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沐子聪眼神闪烁地看着秦暮,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当然,我大舅哥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他不便说而已,要知道我大舅哥可是对琴棋书画很有研究的。”秦暮一看沐子聪的样子,就知道要坏了,就赶紧接过来说道。
“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老是被秦暮插话,李香君心里暗自恼怒,脸上却做出笑容问道。
“我叫秦暮,是沐公子的大妹夫。”秦暮说道。
“原来是秦公子呀,不知道到秦公子来媚香楼,你家夫人可知道?”
李香君鄙视地看着秦暮说道,一个都已经有夫人的人,还来这个烟花之地,也不是什么好鸟。
“难道李姑娘你不知道‘家花没有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李姑娘你现在就是属于偷不着的那个类型。”秦暮笑嘻嘻地说道。
“你……”
见秦暮没有一般人的畏惧之色,脸上还带着冷笑,似是对自己有几分轻蔑,这让李香君有些恼火。
这个登徒子明显是讥笑自己连一个小妾都不如,这也是青~楼里姑娘悲哀地地方,无论你多么才华横溢,如何地貌美如花,别看这些公子哥们对自己痴迷的死心塌地似的,一旦自己真的嫁入他们家,也只能做小妾的命,甚至于小妾的名份都可能没有。
“李姑娘,你如果不相信我大舅哥的话,完全可以派人去栗原郡一问,这首《长门赋》是不是出自栗原郡沐府的。”秦暮说道。
“那么秦公子是见过那位作出《长门赋》的才子了。”
李香君有些期盼地看着秦暮问道,作为一个才女,李香君真的很仰慕能作出《长门赋》这样的绝世佳作的才子,这《长门赋》绝对可以堪称当代第一词曲,比之前的大才子杨慎做的《荷塘月色》强上好多。
“见过,不但我见过,我大舅哥还跟他讨论这首词曲,大舅哥,对吧?”
秦暮用手推推呆呆地看着李香君的沐子聪,这个大舅哥也太丢脸了,怎么见到美女就忘了自己姓啥了,要不是自己答应了要帮他跟这位李香君亲近亲近,自己才不会废这么多口舌呢。
这个李香君漂亮是漂亮,可惜不是自己的菜,这种女人玩玩可以,就不能沾上,一旦沾上了,就麻烦的很,光她的仰慕者,都能轻易把自己给踩死。
“是的,我跟这位才子交流过这首《长门赋》的心得。”
沐子聪这次反应够快,接过秦暮的话,大言不惭地说道,只要能登上李香君的入闺之宾,沐子聪难得装一回才子。
“那就请沐公子指点一、二,好让香君知道自己的不足。”
李香君说道,虽然是说给沐子聪听的,而李香君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秦暮,以李香君阅人无数的经验看来,这个叫秦暮的很不简单,至于那个沐公子,一看就是个草包。
“这个…,那个…”
沐子聪吱吱呜呜地看着李香君说不出来,沐子聪可是有自知之明,要是论风花雪月,沐子聪可以称得上大师,至于琴棋书画,那可是一窍不通,李香君的要求真的是难住他了。
“我大舅哥仰慕李姑娘已久,这突然间跟姑娘你谈话,他有些紧张,请姑娘莫怪,刚才我大舅哥跟我说了,姑娘弹这首《长门赋》好是好,只是有两处不足之处。”
秦暮见自己这个沐子聪这个架势,只能再次出马帮沐子聪解围了,谁让他是自己的大舅哥呢。
秦暮语出惊人,大厅中众人皆有些吃惊,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竟这般信口雌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哪里来的乡野村夫,李姑娘天仙化人,岂容你这等乡野村夫随意编排?”
李香君尚未开口,那刘远山便已大声骂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李香君在秦淮河可是知名的才女,论才情,在秦淮八艳里,可是排前三的。
他刚才与李香君交流正欢,却被秦暮抢了风头,自然是有些窝火。
秦暮虽然强悍,但也知道以自己此时的实力,与这刘公子硬扛是定输无疑,便装作没有听到,只把眼光盯在了李香君身上,看她如何说法。
李香君奇怪的看了沐子聪一眼,微笑道:“但不知我曲里还有哪些破绽,烦请沐公子指正一二。”
沐子聪正看着李香君流口水,那副猪哥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来要如何指正,这个沐子聪真的被这个李香君迷的不行了。
我靠,这大舅哥也实在是太不争气了,秦暮心里暗骂,口里却道:“我大舅哥正在思考问题,他让我代为回答。”见李香君无异议,便继续道:“李姑娘,既为破绽,则必有明显之处,稍微留心,便不难听出。”
“哦…,既然如此,那么就请秦公子赐教了。”李香君很不服气地说道,论在琴技上,李香君自认为在秦淮不输于任何人。
懒得去理李香君话里的轻视味道,秦暮道:“赐教不敢当。李姑娘,你技艺虽精湛,但百尺竿头要想再进一步,却也甚难。我今日若是点出了你的破绽,也算得上是帮了你一个忙,这世间都是利来利往,没有点彩头,我大舅哥也不愿意去做那无利之事呀。”
李香君愣了一下,旋即咯咯娇笑起来:“无利不起早,秦公子说的极对,但不知秦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秦暮嘿嘿地笑道:“很简单,只要李姑娘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不行!”
刘远山大声喊道:“你这乡下村夫,倒打的好主意,李小姐这般神仙人物,哪是你能亵渎的。”
秦暮笑着看了刘远山一眼道:“刘公子,你是对我不放心呢,还是对李小姐不放心呢?还有请你不要看你不起乡野村夫,殊不知‘大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朝’吗?”
“大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朝。”
李香君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穿起来像乡下人的秦公子,竟然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呀。
刘远上被秦穆说的愣了一下,是啊,若是阻挠这个小子,那不是说李小姐琴艺有破绽吗?这可是唐突了佳人,还有刘远山可不相信这个乡野村夫能说出什么一二三来。
见李香君仍是在沉思,秦暮嘿嘿地道:“李姑娘不要多虑,绝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龌龊之事。”
李香君却是妩媚一笑,身体轻扭到秦暮身边,在他耳边轻轻道:“只要能让香君心服口服,香君便如公子所愿。”
李香君含笑望着秦暮,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显然担心他提出什么非分请求,可又想知道自己琴声中的破绽。
厅中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这李香君竟然答应了这个小子的要求,不过在他们看来,要一个乡下小子挑出李香君的毛病,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秦暮对李香君勾魂的眼神视如未见,朗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香君娇笑道:“悉听公子教诲。”
秦暮道:“李姑娘技艺极为高超,这点我不否认,但正是因为这点,也极易走入误区。就拿方才这曲来说,问题有二。”
李香君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在聆听他说的话。
“其一,李姑娘过于注重技巧了。秦小姐的琴技固然出神入化,可是无法将自己的感情溶入其中,须知人为琴之主,弹奏之人若无真情实感,便空有靡靡之音,却难润人肺腑。”
试想一个青~楼女子,每日这般弹琴唱曲,怎么可能有真情实感?秦暮虽是胡猜,却也不无道理。
李香君沉思了一阵,并未反驳,算是默认了。
“其二,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听李姑娘唱的这首《长门赋》,说的好听点,叫做为赋新词强说愁,说的难听点,就是无病呻~吟。李姑娘年岁不大,想必尚未经历这些情情爱爱之事,这种幽怨深邃的小曲,李姑娘还未得神髓,也不太适合姑娘的天籁之音。”
秦暮笑着说道,意思就是,你还是个小姑娘,这些事情都没经历过,现在唱得如此幽怨,不是无病呻~吟又是什么?
李香君思索良久,脸上时红时白,心里有些不服,偏生她根本就无法反驳,只得轻哼了一声,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秦暮吃定了她,见她脸上不好看,也不以为意,故意道:“李姑娘,你可心服?”
李香君脸上神色幽幽变幻,忽地露出一个妩媚的笑脸,盯住秦暮道:“我心服口服,不知道秦公子有什么要求呀。”
只见眼前的李香君杏眼娥眉,桃脸玉腮,脸上泛着淡淡的羞涩,洁白的颈项之下便是高挺的酥~胸,实在是惹人遐想,还好秦暮这段时间跟沐云兮和小翠两位美女在一起,练出来免疫,要不然真的会被李香君迷得找不到北了。
看李香君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秦暮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说道:“李姑娘,既然你已经心服,那我也要提我的条件了。”
不知怎的,李香君看见他的笑容,心里竟然隐隐有几分害怕的感觉,他不会是真的要提出那种要求吧?她心脏猛烈的跳动了几下,小拳头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