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九皇子还真是冲着沈半夏来的。
只不过,杀手并不是被严鸣或者沈半夏解决的,而是在还没出手的时候,就被官府直接扣押了。
沈半夏:“……”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儿复杂,但简单粗暴下个定论的话,大概就是——亲爹出手暴力镇压熊孩子。
是的,在九皇子突然脑子发疯要搞死沈半夏并且付诸行动的时候,德熙帝大概是实在看不过眼,忍无可忍了,直接派人把九皇子拎到跟前赏了一个耳光,一边把黑市端了。
把黑市,端了。
沈半夏这边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那边解决的太迅速,就导致沈半夏这边小心翼翼防备的模样有点……好笑。
沈半夏很疑惑:“陛下是觉得黑市带坏了九皇子所以把黑市给解决了,还是陛下之前并不知道黑市或者没找到黑市在哪,但是顺着九皇子这条线找到了顺手给端了?”
严鸣:“这个么,可能只有陛下才知晓了。”
他也没读心术,就算有,在见不到德熙帝的现在,也听不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半夏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件事,对她最终的影响可能就是身边多了几个深藏不露的丫鬟,此外也没别的损失,好像也不必多纠结。
而且,如果不是严鸣派人盯着那边,就目前为止宫里和官府那边都没人过来与她接触的情况看,对方也不打算让她知道自己被人盯上的事。
所以,她要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沈半夏愉快地做好决定之后,转念想起九皇子的后续处理来,问道:“九皇子如今被禁足的话,之后还会有其他处理吗?”
虽然但是,沈半夏不用想也知道,九皇子怎么说也是德熙帝多亲儿子,想来德熙帝也不会因为还没发生的事就杀子的。
所以,这次九皇子可能会伤筋动骨,但……
严鸣问道:“你是在担心他之后还会找你麻烦?”
沈半夏毫不犹豫的点头。
普通人的想法都是能不结仇就不结仇,也不会莫名其妙就直接对另一个毫无牵扯的人起什么杀心,但九皇子如今看来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啊。
沈半夏觉得,九皇子八成也是个心里有毛病的人。
至于这个毛病是后天的还是先天的……
关她屁事。
她又不是救苦救难活菩萨,凭啥要受这种苦?
要是德熙帝不能管好这个儿子,这次看在她什么也没损失的份上,沈半夏可以当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但要是还有下次,那她可是会开始琢磨怎么不动声色送对方上西天的。
笑话,谁乐意留一个身份天然比自己高还对自己存着杀心的人一直活着啊!
虽然心里想着略有些凶残的念头,但表面上,沈半夏只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担忧自己安全的无辜少女……啊不对,少妇罢了。
就连严鸣这个已经见识过沈半夏凶残一幕的当事人,也因为那次截杀时他本人受伤坐在车厢里的缘故,并未能亲眼看到沈半夏那时候干脆利落削人脑袋的一幕,从而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太大的实感。
又或者说,即便是知道眼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夫人其实内里完全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柔软,可严鸣还是会不小心被这张脸给误导啊。
严鸣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地像是想要通过声音来安抚她一般,柔声说道:“以我们这位陛下以往的行事风格,这次九皇子不会讨什么好,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有什么自由,跟在他身边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人肯定会有。”
“至于时间长了会如何,如今且说不定,但夫人也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不然夫人为此忧心。”
严鸣说话温温柔柔的,语气听上去也没什么杀气,但沈半夏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好像感觉到了某种黑暗气息……
唔,不过不是冲着她来的,所以没关系,对吧?
其实沈半夏也不知道严鸣的杀伤力如何,但她很清楚,严鸣行事风格与自己还是相差很大的。
如果要说的直白一些的话,大概就是……严鸣看上去像是那种那种谋定而后动,藏在幕后处处算计,轻易不会暴露自己真面目的“幕后黑手”。
沈半夏就直接的多,要么不动手,要么就直接了当找到机会直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反正她很清楚自己没那个脑子去算计的,毕竟她从来都不是那种能看清人心的聪明人,也完全无法预料一件事的细微变化可能引发的种种后续反应。
不擅长的事就干脆不要错,不然反而把自己坑进去,这也是一种自知之明的表现不是么?
沈半夏抬头看着严鸣,眨眨眼,问道:“相公的意思是,会保护我,对吧?”
严鸣顿了顿,莫名就想到了之前夫妻二人之间的一番对话,稍稍停顿了片刻才答:“自然。”
沈半夏笑眯眯:“那我未来的安稳生活就交给你了,我的好相公,我相信你一定能行!加油!”
严鸣:“……”
虽然不清楚加油是什么意思,但沈半夏话里的意思他大概听明白了。
严鸣本以为沈半夏还会在这件事上纠结一段时间,然后,沈半夏转头就没心没肺地去搓药丸了。
严鸣:“……”
行吧。
虽然这次杀手的事没成,但严鸣也没将安排在沈半夏院子里的人手撤回来,沈半夏也没提,夫妻二人就当谁没想起来好了。
第二日的时候,宫里来人,但不是为了九皇子的事,而是为了八皇子。
之前八皇子昏迷的时候,沈半夏虽然说了对方中了毒,但并没有马上帮八皇子解毒,而是让八皇子醒来之后,好好吃了几天东西,也顺便养养身体。
因为沈半夏之后开始给八皇子解毒之后,八皇子的味觉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一点点点点的问题,可能会导致八皇子食欲不振。
但是沈半夏完全不知道,她好心给八皇子留下几天享受美食的机会,在德熙帝一时好心的嘱咐下,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