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跟遭雷劈了一样,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好半天。
“有什么事说,我这边在开会。”
会议室里静若寒蝉,一众呼风唤雨的高层领导如今都不敢大声喘气,齐刷刷的盯着上位者。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陆毅臣没有任何尴尬,只是表情稍微有点变化,不像刚开始那么严肃刻板,陈良笑甚至看出了他眼中透出的笑意。
这边报社的老总也等的不耐烦了,用手点着纸张示意她快点。
夏树抹了一把额头,忐忑道:“是这样的,等下我会对你做一个电话采访,请问有空吗?”
陆毅臣皱眉:“采访什么?”
“关于你的婚姻状况。”每说一句话,夏树都会看老总一眼,见老总并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不由得松口气。
“给你十分钟。”说完,对着面前的众人沉声命令:“会议暂停十分钟。”
在陆毅臣的示意下,全体领导起立,轻手轻脚的离开座位,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体贴的替陆毅臣关好门。
重新拿起电话,陆毅臣语气算不上客气:“说吧。”
为了不浪费这珍贵的十分钟,夏树直接切入主题。
“请问现在您对您的婚姻满意吗?”
男人沉默了半晌才回了一句。
“你说呢?”
老总就在面前,他老人家的一句话直接影响她的前途跟薪资。
孰轻孰重?
夏树一咬牙:“你觉得理想中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
陆毅臣稍做停顿,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夏树听到他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要吵架。”
这句话深得老总赞同,这应该是所有男人都渴望的婚姻生活。
“我相信没有哪个女人会无缘无故吵架吧。”她的口吻变得愤愤不平起来。
陆毅臣在那边磨牙,这是记者该有的态度吗?
“即便吵架,也不应该分床睡。”他耐住性子纠正道。
老总的表情立刻变得同情起来,从声音来判断,他的年纪应该不大,正是壮年就跟妻子分床,啧啧啧,可怜。作为一个过来人,每晚睡沙发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夏树脸一红,恨不得马上掐断电话,却发现老总听的十分投入,还不停地催促她继续问下去。
“呃……分床睡是不好,你们之间应该多多沟通。”
低沉的笑声在电话那头传来:“你说的很对。我决定今晚就跟我的太太好好沟通一下。”
时间到了,电话挂断之后,夏树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虚弱的看向老总:“可以吗?”
老总一边鼓掌一边站起来道:“你挽救了刚才那个年轻人的婚姻,夏树,这才采访很成功。”
虽说还有不足,不过那些东西都可以通过实践来弥补。
夏树不由得松口气:“谢谢老总的夸奖。”
“行了,你回去吧,对了,顺便谢谢你朋友的配合。”
……
夏树不知道怎么回到别墅的,得到领导的认可很开心,但一想到陆毅臣的那句话,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了。
——今晚我会跟我太太好好沟通。
回来之前,夏树去了一趟地下商城,手链已经卖给潘丽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相同款式的没看见,索性挑了一条颜色相仿的,花了她二十大洋。
刚进门就看见劳伦斯满脸抱歉的说道:“太太实在不好意思,您的被子被小树咬碎了。”
“哈?”
坐在劳伦斯脚边的狗子不会说话,汪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实际上被子是被劳伦斯撕破的,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好在家里养了条狗,否则都不知道该往谁身上推。
夏树望着蹲坐在地上一脸无辜的狗子,无力的抱怨起来,她养的究竟是狗还是拆迁队队长?
就在这时,陆毅臣缓缓而至,一副神清气爽的恣意状态,应该心情很不错。
劳伦斯很有眼力价的把空间腾出来,甚至还把分散在客厅里的其他佣人都叫走了。
单独面对陆毅臣的时候,夏树总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出了纰漏不好收场,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会有压抑感,这种压抑一旦储存到顶部就会随之爆发。
昨晚或许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气消了没?”陆先生的开场白非常直白,直白的让人都不晓得怎么回答。
“你说呢?”她学着他的口吻回问。
陆毅臣话锋一转:“舌头还疼吗?”
见她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男人走上去:“我看看。”
其实伤口并不深,至于为什么现在还疼……主要怪她嘴馋,把链子卖给潘丽之后就去吃了一碗麻辣烫。
“不用,已经好了。”
男人无动于衷的上前轻轻捏开她的下巴:“伸出来。”
夏树只好乖乖的把舌头伸给他看,没曾想,男人只看了一眼就松手了。
“你在外面胡乱吃什么了?”
伤口四周全是红色的小点点,一看就是上火导致。
她舔了舔唇瓣:“……麻辣烫。”
男人沉默着,那种东西不用看,光是听也晓得不是什么好东西,更让人猜不透的是,今天三十六度,这么高的气温去吃麻辣烫,到底怎么想的?
“别光看着我,说话啊。”被他这么注视着,怪慎得慌。
“你想让我说什么?”
直接把问题甩给了她,呵呵……对于这种做法,夏树万分的鄙夷,搞的好像自己一点错没有,责任全在其他人身上一样。
“既然你不说,那就换我说,关于昨晚,我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源头却出在你身上,是你询问方式,让我感到反感。”
“哪种方式?”陆毅臣眯起眼。
“就是你昨晚那种。”
“昨晚哪种?”
他是不是老年痴呆啊?
夏树猛地拔高嗓门:“就是趁人不备,突然发问的那种。”
“哦~”他拉长音调,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们是夫妻,就像你说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你呢?竟然在我最开心的时候套我的话,这是一个丈夫该做的事吗?”
陆毅臣抱着臂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确实不应该。”
“行了,看你态度那么好的份上,原谅你了。”
她甩甩手,准备上露洗个澡,没想到刚走出两步就被男人抓住手腕拖了回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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