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738章 一山不容二虎
突然,白老三猛地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酒杯狠狠摔到地上:“啪——”酒杯摔得粉碎。
“马尔戈壁!活见鬼了!”白老三不明不白地狠狠骂了一句,接着抬脚就往外走,边继续说:“走——”
白老三一走,其他人忙跟着站起来往外走,我坐在那里没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走到我跟前的时候,白老三停住了脚步,我站起来,摇头晃脑看着白老三:“白老板,怎么……怎么要走啊,这酒还没喝完呢……来,我代李老板给你喝一杯好不好?”
说着,我端起一杯酒。
白老三抬手就冲我手里的杯子打过来,我做毫无防备状,手一松,杯子直接被白老三的手打中,直接飞了出去,正打在张小天的脸上,一杯酒泼洒了张小天满脸。
张小天哎哟一声惊叫,忙掏出纸巾擦脸。
白老三冷冷的目光看着我,阴森森地说:“易克,我不知道你今晚是真喝醉了还是假醉,不过看你确实喝了不少酒,我宁愿相信你是真的醉了……你刚才放的那一通屁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看在你醉酒的份上,我宁愿相信你酒后吐真言。”
我的身体晃动了几下,舌头有些发硬,说:“屁话……谁说我喝醉了,我还能至少喝一斤,我的酒量大得很……我刚才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过你要是硬说我说了什么,那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都是假话,我蒙你玩的……哎——白老板,不要走嘛,我们还没喝酒呢,我还要代李老板和你喝上三杯酒呢。”
说着,我的脚下踉跄了一下,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
“看来他是真的喝醉了,和一个醉汉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他刚才的话,确实可能是酒后真言……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保镖这时又在白老三跟前说了一句。
白老三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推开我:“易克,老子今晚还有事,不和你玩了……老子要走了,不过临走之前我告诉你,今晚老子看在李老板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也不砸你的场子了,但是你给我转告李老板,我很想念他,让他不要辜负老朋友的挂念,有空出来和我喝茶叙旧……
“还有,你告诉他,星海的天下是老子的,是我白老三的,一山不容二虎,星海姓李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大家都是朋友,做个明白人最好。”
“哦……一山能容二虎,星海姓白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好,要是我能见到李老板,我一定转告他……”
白老三眼睛一瞪,又要发火,这时保镖拉了他的胳膊一下:“白老板,何必和一个醉鬼计较,来日方长……目光宜长远。”
白老三狠狠咬了下牙根,怒吼一声:“走——”
说着,白老三带着众人扬长而去,保镖走在最后,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又冲我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然后擦肩而过。
白老三一行刚出房间,我的脑子迅疾清醒过来,立刻跟出房间,目送白老三他们下楼出了酒店。
然后,我的心彻底轻松了,长出了一口气,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回到餐厅。
餐厅里正喝得热火朝天,热闹非凡,秋桐正边和大家谈笑边不停地往门口观看,眼里的神情有些不安。看到我进来,秋桐的眼神闪过一丝安慰。
我进了餐厅,在墙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突然浑身感到疲惫。
我坐在那里,边看着大家喝酒聊天边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想着今晚和白老三的对话,想着保镖和白老三低语的情形以及冲我那诡异的一笑。
今晚险象丛生,大好的欢聚场合差点就被白老三给搅了,秋桐也差点被白老三叫过去遭受羞辱,幸亏我借酒发疯的一番胡言遏制了白老三,当然,我不知道保镖对白老三低语的内容是不是也起到了什么作用,不管保镖的用意如何,但似乎的确起到了一些效果,或许,保镖对白老三的低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我不相信保镖是在帮我,他是白老三的心腹和爪牙,他不会为我着想的。
那么。保镖在关键时刻到底对白老三说了什么呢?我不由皱眉苦思起来。
这时,秋桐站起来向我走过来,我看到秋桐走过来,于是站起来,冲秋桐一笑。
“刚才这么久,你去哪里了?”秋桐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喝得有点多,到外面的阳台去吹了吹风。”我咧嘴一笑。
“撒谎,我刚才到外面的走廊和阳台转了一圈,根本就没看到你……”秋桐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你这会的酒气比刚才大了很多,是不是又出去喝了不少?和谁喝的?”
谎言被秋桐揭穿了,我有些脸红,说:“嘿嘿,刚才在其他包间遇到一个熟人,过去喝了几杯……我怕你训我,就……”
秋桐嗔怪地看着我:“看你,自己还要求大家不要喝醉,结果你自己带头喝多了……你出去这么久,群龙无首,大家都找不到组织了。”
“嘿嘿,你不就是组织嘛……我没事……我酒量大。”我说着,脑袋有些发沉,喝下去的白酒开始上头了。
“不要再喝了,我看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适可而止,结束吧。”秋桐看着我。
秋桐的脸色有些红,看起来也有些醉意,但似乎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好,你去告诉服务员,上饭,不喝了。”我把手一挥,带着命令的语气。
秋桐闻听,竟然就真顺从了,接着就转身过去吩咐服务员上饭,然后我和秋桐走到酒桌前,秋桐对我说:“来个结束语吧。”
我点点头,冲大家挥挥手,大声叫着:“安静……各位。”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我举起酒杯:“来,各位,今晚最后一杯酒,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晚的酒到此为止,大家一起干掉,然后……吃饭,吃饱饭,大家明天还得继续干活……来,干——”
大家一起干了最后一杯酒,然后服务员上饭,大家吃饭。
酒足饭饱,大家纷纷散去,我和秋桐云朵最后走的,结完帐,一起出了酒店。
“我送你们二位美女回家。”我醉意有些浓,边说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云朵直接上了前排,我和求通胀自然要坐后排。
我先让秋桐进去,然后跟了进去。
云朵告诉出租车自己要去的地方,按照路线,先送云朵。
出租车在城市初冬的夜色里穿行,十月底了,天气日渐冷了起来。
大家坐在车里,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又似乎都喝得有些醉意。
我脑袋继续有些发沉,不由往座位后背一靠,同时把左手随意放在了座位上。
蓦地,我的手掌外侧碰到了一个柔软嫩滑温热的东西。
我的脑子一个激灵,这是秋桐的手,我的手无意中触摸到了秋桐的手,虽然只是轻微的接触,但的确是秋桐的手。
我的心跳起来,身体一阵触电般的感觉,手放在那里没动。
我分明感觉到秋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动了动,脱离了和我手的接触,却似乎没有走远,还放在座位上。
我的心继续跳动不止,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么,手掌突然就轻轻向里移动了下,手心正好覆住了秋桐的右手手背……
覆住秋桐手背的一刹那,我的心猛烈剧烈跳动起来,几乎就要把我的心脏击穿。
我的手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覆在秋桐的手上,大手覆小手。
分明感到了秋桐的手在发颤,变得有些冷,似乎充满了局促和惊惶。
此时此刻两手的接触,似乎别有意味,似乎充满了某种暧昧和感觉,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东西。
这时,出租车里的收音机传来一阵歌声:“我想握住你的手,为你蓄一海的温柔,你是我所有的所有,我为你分担所有忧伤,我为你承担所有悲凉,今夜有相思的青酒在发酿,用泪花勾兑,酿出的就是你我相思的苦酒……”
歌声沧桑而忧郁,恰如我此刻的心情。
我侧眼看了下秋桐,夜色里,秋桐正侧脸看着窗外,嘴角紧紧抿着,似乎在压抑自己内心的复杂感觉。
不知歌声是否也打动了秋桐,或许刺激到了她什么,她的手突然一动,想抽回去,我本能的用力压了下,她没能抽出。
稍微停顿片刻,她又开始往回抽手,我又压了一下,还是没能抽出。
秋桐不再试图往回抽了,转过脸开始看着我,眼神明亮而清澈,一眨不眨地直直地看着我。
面对秋桐目光的直视,我的心突然就开始发虚,不敢看秋桐的眼睛。
“你喝多了。”秋桐用只有我和她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或许,我们都喝多了。”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巨大的羞愧,仿佛刚才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蓦地想起了海珠……
不由自主,我收回了自己的手,秋桐把手抽了回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又看着窗外的夜色。
不再言语。
我的心稍微平息了下来,心中愧疚难当,我觉得自己不但对不住海珠,也亵渎了秋桐的纯洁。
我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狼狈和无耻,还有猥琐和下作。
一会儿,车子到了云朵的住处,云朵和我们告别下车,出租车然后直奔秋桐家的方向。
快到秋桐家的时候,秋桐让司机停车,然后对我说:“下车走走吧,清醒一下头脑。”
我点点头,付了钱,然后和秋桐一起下车。
初冬的夜晚有些清冷,下车后,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第737章男人什么时候最脆弱
我们一起沿着人行道往秋桐家的方向走,周围很静,偶尔有一辆汽车驶过。
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地走着。
终于,我首先打破了沉默:“刚才……对不起……我……我……”
秋桐站住,看着我,眼神里带着难言的挣扎和苦楚,还有无语的纠结和矛盾,看了一会儿,说:“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喝多了……其实,我也喝多了。”
我低下头。
秋桐沉默了一会儿,说:“易克——”
我抬起头看着秋桐,夜色灯影下,秋桐的面容分外娇媚和楚楚。
“我在——”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秋桐深深地呼了口气:“易克,我想问你,男人什么时候最脆弱?”
我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秋桐说:“为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
秋桐说:“你是害怕触动自己内心最敏感的神经,是不是?”
我说,”我说了,我不知道……我想,虽然你问我这个问题,但是我想你大概会知道答案,你之所以要问我,要么是想验证自己的想法,要么是想探究我此刻的内心……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
秋桐平静地看着我:“易克,你不敢直面自己。”
我说:“不要问我这个问题,你呢,你敢直面自己吗?”
秋桐的眼睛一跳,接着低垂下眼皮,轻声说:“我……我也不敢。”
我说:“告诉我,在你的眼里,男人什么时候最脆弱?”
秋桐说:“在我的眼里……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坦承自己都有脆弱的时候,逞强是他们一贯的习惯,脆弱只有夜深人静独个自处时才有可能出现……至于男人最脆弱又是什么时候什么情景?只要看看有什么是他们最着紧的,便大概会猜得到,例如当一个男人事业心非常重,但遇到生意失败便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蹶不振,此时便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刻。
“又例如当一个男人是爱情至上,那么当他失去爱侣时便是他最脆弱的一刻,因为他一向依附寄托的东西突然之间失去,心灵像失去了一层保护膜或支撑点,赤果果裸地呈现出来,孤单落寞……还有男人最怕和别人比较,一旦知道自己给比下去的时候,又会因不能面对自己而踏进最脆弱的时光。
“此外,男人最重朋友义气,如果一朝发觉给自己的好朋友出卖,那种粉碎的感觉相信会更强烈,一颗心不但脆弱,更有可能濒临死亡的边缘。心已死,便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看着秋桐:“你分析地很到位,那么,我问你,女人什么时候最脆弱?”
秋桐看着我:“这个问题,或许你比我清楚。”
我说:“你是女人,女人对女人应该比男人清楚,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向来都是粗心的吗?”
秋桐说:“虽然如是说,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看法,我想听你说。”
我深呼吸一口,抬头看看清冷的夜空,说:“我想,女人最脆弱的时候,不外乎以下几种情况……一个是在遭受糖衣炮弹攻击的时候……女人在听到连续恭维时最容易动心,即使明知你是在奉承吹捧她,但你一次又一次地说,时间一长,假的她也以为是真的……会被迷惑,以为自己真的那么迷人,而你是真的被自己的魅力所打动。”
“嗯……”秋桐点点头,边继续往前走边说:“说下去。”
我边跟随秋桐的脚步边继续说:“再一个情况,就是男人突然收兵的时候……如果一个男人苦苦追求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一直无动于衷,这时这个男人如果以静制动,突然放弃进攻,此时最容易调动女人的好奇心和**,反而会使她……还有就是女人邂逅真正爱情的时候。”
秋桐扭头看了我一眼:“邂逅真正爱情的时候……怎么讲?”
我说:“其实,最容易打动女人的,还是浓烈而真挚的感情,男人真正的爱情是打动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当一个女人确信一个男人是真心实意爱她是很容易对这个男人产生爱心。”
“哦……”秋桐淡淡地哦了一声:“还有呢?”
我继续说:“当一个女人极度疲惫的时候,也是心理最脆弱的时候……一个女人在遭受挫折,或者心理疲劳时比较容易接受男人的情意,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女人失恋后,会很容易接受另一段感情的缘故。”
“嗯……有道理……继续说下去。”秋桐说。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女人的听觉刺激产生效果的时候。”我说。
“此话何意?”秋桐看了我一眼。
“女人都是听觉动物,当两人情话说的情意绵绵时,女人的心这时可能已经软地一塌糊涂,很容易就产生了情意,这时如果一个男人想进一步,稍微加把劲,就可以把握住这个好时机。”
“女人是听觉动物,那男人呢?”秋桐看了我一眼。
“相对来说,男人是视觉动物……男人对视觉的刺激比较敏感而女人对听觉的刺激比较敏感。”我说。
“哼,把握地倒是很准确。”秋桐白了我一眼:“还有吗?”
“还有……就是女人和男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这时候女人的心里比较脆弱。”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秋桐说。
“男女单独相处,女人最容易动心,因为这时候女人一般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感情,大多会以真实的面孔出现……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女人一般会很放松和没有提防心理……而在有第三者存在的情况下,女人大多是采取拒绝和警惕的心理,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
“还有,就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女人的心里也往往会比较放松和脆弱,这就是有些男人为什么总是想法设法约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起出去旅游的原因,因为女人在陌生的的环境里情绪容易失控,会不自觉把身边的男人当做依靠的对象,在心理上产生依赖感……而且,摆脱了熟悉环境中的人事气氛的约束,女人很容易放松自己并产生欢乐的念头。”
“你懂得可真多,对女人分析地够透彻的,我看你说的这些,可以总结成泡妞大全了……怪不得。”秋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怪不得什么?”我看着秋桐。
“怪不得会有这么多女人喜欢你,原来你是个泡妞的高手。”说到这里,秋桐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也包括你吗?”我看着秋桐。
秋桐的脸色红了起来,虽然是夜色中,我依然能看得到。
秋桐站住,看着我:“易克,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我说:“我就是个普通的男人……和其他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不,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你和其他任何男人都不一样。”秋桐说:“易克,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能看透你,但是,更多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你……当然,有时候,我也看不懂我自己。”
我说:“因为看不懂别人和自己,所以才会纠结,是不是?”
秋桐的眼神有些慌乱,说:“我什么时候纠结了?我……我从来没有纠结过什么。”
我看着秋桐:“秋桐,不要欺骗自己,你的心事逃不过我的眼睛。”
秋桐的神情更加慌乱了,掩饰般强笑了下,说:“你……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以为你什么都能看透……你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我的心里掠过一阵悲凉,说:“我不是自以为是,我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来说这话……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很纠结很矛盾,你一直在挣扎着什么。”
秋桐低下头,半晌,喃喃地说:“那又怎么样……人生里,纠结矛盾和挣扎总是难免的,或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有时候,人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有时候,人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的,只能像一叶小舟,在没有航标的河流上随波逐流……你可以痛苦,可以纠结,但是你无法去改变现实,现实总是残酷和冷酷的……这就是命运。”
秋桐的话让我的心一阵绞痛和酸楚,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秋桐的内心在纠结和痛苦,我又何尝不是呢?不由我又想起了海珠,心中阵阵愧疚涌出来……
一会儿,秋桐抬起头看着我:“易克,我们永远是朋友,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秋桐这话我听得分明,与其她是在和我说,不如说她是在提醒告诫自己。
我的心里充满了难言的悲楚,深深地点了点头:”嗯……”
秋桐又说:“今晚……谢谢你……”
我不知道秋桐此话的意思,我不知道她在感谢我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问,或许,有些话问明白了就没意思了,或许,有些话只能充满着暧昧和困惑。
“今晚我喝多了。”我说。
“我也喝多了。”秋桐说。
“我……我刚才不该在车上。”我欲言又止。
秋桐的脸又红了,似乎不仅仅是害羞的红。
“不要说了,过去了,不要提了……我刚才说了,我没有怪你……其实,我也不对……我很不对……都是我不对。”秋桐自责地低语着,低下头。
我抬头看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也沉默了。
周围一片静寂,只有路边法国梧桐的树叶和枝干在冷风中发出簌簌的声音。
前面就是秋桐家所在的小区门口,我和秋桐似乎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似乎都想在这里多呆一会,所以,彼此沉默着,却都没有说出走的话来。
正在这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在这里干嘛呢?”
我和秋桐都吃了一惊,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说话的是冬儿!
第738章你该满足了吧
冬儿正站在离我们不远的身后穿着一件神色的长风衣,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脸上带着讥讽和妒忌的表情看着我们。
我没有察觉到冬儿是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显然,秋桐也没有。
我也不知道冬儿在我们身后站了多久,听到了哪些我们谈话的内容,我想秋桐也不会知道。
冬儿的出现显然让秋桐有些乱了方寸,她的脸色顿时显出几分慌乱和不安的神色,仿佛自己刚才和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冬儿……冬儿妹妹。”秋桐怯怯地叫了一声,声音提起来很心虚。
“哟……天黑我一直没看清楚你们二位是谁,原来是秋桐姐姐和易克大经理啊……”冬儿慢慢走近我们,声音里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这大冷天黑灯瞎火的,你们二位站在这里干嘛呢?”
“我们……我们……”秋桐讲话有些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了。
“我们在这里聊天呢,怎么,不可以?”我看着冬儿说。
“哦……聊天啊,当然可以,怎么不可以呢。”冬儿看着我:“我还以为是有人正在谈情说爱呢……原来是聊天啊,那我误会了……抱歉。”
冬儿看我的目光恨恨的。
“这么晚了,大冷天的,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早回去休息,在大街上乱窜什么?”我看着冬儿。
“你管得着吗?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出来干嘛?”冬儿气鼓鼓地看着我。
“不错,我管不着你,我没资格过问你出来干嘛。”我说:“你愿意到哪里乱窜都可以,就是被坏人打劫了也和我无关。”
“你——易克,你个混账。”冬儿的话里带着怨气。
秋桐这时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对冬儿说:“冬儿妹妹,易克刚才这话是在关心你……”
“我用不着他来关心,他有的是关心的女人……恐怕还轮不到我……”冬儿毫不领情地说。
这时,我闻到冬儿口气喷出一股酒气,说:“跑哪里去喝酒了?和什么人喝酒的?”
“不要你管,我愿意到哪里喝就到哪里喝,愿意和什么人喝就和什么人喝。”冬儿看着我,又看看秋桐:“你们二位,好像和喝得不少吧……怎么着,在这里酝酿情绪,想打算来点酒后乱性的勾当不成?刚才是不是在商议去哪里开房呢?”
此言一出,秋桐的脸色白了。
“住嘴——”我火了,看着冬儿:“冬儿,你不要成天胡言乱语好不好?你的脑瓜子整天都在想些神秘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胡言乱语?哈哈……”冬儿突然冷笑起来:“心中要是没有鬼,又何必一个脸色发白一个羞恼成怒呢?”
“就算是我们要去开房,又怎么样?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瞪眼看着冬儿,索性放开了说。
“易克,你——”秋桐的脸色更白了,吃惊而意外地看着我,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冬儿也愣了下,她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
“你不是愿意这样想吗,那我就满足你的意淫心态。”我说:“这回你该满足了吧?”
冬儿直勾勾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冬儿妹妹,你别听易克的话,他是在乱说呢,没有的事。”秋桐急忙对冬儿说,接着又看着我:“易克,你何必非要惹冬儿妹妹生气呢,没有的事,何必非要故意惹她呢。”
“她非要往我们身上栽赃,我有什么办法,”我说:“干脆,我就成全了她。”
冬儿嘴唇紧紧抿着,瞪眼看着我和秋桐,一会儿又冷笑起来:“秋姐,好了,别演戏了,我早就看出你们的猫腻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手段实在是高明,比我强多了……你在谈笑之间就把海珠那死丫头放倒了,我佩服你,小妹实在是佩服之至……不错,很好,很好。”
冬儿笑得有些瘆人,听起来有些阴森。
闻听冬儿此言,秋桐的脸色顿时惨白。
我心里不由一抖,看着冬儿:“你就整天算计吧,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吃亏倒霉的是你自己……上次你通知海珠过来,这次你怎么没如法炮制呢?我知道你最想看到的就是我们之间内斗,大家斗个你死我活,然后你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你以为我看不透你的伎俩?
“告诉你,我和求秋桐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完全没有你自以为的那种事情,你只不过是小人之心……秋桐和海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很好的姐妹……怎么样?你失望了是不是?”
冬儿哼了一声:“怎么着,还想让海珠过来凑凑热闹,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海珠打电话……上次怎么了?上次是我干的,又怎么样?既然敢做贼,就不要心虚,这次我为什么没如法炮制,因为我腻了,同样的手法我不会用第二次,当然,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我就是想让你们之间内斗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另寻新欢了就可以心安理得没事了?你以为你脚踩几只船就会那么安稳?告诉你,不管是谁夺了我的爱情,都是我的敌人,对我的敌人,我绝对不会饶过……海珠那个丫头自以为略施小计得到了你整天洋洋得意没了后顾之忧,可悲啊,没想到背后还有下黑手的……哼,我明白告诉你,我拥有过的男人,谁也别想得到,就算我不要了,也不许别人染指……否则,我会六亲不认的。”
秋桐听得浑身发抖,脸色继续惨白。
我看着冬儿,有些痛心疾首:“冬儿,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我疯了,也是你逼的。”冬儿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听起来有些尖利:“易克,假如有一天我真的疯了,请你记住,是你逼的,是你们逼的……我疯了也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们。”
“冬儿妹妹,”秋桐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妹妹,不要这么说了,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我的好妹妹……你和海珠都是我的好妹妹,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做朋友,做很好的朋友……今晚,是我们公司的同事聚会,在皇冠大酒店一起喝酒了,喝完酒,我和易克一起回来的,我们刚才边走边说了会话……在我眼里,你和易克还有海珠,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和你们大家都做很好的朋友,永远做很好的朋友……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知道你们在皇冠大酒店搞聚会的,”听了秋桐的话,冬儿的情绪似乎略微有些平息:“今晚白老三带着他的人就在你们隔壁喝酒的,我坐了会就走了,走的时候,经过你们聚会的餐厅,我看到你们了……只是,我懒得和你们招呼。”
秋桐一听,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告诉我她猜到我中途出去干嘛了。
我冲秋桐笑了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很好,不是吗?我们不是圆满结束了聚会,大家都平安回来了。”
冬儿冷笑一声:“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没事,我看还是做事小心点好……恐怕下次就未必有那么幸运了……不怕贼偷,就怕贼盯着。”
秋桐看着冬儿:“冬儿妹妹,谢谢你的提醒……真的很感谢你……”
“哎——秋姐,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帮你什么,顶多是事后提个醒而已……你这感谢是不是太牵强了?”
冬儿讲话口气很呛,毫不留情。
秋桐没有在意冬儿的冷脸,看着冬儿,眼里带着关切:“冬儿妹妹,你……你怎么到白老三哪里去做事了?你难道不知道。”
“哈……秋姐开始关心我了,谢谢你啊……”冬儿说:“我到哪里做事是我自己的事情,谁给我钱多我就给谁做事,这和老板是谁有什么关系……
“我到白老三哪里做事,难道让你们不舒服了?打搅你们了?在你们的眼里,我冬儿不一直就是一个贪图享受见钱眼开的下贱女人吗?我值得如此让你们关心吗?”
冬儿的口气变得充满幽怨,似乎还带着几分憋屈和凄冷。
“冬儿妹妹。”秋桐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痛惜和疼怜。
冬儿看着我,又看看秋桐,突然眼角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好了,不说了,我累了。”冬儿突然深深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都讨厌我,我的出现实在是不合时宜……其实,今天我也不是刻意想出现,我没有跟踪你们,我只是自己刚从酒吧喝完酒想走走,不曾想就看到了你们……好了,我走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就当我今天没看到你们好了。”
冬儿的声音有些凄凉和悲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深深的幽怨,接着就和我擦肩而过,走了。
“冬儿,妹妹。”秋桐在冬儿身后叫了一声。
冬儿没有停步,疾步离去。
目送冬儿的背影远去,我和秋桐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冬儿今天对你太过分了。”半晌,我说。
“我……我没有责怪她,我更不会怨恨她……她是女人,我是女人,我或许能够理解她。”秋桐低声说着,看着我:“你……刚才听你说到女人的脆弱点,似乎你很了解女人,可是,易克……终究你是不了解女人的……你终究不了解你周围的女人。”
说完,秋桐深深地叹息一声。
我一时无语。
“我们走吧,我要回家了。”秋桐说。
我点了点头。
我和秋桐一起往前走,走到秋桐家小区的门口,我站住,看着秋桐:“进去吧,我不送你了。”
“嗯……你也早点回去,不要让海珠担心。”秋桐低头答应了一声,接着抬头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去。
目送秋桐的身影消失,我也回去。
回到宿舍,打开门,电视开着,海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海珠熟睡的姿态,想着今晚我和秋桐以及冬儿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一阵彻骨的疼痛,弯腰抱起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