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总会出来,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让人意外的是,之前还是星空万里,仅仅过了几个小时,便是电闪雷鸣。
夏季的天气总是这样,动不动就雷雨交加,拿波塞冬的话来讲,做了亏心事的人,应该会很怕夏天吧。
陆毅臣刚把钥匙递给代驾小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男人皱起眉头来,她怎么还没睡?
“喂。”
“是我,阿毅。”
电话里的声音跟天空的雷电相互交叠,陆毅臣一怔,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了。
“怎么还不睡?”
“外面下雨了,我担心你。”
陆毅臣沉吟了片刻:“我马上就回去了。”
收了电话后,陆毅臣觉得蹊跷,明明声音很熟悉,可是……可是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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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电闪雷鸣之中,两张相同的脸同时出现在卧室里。
缩在床上的夏树至今还没有回过神来,想起不久前,她被人从梦中叫醒,一睁眼差点以为在做梦。
试想一下,睡的正浓,突然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悬浮在上方,谁不吓一跳?
“夏……夏茜?”夏树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是我。”夏茜点头承认。
“你……你病好啦?”
夏茜一愣,在社交方面,夏茜没有夏树这么自来熟,愣神过后,夏茜摇头:“还没有。”
“那怎么回来了?”夏树语气里全是担忧。
夏茜苦笑,她是被父亲一个电话叫回来的。
捐献心脏那一方出了点问题,导致手术时间延迟。
“我回来办点事。”夏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夏树也不笨,立马就想到借钱的事,心想老狐狸的算盘打的真响,小号搞不定,就把大号招回来。
“现在你赶紧走,他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呃……对,我……我走,马上走。”夏树急忙跳下床,准时收拾收拾,可一打开衣柜,却发现没有一样东西属于她。
“拿这套,我不经常穿。”夏茜驾轻就熟的从衣柜里挑出一件颜色深一点的递给她。
等她换好以后,夏茜则套上了夏树刚刚换下的睡衣。
“在客厅北侧有一部电梯,直通地下车库,密码是6768。薛医生在下面等你。”
“哦哦哦。”
“等等。”
“嗯?”夏树不解的回头。
夏茜咬了咬唇,跑去隔壁的更衣室,没一会儿拿了一件防雨的冲锋衣给她:“外面下雨。”
夏树心中一暖,笑容在脸上扩大:“谢谢。”
这个时间段,别墅里所有佣人都休息了,陆毅臣对隐私这方面特别的在乎,因而别墅里并未装摄像头。
夏树从地下车库跑出去后,薛洋的车果然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上了车后,薛洋看了一眼浑身湿答答的小女人。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东关街,六十五号。”
东关街?薛洋在脑海里搜索着,如果记得没错,那个地方是一片厂房,正面临拆迁。
“夏茜回来了,我以后是不是都可以不去了?”夏树满怀期待的问道。
薛洋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她只是暂时回来,等事情办完了以后,你还需要暂时顶替。”
“她的病很严重吗?”
想起刚才夏茜的脸,白的跟纸一样,好像风一吹就倒了。
薛洋睨了她一眼:“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夏茜的病并非什么绝症,目前医学条件完全可以满足她的需求,只要找到合适的心脏,康复是没问题的。
“我很好啊,身体棒棒的。”
薛洋一时无语。
这时,远处有车辆靠近,薛洋不紧不慢的避让,两辆车交汇的瞬间,也就是一呼吸的功夫,夏树瞧见了坐在后排的男人。
冷硬、坚毅、完美的侧脸微微低垂,那不是陆毅臣又会是谁?
因为喝酒的缘故,陆毅臣叫了代驾,就在薛洋的车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仿佛有感应似的猛地侧头,却只看见一辆速度极快的车身从眼前滑过,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再想看清楚已经晚了。
“我看见……”
“我知道。”薛洋有条不紊的操控着方向盘,如果不是已经发觉,他不会突然加速。
“他不会看见吧?”夏树心有余悸的往后看。
就在那一刻,夏树的胆都要吓炸了。
“快跑,陆毅臣追上来了。”
那辆豪华跑车,竟不知为何在拐弯处突然调头,朝着他们屁股后头靠近。
薛洋看了看后视镜,猛地扭转方向盘,幸好夏树系了安全带,否则这么大的弯子,她还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坐稳。”薛洋冷冷的命令道。
对方开的是法拉利,薛洋开的是本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就好像龟兔赛跑,乌龟怎么可能跑得过兔子嘛。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然怎么会追上来。”
法拉利上的司机一边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心有余悸的朝后排座位看:“先生,前面有几个大弯,如果强行追逐,我怕会出意外。”
坐在后面的男人慢慢的抬起脸,他眸色幽暗,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司机正在等他的回答,如果他坚持要追,那他也只好听从命令。
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半晌,他阖上眼皮:“转回去吧。”
司机松了一口气:“好的。”
当法拉利的前置车灯逐渐被拉远的时候,薛洋的车子已经驶出了弯道,直奔大路。
“甩掉他了吧?”夏树心有余悸。
薛洋抿紧唇畔,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看来我要换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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