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的采着草药,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屋子里女人的死活。
事实上,神禅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花树的死活,甚至说,花树死了,比活着对他更有利。
花树的医术他是有见过的,他相信,短短的一瞬间,花树就能够看出自己脸上伤疤的端倪,时间一久,大概连脚上的伤也能看的出来。
他不能把任何一个可以给自己带来威胁的人留在身边。
“嘿,你们看死瘸子居然上山来采药了?真是稀奇?”赖三用一根手指指着神禅,回过头,对着身边一起走的人夸张的说道。
“得了吧,还采药呢?拔路边的野草还差不多吧?说这个死瘸子会认识草药?打死我都不相信。”
“别这么说,说不定死瘸子真的认识草药呢?不过认识的不是能够治人性命的草药,而是夺人性命的毒药。”
一阵哄堂大笑,赖三和说话的几人都觉得自己说的话俏皮异常,能够逗人一乐。
神禅冷冷的看几人一眼,没有说一个字。
他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必须忍受这些污言污语。
如果,有一天他不想继续现在这样的生活,眼前的几人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呦呵,脾气不小,学会瞪人了?”赖三仗着人多势众,挑衅神禅。
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们巴不得赖三和神禅能够打起来,毕竟,这种不用花钱就能看的好戏,没有一个人愿意错过。
然而,注定他们要失望了。
神禅没有和赖三纠缠下去的打算,错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赖三嘴上说的很厉害,骨子里,还是害怕神禅的。
再怎么说,赖三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见到满面疤痕的人都会害怕。
这样的人,一定经历过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够在脸上留下纵横交错的伤疤。
说不定,神禅以前就是一个土匪头子呢!
一想到这里,赖三浑身的胆气就凉了个彻底。
“赖三,怎么不追上去?看死瘸子的那样,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对呀,对呀,赖三你这么英明神武,该不会是怕那个死瘸子吧?”
眼见着一场好戏泡汤,围观的吃瓜群众自然不甘心,纷纷鼓动赖三,让他追上去和神禅打一架。
赖三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敢追上去和神禅打一架吗?
明显是不敢的,好不好?别的不说,难道没看见神禅刚刚只用了一个眼神,就让他遍体生寒?
要不是人多势众,赖三连挑衅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过过嘴瘾,嘲讽几句。
心里发苦,脸上却是装作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
“那是,也不看看我赖三是谁?就那死瘸子,我站在这里,他都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这是不屑欺负残疾人。”
啧,不敢去就明说,还把自己吹捧的这么高大上,以为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
众人心中暗暗鄙视,脸上却挂起笑脸,吹捧赖三。
“您可是名震我们三塘村的赖三,赖大爷,有什么人是被您放在眼里的?”
“就是,就是,您是谁呀?死瘸子怎么能和您比?”
就算明知道众人说的是假话,赖三也是一脸的受用。
谁不喜欢整天被人捧着?
赖三俗人一个,想要让他放弃虚荣,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