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什么客人?你还请人来给宗门开宗剪彩来了?”叶子疑惑的连环发问。
顾长念一拍额头,“傻叶子。”
起身,一个瞬移来到界碑处的入口。
山门还没建起来,也就界碑一个标志物。
远远看去,界碑边背对着顾长念,靠站着一个人,鹅黄色法衣裙,外套的薄纱罩衫随风摆动。
“看着有点眼熟。”
顾长念嘴角翘起,“是个熟人。”
护宗大阵打开了一个一人通过的拱门,顾长念走到女子身后。
“怎么来了?”
女子转过头来,正是幽月。
“发生了点事,我好像没地方去了。出了鬼域,发现这里异样,来看看。”
幽月嘴角带笑,不达眼底。
“你动作挺快呀!几日不见,宗门地界都给圈定好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怎么说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顾长念跨步走到她的身边,将人拉到身后,“自然是要请你看看的。不过,还有一些客人要招待,你且去稍等片刻。”
幽月不傻,一听这话,顿时警惕看向周围,小心提醒道:“我来了一会儿了,没发现异样。来人不简单!”
自然是不简单的,元婴中期领头,五个金丹修士,若不是踩中了她设置在外围的预警陷阱,她也察觉不到。
幽月递话时,抓住了顾长念的手,医者本能,一下就发现顾长念灵力耗尽,精力不足。
又见随着顾长念话音落下,呈包围趋势出现的六人,其中一人她看不透修为,看样子是元婴修士的几率很大。
“别逞强,我看你这里设了护宗大阵。待会儿找时机退回去,你现在的身体,太勉强了。”
顾长念摇头,“有些时候能退,有些时候不能退。”
指了指一人手里的东西,“看了吗?留影石。只要我今日一退,我敢信,不出一日,归一宗宗主是缩头乌龟的消息就能传遍东岳。”
幽月握了握拳,也没心思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此刻比顾长念还要气愤,“简直太卑鄙了!”
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惯会用这些龌龊手段,铲除异己。
顾长念掏出一把灵丹,也不看种类,只要是增益类灵丹,管它是回血的还是回灵的,一股脑吞了。
“诶!”
她反应太快,幽月一见想要阻止,手都没来及抬起。
顾长念话来不及说,只给她一个眼神示意自己受得住,也不和对面打官腔的废话,直接拉开战斗帷幕。
幽月提起袖子打算去帮忙,被叶子从后面扯着衣领子拖到了护宗大阵内。
“别去,你就是个脆皮,你不知道。念念会出手就有分寸,看着吧!”
叶子早看透了她之前的不治症状,现在虽然看起来被治好了,刚换完血,还是不能参与这等激烈战斗的。
云落鬼域。
千里镜正显示这归一宗门前的战斗画面,幽月是重点捕捉画面。
“尊上,不去接她回来吗?”绝脸上带着忧虑。
洛宿瞥了眼他丧气的模样,“顾长念没那么弱,让她在归一宗待着,散散心也好。省的跑远了,麻烦。”
绝不再说话,眼里还是透着不放心。
“知道一切真相,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本尊说的?”洛宿斜躺在王座之上,手里依旧把玩着七彩的光球。
绝沉默。
得知自己是幽月的亲身父亲,爱人被洛宿所杀,自己本该是正道剑尊,如今却成为鬼帝身旁最忠实的鹰犬……
“恨我?”洛宿连自称都转变了,语气平缓的发问。
“或许彦澜生该恨的……”
“恨就恨吧,本尊无所谓。这鬼域内,巴不得本尊死的也不在少数,若又一日你能斩杀本尊,这鬼帝之位,你也尽可拿去。”
绝默默听着,最终按照内心的想法给出了答案,“但是绝,发誓为尊上奉献全部。”
绝得知幽月身份时,由心底感到愉悦,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血脉亲情。
他望向高座之上的男人,单膝跪下。
“属下没有彦澜生的一切记忆,在被宗主以绝的身份复活时,彦澜生已经彻底从这世间消失。”
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幽月与这具身体血缘之力即使会影响他的判断,洛宿也是排位第一的存在。
他不怀疑若有一天要在洛宿和幽月之间做出抉择之时,自己会毫不犹豫选择洛宿。
右手拍了拍身体,又指了指脑袋,“绝的新生,只为尊上而活,这点毋庸置疑。”
洛宿表情丝毫不见起伏,好似绝不管是仇恨还是宣誓效忠,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他缓缓坐直身体,将手里的光球扔给绝,“本尊做事,随心所欲。也不会为自己做下的任何事后悔,包括你们三人。
鬼帝之位,强者得之。我给你挑战的机会,在那之前若是背叛本尊,那就别怪本尊不留多年的情面了。”
语毕,挥袖收走千里镜,起身走向殿后。
“这东西,任你处置。在你做出决定之前,谨记你还是本尊的刀。”
幽月的血脉绝症已经完全治愈,他做完了自己想做的,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的决断。
日复一日,被束缚在鬼帝的位置上,他也是会厌烦的,多来一些挑战才更有乐趣不是。
‘当初,怎么就想不开答应古星,夺了这鬼帝的王座呢?’
也不是后悔,就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中了那老狐狸的圈套。
替他为这修真界的和平出了不少力,还没讨着什么好。
若是他还活着,总得找他大战三百个回合,松松筋骨。
绝捏着光球,有些犹豫。
这是幽月被抽离的记忆,为了给她渡血,避免她内里的强烈排斥,需要斩断她的前尘往事。
洛宿还是留有余地,将记忆封存起来而不是毁掉。
绝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洛宿对失忆的彦悦,也就是现在的幽月是身什么心理。
似乎极为纵容上心,但有时又像是逗弄新鲜玩具,腻了就不在意了,比如现在。
……
“她刚才吞了一把灵丹,莫不是可以短时间暴涨修为的。”带着面具的金丹散修与其余几人传话。
“管她吃的什么,灵丹的吸收需要时间。打乱它的节奏,让她没时间吸收,最好是被副作用反噬。”
一人不以为意,看着顾长念不怕死的冲上来,直接第一个与她交上了手。
“我还就不信了,他们五个金丹外加一个元婴还对付不了一个金丹修士。”
认同他想法的人接话,“下悬赏令的人,也真是小题大做,就这么个小娘们,值得我们这般大动干戈?”
一直坐镇的元婴修士突然开口:“之前是有万法城的人,提她出头。
才会如此难办,如今我们一路顺利抵达边境,万法城的人想来也是放弃庇护她。
看来今日不必本君出手!”
“那是,道君。您就好好歇着,我看就他们两人,或者六耳一人就可以搞定。”
六耳正是和顾长念交手的那人。
此人听声辩位极其拿手,能在遇到敏捷的对手时,根据手脚移动声音预判对手的后招,给对手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交战的二人,你来我往几十回,六耳是越打脸色越沉。
“道君,情况好像不对劲。六耳怎么感觉在给对方喂招啊?”
元婴道君关注战局,自然也发现了异样。
避免夜长梦多,意外发生,果断下令:“你们四个一起,悬赏令说了,活捉更有重赏。”
几人一听,哪敢不从,心里不以为意,但是行动还是十分积极。
六耳此时,懊恼极了,明明听到声音在做左边,结果攻击却是从右边来。
偏偏每次都能在要打到他时被他发现,接下招后,下一招又是一样的情况。
他招招不落的都接下了,反击不了,就跟玩儿似的,有来有回的打,软绵绵的,还让他更废心力,着实打的窝火。
“六耳你行不行啊?老哥来助你一把。”
“这女娃邪门得很。”六耳啐了一口。
“他们一起上,她根本没法歇气,灵丹的药力更本不能及时吸收。”幽月看的也有些着急。
“念念主意大着呢,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顾长念看战局一下多出四个人,一点不慌,想要拉开一点距离。
偏偏其中一个金丹修士是体修,见状立马贴身上前一击肘击。
顾长念下腰躲过,春回点地,腾飞而且来了个360°旋踢。金丹体修双拳交握抵挡,被震得后退几步。
当即对其余几人传话,“她力气不输体修,那一脚过来就像是玄铁一样硬,定是练过体,你们别被她近身。”
几人之间默契还是有的,当即决定体修近战消耗,其余的远处补刀,呈包围趋势,定要让她插翅难逃。
所有人的固定思维,都觉得顾长念吞药是为了自身,只要让她没时间吸收药力,一切都白搭,打定主意要耗死她。
顾长念又不是傻,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弊端。
这些人来得巧,正是她灵力精神力都因为基建耗尽的时候。
硬拼还是拖延都对她极其不利,她只能兵行险招。
以身体为媒介,春回为引导,运用枯木逢春和生生不息技能,将战场地面的枯草化为己用,暗地布置对自己有利的阵法。
吞掉的灵丹根本就是为了自身消耗,而是以自身做掩饰,供养阵法所需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