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图穷匕见
办公室里，看到吴海光发过来的消息，王皓脑子里顿时就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
或许…李飞没说错。
他真的可以期待一下市场部总监的那个位置？
如果是此前，
他根本就不会抱任何希望，甚至连这个念头都不会有。
但是吴海光的这个消息，有点让人忍不住多想啊。
要知道，
胡欣欣跟李立两人。
其中胡欣欣是公司销售团队连续几年业绩排名第一。
李立虽然进公司的时间晚，加上今年半年也才两年多的时间，但是连续两年都是排名第二。
既然这两人都辞职了，那剩下来的6个人里面，当然谁都希望。
道理很简单。
除了胡欣欣跟李立长期占据业绩前两名的位置。
其余的几个人基本上就没一个能稳得住前三的位置，业绩的起伏性比较大。
所以如果一定要矮个子里拔高个子的话，剩下的几个人谁都有竞争一次的可能。
最关键的是，
一旦国泰金融的这个入围标拿下来。
再把兴发银行的3奶奶入围资质搞定，那就意味着未来3年之内，他每年的业务量至少都会突破3000万。
虽然这个数字距离胡欣欣跟李立还有一定的差距。
但是稳住第三绝对没问题。
而胡欣欣跟李立一走，那第一自然然而就是他的。
肉眼可见的3年第一，如果于波看不到那就真是眼瞎了。
一时间，
王皓心里也有些亢奋。
要说他完全躺烂，没有一点冲进管理层的心思那怎么可能。
无非就是以前业绩冲不上去，索性也就没了这个心思。
但是现在既然看得到希望，那自然会蠢蠢欲动。
没办法，人就是这么贱。
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免俗。
而此时，
在总经理于波的办公室里。
黑着脸，死死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吴一帆，于波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真的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有点愤怒。
“老吴，你确定要这么干？兄弟情分也不讲了？”
对面。
吴一帆闻言也没说话，只是点了根烟随即就点了点头。
见状，于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心底反而平静下来了，并没有一开始的那种愤怒。
讲兄弟情分？
这自然只是一句场面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如果讲兄弟情分，他现在就不必说这么多废话了。
正是因为公事公办，所以才要把面子做足。
道理其实很简单。
瀚海科技发展的速度越快，规模越大，作为创始人，自然越想把股份都攥进自己手里面。
吴一帆离开瀚海虽然会带走很大一笔资金，甚至可能会造成公司财务短期内的困境。
但是毫无疑问，这肯定是扩大股权的一次好机会。
至于周涛那边，他压根就没在意。
当初4个人变成3个人的时候，
他就已经把原本只占25%的股权扩大到了40%，周涛跟吴一帆各占30%。
这一次如果吴一帆离开瀚海。
他至少能拿到15%的股份，加起来也就是55%。
等于是绝对掌握了瀚海的所有权。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吴一帆离开瀚海，未必是一件坏事情。
只不过，
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吴一帆不仅仅自己要分割股份走人，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胡欣欣跟李立也收买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按照早先约定的章程进行财务分割了，不过公司账面上目前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你大概能给我多少时间筹钱？”
根据财务部门以及审计那边的数据，现在瀚海科技的资产总值已经接近10个亿。
吴一帆要做财务分割，按照股份最起码能拿走3个亿的资金。
不过公司账面上的流动资金眼下正好卡在这个数字上面。
按照于波的想法，一下子全部都划拨出去肯定不可能。
所以只能通过银行贷款的方式来缓解资金周转的压力。
“一个月吧！时间太久了我这边会有一定的资金困难。”
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于波也没说什么。
1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至于吴一帆说的资金困难……如果不是自己成立了新公司，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否则也不会把胡欣欣跟李立挖过去。
当然，在没撕破脸皮的情况下，他自然会装作不知道。
很快。
两人敲定关于财务分割的协议之后，吴一帆立即收拾好东西正式离开公司。
至于后续的股权收购，以及财务等方面的法律问题，自然要交给正式的法律人士来处理。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当天下午，
于波立即召开了公司部门老总以及销售团队负责人级别的会议。
会上，于波正式宣布了公司高层的人事变动。
不过对于参加会议的众人而言，经过半天的发酵，这个消息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自然不会觉得太过于惊讶。
然而，
当于波正式公布，公司销售团队的负责人胡欣欣跟李立同时也离开公司的消息时，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王皓还是很清楚地能听到不少人都吸了口凉气。
随即，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总体上的人事变动，随后人事部那边会下发正式的通知和公告。”
“同时，关于新的人事任命，等公司管理层开会研究讨论之后再做下一步的通知。”
“在座的都是公司各部门和销售团队的负责人，目前公司发生了重大人事变动，希望各位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我相信，我们瀚海科技能走到今天，绝对不是这种小事情就能打倒的。”
……
散会后。
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办公室。
但是，所有人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一个想法。
跟此前听到的消息相比，事情好像有点超纲了！
原来不仅仅吴一帆出走，而且还带走了销售团队业绩最好的胡欣欣跟李立。
如果仅仅只是前者的话，
那对他们而言，自然只是一次人事变动，仅此而已。
但是因为胡欣欣跟李立也走了，那……
一时间，众人立马就嗅到了一股子仿佛风雨欲来的味道。
办公室里。
王皓坐下来，刚刚冲好一壶枸杞菊花茶，立马就看到李飞兴冲冲地跑进来。
“老王，你这大热天的喝枸杞，就不怕上火？”
闻言，王皓朝李飞瞥了一眼也没说话。
上火？
上火好啊！
家有娇妻，伱跟我说怕上火？
就怕火烧的不够旺好不好。
你们这些单身的年轻人不懂。
“有事说事。”
“两个事情，兴发重新招标的通知下来了，按照通知的要求，新一轮招标还是分两轮进行。第一轮资格筛选，第二轮现场报价。”
李飞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带着一股子兴奋。
毕竟此前已经有过中标的经历，虽说他心底对于新一轮的招标结果多少也有些惴惴不安，但是面对这么大一份蛋糕，谁都会动心。
“时间呢？”
王皓问道，现在他最重要的就是需要时间，毕竟同时应付国泰金融给你兴发银行两个可以说的上是超级大客户的项目。
充足的时间才能做最好的准备。
“时间的话也足够了，第一轮材料投递的截止日期是6月28号，也就是下个礼拜三。”
“第二轮现场招标的时间待定。”
6月28……王皓点了点头。
足足1个礼拜，确实够了。
不过因为手里还有国泰金融的项目材料需要准备，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好在此前兴发银行那边的材料已经做过，这次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加以更新就行了。
但是李飞接下来的一句却令王皓有些意外了。
“好消息是，兴发银行那边为了弥补上一次的操作不当造成的损失，明确了上一批中标的8家单位直接通过第一轮。”
一下子，王皓也有点愣住了。
这还真是个好兆头。
不过他也没多想，说白了，关键还是看第二轮。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你猜一下，刚刚公司的群里在讨论什么东西？”
办公室里。
李飞闻言说道，脸上同时露出一股子比刚才还兴奋的表情。
王皓看了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特么的搞业务没这么兴奋，聊八卦的时候吃奶得劲儿都用上了这是。
不过这个问题他也有点好奇。
不好奇不行。
眼下公司里明显就有一种草木皆兵的味道，估计这会儿不光是他，恐怕其他几个团队的负责人，以及几个部门分副手都在盯着总监的这个位置。
“赶紧的，别墨迹。”
“都在讨论你们几个负责人谁能上位的事情。不过从议论的情况来看，老王你好像不占优势啊。”
“胡斌跟黄新荣，还有市场部那边的呼声都挺高，其余几个人好像挺一般。”
这一次李飞倒是没磨蹭。
实际上，对于这个情况王皓倒是能理解。
胡斌跟黄新荣，向来就是业绩第三这个位置的有力竞争者，现在胡欣欣跟李立一走，在众人看来，这两个人自然是最有希望冲第一第二的位置。
摆了摆手，王皓也没说什么。
不过等李飞离开办公室，脑子也不禁开始思考起来。
而此时，
整个瀚海科技公司，气氛也突然就变得微妙起来，私底下各种议论的声音层出不穷，对于空出来的那个总监的位置，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事变动，毕竟除了胡欣欣跟李立，竞争者也没几个。
但是因为胡欣欣跟李立同时出走这个特殊的情况一冒出来，情况一下子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胡斌的支持者自然是各种叫嚣，甚至不惜在群里跟人打起了口水仗，希望能壮大胡斌的声势。
而同样作为有力竞争者的黄新荣，他这边的拥立者自然不甘下风，除了给黄新荣摇旗呐喊，甚至不惜夹枪带棒，绵里藏针地给胡斌抹黑，试图能把胡斌那边的阵仗给压下去。
不过很快。
当天下午，公司高层隐隐也知道现在公司里人心不稳，于是立马就组织了一个部门老总级别的会议。除了总经理于波因为要处理事情没有出席以外，公司副总周涛，人事总监是石德强，财务总监刘文元等公司高层都在场。
当然，除了业务负责人，各部门的副总也被通知列席会议，毕竟按照瀚海科技的人事制度，部门级别的副总也是有资格竞争部门一把手岗位的。
会议室里。
王皓因为刚刚看了一下兴发银行的招标通知，所以进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晚了几分钟。
刚进来，就听到石德强开口有些不悦地嘟囔了一句。
“王皓你抓紧时间坐下来。”
会议通知发出去都半个小时了，居然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各位领导，刚刚接到兴发银行关于重新招标的通知，顾着看材料，所以耽搁了几分钟。”
都是部门级别的负责人，虽然团队跟部门的实际权力差了不止一倍，不过王皓也没脾气好到被一个同级别的人指责自己却不吭声的地步。
都是一个辈分的。
谁还怕谁呢。
输人也不能输阵仗。
然而，王皓不解释还好，他这么一解释，会议室里众人立即就皱了皱眉头，尤其是几个对市场部总监这个职务势在必得的负责人，更是一个个面露嘲弄之色。
重新招标？
这当然不是稀罕事。
但问题是，第一次你能凭借运气中标，第二次难不成还能中标？
“一个通知而已，也没这么重要吧老王。”
“我看兴发银行就是那我们当冤大头。”
“这个项目估计也就那样了。”
“最后别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才好。”
会议室里，众人立即议论纷纷。
打压的意味十分明显。
不过王皓闻言也没说什么。
只是抬头朝公司副总周涛看了一眼，见他脸上露出一丝有些不太高兴的表情。
立即就笑着继续说道：
“周总，这一次咱们的运气还不错，兴发银行那边为了弥补上一次取消招标结果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已经认定我们具备参与项目的资质，直接通知我们准备参与项目的最后一轮比价了。”
霎时，整个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不是傻子，说是人精也不为过。
谁不知道下午这个会议是灭火来的。
顺便肯定还要统一统一意见。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
向来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王哈，居然一开始就来了这么个猛料。
这叫什么？
下马威？
可能还不止，图穷匕见了就！
毕竟，
会议还没进入正题呢，你就来了这么一出？
直接进入兴发银行3年入围供应商的比价环节，还真是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