是惩罚着梁思涵。
至于这位师妹为什么要一心求死,恐怕多半与古公子有关。
妖明月很聪明,她没有将责任揽在身上,也没有替梁思涵求情,因为她太了解师父,不出声也许还能好一些,若是反过来替师妹求情,以师父的性格,很有可能将二人同时惩罚。
柳飘飘已是七窍生烟,沉默了良久终于爆发:“来人啊!将梁思涵丢入花丛。”
有几位女弟子应了一声,步伐却变得很慢。
梁思涵终于解脱了,她根本就没有畏惧,而是有一些愧疚:“师父,您待思涵如亲生女儿,思涵永记大恩,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养育之恩。”
柳飘飘已听出话中之意,抬头看时,梁思涵已飞身投入到花圃。
妖明月一阵暗喜,正如她所判断的那样,师父没有惩罚自己,而梁思涵则是一心求死。
“思涵……。”
赶来的古雄飞发疯般的冲向花圃,可还是迟了一步,因为梁思涵的面部已被情花吸住,顿时鲜血如注。
情花的身子逐渐将梁思涵缠住,吸附在她的身上,喝着她的血液。
梁思涵的面部被情花花瓣包裹住,就连叫声都发不出来,很快便传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就像动物啃咬着碎肉。
古雄飞在情急之下扑向花圃,眼看便要接近梁思涵,忽然劲风四起,情花根部破土而出,分四面八方缠向古雄飞。
伤愈复出的古雄飞拼命呼唤着梁思涵,可惜眼前佳人已被无数触须所挡。
古雄飞虎吼一声拳脚并施,罡风向四周扩散,只听得阵阵巨响,情人花被击落在地上,根部很快便回到原处。
这一击看似古雄飞占了上风,其实也触怒了情人花。
两个花圃的情人花忽然站起,枝干迅速延伸,简直就是遮天闭月。
古雄飞处在漆黑的空间,抬头望去,满天都是情人花那恐怖的枝干,这些枝干就像一条条巨蛇,毫无缝隙的缠向古雄飞。
虞乔本就讨厌这情花,如今总算目睹了情花的真面目,这些情花不仅吃人肉喝人血,而且还可以拒敌。
情花疯狂延伸,枝干长满了尖刺,很快情人谷的上空就被情花所占,别说看不到古雄飞的位置,就连花圃也难以分辨。
情人谷众弟子哪曾见过这等气势,在她们眼里,情人花乃情人谷之圣物,除了每天吃人肉吸人血,根本就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
如今整个情人谷的上空都布满了情花,这些弟子也是瞧得毛骨悚然。
场中之人就像被围困在一个笼子里,根本没有离去的空间。
虞乔虽见多识广,但是像这种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
一株植物能有如此本领,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被困的古雄飞连连出掌,虽然能阻挡情花的攻击却无法打开一道豁口。
情花越来越密,分四面八方缠绕而来,古雄飞毕竟能力有限,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柳飘飘则是一脸喜悦的望着情花,喃喃说道:“花聚首……花聚首……我终于等到了花聚首。”
虞乔道:“还请柳谷主高抬贵手,放了古公子。”
柳飘飘笑道:“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情人谷必将名扬天下。”
此时的柳飘飘正处在喜悦中,哪有时间去理会虞乔。
“柳谷主若是再不答话,在下可要前去搭救了。”
柳飘飘一阵大笑,忽然飞到高空,双手合十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虞乔见此情景不禁暗道:“这位柳谷主莫非是修道之人?万兽洞的石门乃是一副八卦,两侧又是符咒,若不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法力?”
柳飘飘升到顶部,双掌忽然做出擎天的姿势,口中大呼“人花合一,天下无敌。情花聚首,恋如往昔。”
遮天闭月的情花分四面八方将柳飘飘缠住,然而在她脸上却看不到痛苦,反而是种享受。
“师父……。”
众弟子纷纷拔剑想要前去相助,只听妖明月说道:“都不要动,师父正在人花合一,谁敢乱动就按谷规处置。”
众弟子谁也不敢乱动,而是望向空中的师父。
柳飘飘的整个身子已被缠住,尚有一颗头颅露在外面,口中仍在念着咒语。
情花的枝干紧紧缠绕,说来也怪,那尖刺扎到柳飘飘身上居然毫无血迹。
虞乔虽不懂什么人花合一,却知道柳飘飘并不傻,不可能舍身当做花肥,而她一直念着咒语,显然是另有深意。
随着情花的转移,古雄飞总算是逃脱了包围,只觉得眼前一亮,地上趴着一位少女,正是梁思涵。
“思涵……。”
古雄飞不顾一切的扶起梁思涵,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血肉模糊的面孔,甚至连五官都无法辨别。
梁思涵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失去了容颜。
虞乔也看到血肉模糊的梁思涵,惋惜之时也把目光聚在古雄飞身上。
这位痴情太子并没有嫌弃,而是小心翼翼包扎着伤口。
古雄飞这一举动令虞乔彻底相信,眼前之人绝不是姜子瑜。
古雄飞重情重义,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搭救梁思涵,这绝非卑鄙小人所能做出的事情。
虞乔坚信,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也不可能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