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她混入了散修盟。”绝面无表情的禀告。
斜躺在床榻之上，面容普通的男人正把玩着手里的光球。
五颜六色的丝线交织在其内，发出淡淡的微光。
“怎么？你还想放她一次。”
光球消失，洛宿坐直身体，目光锐利的盯着眼前故作镇定的绝。
绝身子微僵，立即跪下，“属下不敢！”
“放心，本尊不会罚你。”洛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按下，“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偶尔出来走动走动，玩玩捉老鼠的游戏……”
‘你这就会龟缩在云洛鬼域的老怪物，有什么值得我效忠的，这破地方，还女承母业，我呸！’
想起女子喋喋不休的话，洛宿突然笑出了声。
“本尊终日不出鬼域，有些人怕是觉得天璇为他独尊了。”
绝的额角滴下一滴冷汗，听着身后之人无甚感情的陈述。
恭敬道：“尊上出马，宵小自当退让！”
***
“我没有跟踪你，我本就在山顶，是你太过专注。”
君兮语气淡淡，顾长念却皱紧眉头。
君兮扫视一眼，继续喝茶。
“我贴在山壁。”
“……”
“查到了什么？紫霄感应到你的灵力一直深入地底。”
“如果我说，天衍宗的昊苍道尊涉嫌毁我宗门，并偷走了原本属于我宗门的全部灵脉，你信吗？”
按理说一个宗门，尤其是顶级宗门，如果被确认覆灭，资源被其宗门重新分配是合理的，但明显昊苍是在出事不久就出现在灵脉之地。
很难让人不怀疑，归一宗的劫难他也有参与。
“我信。”
顾长念抬眼，有些惊讶，这么斩钉截铁，不需要考虑的吗？
君兮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对她解释道：“我师尊讨厌昊苍，他说这辈子就服一个人。”
“谁？”
“古星。”
“你说……古星！”
“没错，你师父。”
君兮也不等她多问，“你昏迷一直叫着师父。我师父说昊苍此生最讨厌的人，就是归一宗的古星。
你说昊苍毁你宗门，这修真界值得他放入眼中，且已销声匿迹的大宗门只有归一宗。我说的可对？”
“也不一定就是古星的徒弟，可能是其他人……”
“据说古星是极品木灵根。”
“没错，我就是古星的徒弟，归一宗唯一存世的弟子。知道了，又怎么样？”
“你拿到了界碑，想要原址重建归一宗，你觉得你能抵抗住昊苍的打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无所谓，也不是没对上过。”
顾长念勾起嘴角，偏着脑袋望着喝茶之人，随即眼含杀气。
“所以，阁下究竟是谁？”
她不会察觉不到君兮的存在，君兮是雷灵根，对她来说忽略谁都不会忽略他。他不是君兮，但是身体又是他，夺舍还是附体？
“小丫头，很敏锐嘛！别着急，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
随即，君兮的身体一怔，眼神变得更加淡漠了一些。
那人走了。
顾长念斟酌的开口，“你知不知道他的存在？”
君兮点头，不欲多语。
难道是双重人格，精神分裂？
别人自己的事，她也没兴趣多问，只要不招惹她就行。
起身告辞，头也不回的拉开房门，恰好和门口的顾行舟撞个正着。
“……”
“……”
“姐，你和师兄，你们……”
顾行舟惊讶的合不拢嘴，侧头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师兄，不敢像穿云舟上对待杜浩的样子对待君兮，只能满脸复杂而纠结的看着两人。
‘师兄长的好看，天赋也好，其实也不错。不过，会不会老了点……’
“探讨功法。”
顾长念才不管傻弟弟的内心活动，余光看了眼隐身的叶子，丢下一句话放心的离开。
“找我何事？”
“哦哦，师兄，明天要送给月霜霜的贺礼还是由你来送吧。她和我姐有梁子，我才不想给她送！”说罢，晃了晃手里的礼盒。
盒子里是一颗高级避水珠，不算出彩也不会失礼数。
“嗯。”君兮让他放下，然后眼神赶人。
被关在门外的顾行舟往后瞄了眼，心里腹诽，‘就师兄你这对待小舅子的态度，想和我姐在一起，没门！哼。’
这才傲娇的离去。
“啊切。”君兮破天荒打了个喷嚏。
‘你心乱了，怎么，喜欢那女娃？’调侃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君兮不答反问：“你提前醒来，是因为她？她是你要等的人？”
‘谁知道呢？若真是她，你和她就不可能会有结果。’
君兮也道：“谁知道呢？”
***
惠风和畅，仙鹤环行。
巨大的广场上安置好桌椅，美酒佳肴。众人跟着引路的弟子一一落座，十大宗门排列上首，其次是一等修真世家……不入流的小门小派，勉强挤在最后。
仙乐奏响，女修翩然落下，长袖飞舞，身姿曼妙。
舞毕，唱词。天衍宗宗主，昊苍道尊一一落座高台。
“请真君！”
天空落下一片片由灵力幻化而成的霜花，身着冰蓝色法衣的月霜霜骑着踏云蓝驹，由远及近。
似月宫仙女，又似清冷的战神。蓝驹落地，前脚弯曲。
月霜霜足尖点地，冰蓝色的莲花绽开，步步生莲，神圣高洁，直至高台。
众人沉浸在这美感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花里胡哨。”顾行舟凑到自己姐姐耳边，小声嘀咕。
顾长念偏头，有些好笑，点了点他的头，传音：‘不能否认，人家这一出，的却是美。’
顾行舟“哼”了一声，心里松了口气。
他担心她心里不舒服，毕竟她也是金丹，却没有一场像样的结丹大典。
如果姐说的宗门还在，一定也会给她办一场盛大的结丹大典吧！
毕竟，比起月霜霜，她才是当之无愧的结丹第一人！
‘不用那个表情，我不在意。我有你啊！’
顾长念收回看向高台上举行仪式的眼神，冲他一笑，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头发。
一旁的君兮余光扫视一番，用手摸了摸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陷入沉思。
台上，昊苍为月霜霜取道号“无双”。
“还无双？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