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念没有能装走灵脉的法宝，但是迎辉可以。
它的界碑空间连山海圣霞都能装，别说几条灵脉。
之前探查到这里的灵脉时，她本没有什么想法。
结果迎辉表示，这是自家宗门的东西，它乐意效劳，将它们带回去。
当时，为了节外生枝，顾长念拒绝了它的心意。
现在她都当众被鬼帝带走了，要是天衍宗发现灵脉丢了，也怪不到她头上。
谁能知道，她居然还打了个回马枪呢？
就算被发现，昊苍也一定会怀疑她。只要昊苍一日还在乎颜面，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能明面上来找她麻烦。
至于暗地里的手段……她等着，越是动用暗处的力量，马脚就会漏的越快。
‘你确保不会弄出动静来？’
顾长念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一遍。
‘那当然！放心，圈东西划到自己界内，我最在行了。’
顾长念将它取出，放置在灵脉中心。
很快顾长念选定的几条灵脉就被它的结界笼罩，眨眼就消失在原地，一切顺利。
别说地动山摇，就连空气都没有一点波动，不愧是专业的。
收起界碑，顾长念本想直接瞬移离开。想到什么，又转变目的地。
***
无妄峰，苍岚殿。
平日里传唤的杂役，得了令早已退下。
“师尊，您找我？”
月霜霜低垂着头，眼里满是隐忍。
“进来吧！”
见人一时没有动静，昊苍轻飘飘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不愿意？”
月霜霜抬头，唇角微勾，颇为顺从道：“没有。”
房门被合上，结界加固，隔绝了一切探知。
顾长念心中疑惑陡升，这师徒俩搞啥呢？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她混进来，一路上都没碰上人，原来是被遣走了。就连她取走了灵脉这么一会儿了，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样。
不过也是多亏了天衍宗这浓郁的灵气，少了那么几条灵脉，现在居然没有丝毫影响。
想到地下灵脉的数量，顾长念很难不怀疑，其中是不是也有别处宗门的灵脉被昊苍据为己有。
修真界千百年来，消失的中小型宗门也不算少……
藏匿这项技能她已经能用的炉火存青，保证不被昊苍发现，也仅仅是这样了。
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精神力都用来取灵根了，接下来一路可得小心谨慎些。
冒险来这无妄峰，是因为想起和月霜霜对战时的异样感。
她晋级太快了！
当然，同样晋级快的自己没资格怀疑别人。
怪就怪在，她总觉得月霜霜身上沾了点别的气息灵力，都是冰属性，却一股阳刚，一股阴柔。
这怪异点只出现一瞬，后面对战之后，两股力量又迅速融合，再无痕迹，反而她的灵力又往上提升不少。
结丹后，稳固修为，一出来就是金丹中期，还完全没有任何根基不稳的现象，不像是嗑药。
若说是吃了天材地宝，她也没见过哪样是能短期提升修为且根基异常稳固的。
她之前在玲珑镜吃多少天材地宝才得来一次厚积薄发，如今修真界的资源稀缺，可不比她在玲珑镜的资源好。
所以，一定有古怪！
直觉告诉她，要是能知道其中关窍，一定对她有利。顺着自己的心意，一路摸到了无妄殿，听到刚才的对话。
‘叶子，能想办法看到里面的场景吗？’
‘结界太强了，有异动里面的人立刻就会察觉。不过，我可以试试。’
顾长念看叶子精神头还不错，也安心了不少。将它从睡眠中唤醒，还是有点内疚的。
两片同枝的叶片，指甲盖般大小，像蝴蝶煽动翅膀，飞舞到结界外，化作一道绿光融进结界里，没了动静。
‘怎么样？成了吗？’顾长念问。
‘再复制昊苍的灵力，同化己身，还得等等。’
又过了几分钟。
“念念，成了。”
叶子说完，从精神域出来，坐在顾长念的肩头。
依旧是那小小巧巧的模样，顾长念笑，“我以为你这次会长大许多。”
“是长大了不少，不过太大了就没法坐在你肩膀上了，我喜欢这里。”
顾长念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行，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不会让你走上任世界树的结局……
叶子的双手指尖牵出一根灵丝，放在顾长念太阳穴两侧链接。
“你看吧！应该可以了。”
融进结界的叶片，从房门下的缝隙挤过，从门缝下支起两片叶子脑袋，左右转转，倒立起来像两条腿一样行走到右侧帷幔。
轻轻撩起一点，轻而易举来到内室，贴在角落，一动不动的看着内室的床。
顾长念的视野也就是叶片此时的视野。
耳朵里，传来阵阵喘息声，带着些低吼之音……
‘这…听着不太对劲儿啊！’
顾长念适应了片刻，视线才逐渐清晰，床下东一片，西一片的衣裙碎片，还有淡蓝色的肚兜，要掉不掉的挂在床沿边……
在往上，则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顾长念硬是忍受着不适，待一场酣战结束。
“合欢宗送来的高级心法，果然不错。”昊苍的声音带着餍足，“今日先为为师修补伤势，下次助你增长修为，相信不出多久，你便能准备结婴事宜。”
“嗯。”月霜霜声音不同之前在外表现的清冷自持，简单应承一声，都带着无尽魅惑之意。
“你无需担忧元阴已失，后需修炼一事。你是纯阴之体，此事对你无碍，若是你深修此道，反而大有裨益。”
“徒儿知晓。”
昊苍捏住她的下颚，“不过，既已成了本尊的女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
“师尊放心，徒儿晓得。”
“还有一事，你可知，那顾长念就是当日坏你雷劫之人。”
月霜霜羞涩低垂的头，猛然抬起，直视昊苍，下一刻又偏转开。
“是她……”
好巧不巧，月霜霜侧头的位置正好能让顾长念观察她的神情。
那双美丽的眼眸，此时渗着狠毒，丝毫不让人怀疑她心底的恨意。
顾长念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若说搅乱她的结丹，自己也替她受了那些雷劫，她也成功晋升。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意，其中有什么是她忽略的……
“古星的徒弟，哼！宗门大比，她一定会参加，下一次，别再丢为师的脸，懂？”
别人不清楚那场比试的胜负，他还不瞎。
昊苍阴晴不定的模样，让月霜霜抖了抖身子。
顾长念亲眼见到她收敛神色，又带着温柔小意的表情，“师尊，我会去试炼地磨练自己，下次定不叫您失望。”
歇了这一会儿，又是一场云雨。
顾长念无心再看，退了出来。叶片也完成自己的任务，直接消散无踪。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劲爆，顾长念却没有抓住对手把柄的兴奋感，只觉得悲哀。
她不喜欢月霜霜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她不堪的一面又是另一回事。
前世她也看过一些师徒恋的小说，她的包容度还是很大的，也不代表她认可这种行为。
然他们并不相爱，天璇大陆如今也依旧奉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两人在世人眼中，就是妥妥的不顾纲常伦理。
又不是邪魔外道，不拘礼数。昊苍按地位来说，也算是如今的正道领头人。
她不了解合欢宗的双修功法是怎样的，但天恒曾经为她科普过。
顾长念并不歧视正统的双修之法，但明显月霜霜是被采补的一方，更别说两人的身份地位……
按常理来说，两人修为差距悬殊，加之月霜霜是纯阴之体，她不该只是金丹期，直接冲击元婴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这种结果的前提是昊苍会付出的要多一点，等差距缩小，就是真正互补之时。
两人如今的情况，倒像是昊苍得到了月霜霜纯阴之体的元阴之力来强大己身。
最后散逸的部分力量，被纯阴之体自行捕捉填补了月霜霜。
怎么看都是月霜霜吃亏，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有所察觉。
顾长念想，她应该是知晓的。
两人接触不多，仅有的几次接触，顾长念也看得出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
月霜霜和昊苍之间，就看谁的心思重过谁了，反正两人迟早会决裂。
顾长念压月霜霜，对自己狠有审时度势的女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
“什么时候？”顾长念声音低沉的可怕，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曼妙的女修心下暗道，‘乖乖，这小妹妹，气场可够足的！’
“三月后，西桑洛神节当日。”
“多谢道友传信！”
顾长念吞下一把回灵丹，坐上春回飞速离去，直奔东岳边境。
时间紧迫，宗门必须在三月内建成。
她要赶在洛神节之前，把尹南汐全须全尾的带出来！
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顾长念一路隐匿，悄悄离开了天衍宗。
顾长念见有一段距离了，打算先找个洞府打坐恢复，恰好碰上了一对金丹期的师兄妹。
那师妹甫一见面，就激动的喊住她，自报家门，是合欢宗内门金丹弟子，也是来参加这次的结丹大典的。
先是好好夸赞了顾长念一番，才说道：“其实是南汐让我给顾行舟传信求援的，但是他和他师兄走的太匆忙，我没来得及追上。
正巧看见你了，你且帮我转达一番吧！”
“南汐？她怎么了？”顾长念本不予多加理会，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
“她家里出了点事，族里人打算将她嫁给一个元婴修士，为那修士传宗接代。
我呢，之前欠她一个人情，所以帮她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