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镇那边对于古瓷的研究,是真的专业。
各种迹象、特征研究出来有什么用?
难道只是单纯的威力欣赏,找出古董之上独特的美?
对这一点,陈文哲是不信的,景镇那边都注意到的古瓷特征,就肯定有人仿制。
看到陈文哲一脸若有所思,两个老头都笑了,这才是他们想要的效果。
这时老李也说了一件趣事,当然也是关于做旧技能的。
他说的是土香气,这是指古瓷在地下若干年,瓷吸收了土里的气味,水温之,则发出。
因地下环境各异,而土香气也有别,出世百年,都可闻到。
老李刚说完,老周又开口了。
人家知道的是真多,既然有土香气,那是不是有酒香气?
这是说的烘酒香,一般是酒器之中产生的,这种酒器古瓷,出土之后,水湿之,文火烘之,土香气中可闻辩到酒香,陶器为最。
而干坑或烂坑出的,则又是另外的气味。
不同的气味,可判知出土时的大概环境。
这是一个判定古瓷的辅助特征,这需嗅觉敏锐的人才便于感知。
对于这方面的知识,陈文哲肯定涉及到过,比如土腥味,但是瓷器之上不止是土腥味。
至于土香气,他还真不知道,什么环境之下,会产生所谓的香气。
而酒香气,这个很容易理解,只不过这种细节,他原来没有关注过。
陈文哲十分感叹,人家这才是专业的啊!
就算是说到了瓷器之上那层宝光,也有很多说法。
之前提到过,陈文哲知道有很多光芒,但是他真不太懂亚光什么的。
原来陈文哲就着重关注蛤蜊光,现在他才知道,除了蛤蜊光,细分之下,还有另外的光芒。
比如朦胧光,这种现象现在可用热释光原理解释。
古时视觉敏锐之人,在暗处,用开水烫古瓷,可见白色的﹑模糊的﹑略大于古瓷的光,而新瓷没有。
除了朦胧光,还有亚光,因釉面年久老化,而生成的一种温和的暗淡的光。
又称一片光,年越久,越温和。
因出窑十多年后,釉面结晶体分化瓦解,晶格组织之间,开始陆续产生无数肉眼观察不到的间隔,并随着年代的增长而加大,从而光线不能直射,产生散漫光,故见到的是亚光。
亚光,肯定是判定古瓷的一个重要特征。
这种细分出来的宝光,陈文哲肯定不清楚,也从来听说能仿的。
除了亚光,还有酥油光,这种类同于亚光,但有油润,常见于官﹑哥窑。
这就更加没见有仿得,就算三分像的的很少。
因为对于官﹑哥窑,人们还没能弄清古人的生产工艺。
听到这种说法,陈文哲若有所悟,他有弟窑的手艺,甚至能够引申出哥窑的技术。
加上他现在也会一些宝烧技术,这些都加起来,是不是汝窑瓷也可以肖想一下?
其实这两个老头说的这些,他大体都涉略过,但是他没有研究的这么细,这么透彻。
这一次两个老头是真的吐干货了,一些原来陈文哲没注意,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是没有途径了解的更深的知识,两个老头都说了一些。谷诏
比如还是先前的牛毛纹,也就是瓷器因为存世时间长,各种外因造成的划痕。
划痕除了硬伤,还有软伤痕。
古瓷中的细货,一般都会受到人们的爱护,或不便实用,被放在冷僻处。
还有一些,从购买回来之后,就小心保护,甚至都没有人动手摸过。
这么小心保护的瓷器,市场上也不是没有,这就是老如新!
这样的瓷器硬伤很少,如果要仿造的话,仿者不知就里,故作硬伤痕,那就是纰漏。
还有一些瓷器出土不久,大多釉面无伤痕。
这样的瓷器,仿制起来也需要注意。
出土瓷器和存世瓷器,时间久了,都会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
除了上面提到的,之前两位老人也说过一些,比如蟹爪纹。
只不过这种特征,较多的出现在汝瓷上,是釉面开裂,裂缝上串有多个小气泡,后又被污染成黑色,故形象地称蟹爪纹。
还有鱼籽纹,形如鱼籽的裂片,片较小,间隙大,色黑,古瓷特征,很难仿。
最后是龟裂纹,如龟壳的裂片,大片。
古瓷龟裂纹片缝大,色黑,以汝瓷为最显着。
缝色是出窑后形成的,千年前形成的必有管状片缝迹象。
目前无人能仿出,也没有多少人知晓这一特征。
更是没有着作论及,近百年面世后出的瓷器,多无色,与现代仿品差别不大。
除了原来陈文哲知道的一些古瓷特征,真正的古瓷之上,还有不少细节之处。
这时陈文哲才意识到,做旧还真是一门大学问。
就像他之前知道的元青花,如果想要做就,可以找出几十种特征,需要全面覆盖,一一做好,做标准,才能做出一件高仿。
所以元青花的高仿,市场上的价格一直很贵。
此时他才意识到,其他古董陶瓷,难道就容易仿制?
只不过是价格不同,仿制的用心程度不同。
如果想要做出真正最顶级的高仿,一些细节,还需要把握。
原来陈文哲仿制的作品,只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他根据传承技艺,能够做出跟古代瓷器十分近似,甚至外表看着一模一样,但是很多细节,他却把握的并不精准。
而这才是他没法仿制高古瓷的重要原因,到现在陈文哲能够高仿的瓷器,最多设计到明末清初。
比如康熙、乾隆,他连明代巅峰的一些瓷器,都没法做出来。
原来他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麻仓土,没有仿制明代精品瓷器,现在想来,就算是给他麻仓土,他好像也做不出清三代的这种精品高仿。
古话说得好,活到老学到老,这话一点也没错。
到了此时,人家说的一些深入的东西,陈文哲已经没法接口。
只不过,别人说了一些有用的东西,陈文哲不能只是听。
幸亏他也真是博闻强记,再说,不能说古瓷,还不能说古墓?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见识短了,就用自己的专业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