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之后,阿力一脚踏出厨房门口,却没有发生同花树一样的事情,挠挠头,回头看二皇子和花树一眼,又看看前方自己不甚熟悉的面孔,眼中挣扎片刻,深吸一口气,向着面前人数众多的队伍冲去。
阿力已经决定拼命,无论如何,身后二人不能有任何损伤。
冷眼看着阿力在人群中厮杀,对面的年轻人似乎不认识阿力,一招一式都带着暴虐,势必要置阿力于死地,每一次出手,都是往阿力关节处最脆弱的地方,力求一击致命。
阿力既然能够离开别庄,执行任务,他的身手也是整个别庄的佼佼者,然而,虽说已经决定拼命,不过,一想到眼前这些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是别庄的未来,下手不自觉的轻几分,倒是以躲避为主。
一群人对一个人的群殴才刚刚开始没有一盏茶的时间,阿力身上就已经血迹斑斑,看起来有些吓人。
该死的,究竟是谁煽动这些小子闹事?难道不清楚他们就是一群杀人机器?阿力恼火的想道,身上的每一个伤口,虽说避开了致命的要害,疼痛却是加倍放大,心底的暴虐随着疼痛的加倍,成倍的升腾,下手也越来越没有分寸。
领头之人回头看一眼阿力和自己的儿郎们的战争,眼底有着一丝寒光闪过,冷冷的看着花树,说道:“你的药人在十息之内,必死无疑,如果不想他没有做出任何贡献的死亡,你最好现在离开二皇子,乖乖束手就擒。”
荒谬的看着领头之人,花树嘴角浮起一个诡异的微笑,“那就让他死掉好了,我也不用研究什么彼岸,反正最后会死的人是你们,而,不是我。”
话音落下,转身向着厨房里面走去,神禅的眼睛平静的追随着花树的身影,疑惑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路走来,他早已断定,花树不答应则罢,一旦她答应某件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无论前路多么坎坷,也一定会披荆斩棘。
像是知道神禅所想,没有回头,淡淡说道:“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高尚,我只是一个怕死的小女人。”
厮杀的声音很大,拳拳到肉的声音,受伤时的呼痛,杂乱的脚步,嘈杂的环境,花树的话语却清晰的传进耳朵,阿力感到一丝悲哀,自己放弃了生命,甚至放弃了尊严,主动成为花树的药人,所求只不过是能够将阿娅身体中深种的彼岸消灭。
然而,她却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就好像自己放弃的生命,自己最重要的尊严,对于她来说,一文不名。
她说的也没有错,现在是自己一群人受到彼岸的折磨,她能冒着诅咒的风险,研究彼岸,已经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格外帮忙,自己又怎么能苛求。
环顾一周,眼前是整个别庄最精锐的年轻人,虽然他们彼此并没有见过,然而,那种血脉的相连,让他轻易的分辨,每一个年轻人的眼神冷静,似乎他们现在不是一场惨烈的厮杀,而是平时微不足道的训练。
然而,平静的眼神之下,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有着淡淡的红光,光芒很浅,如果不是他自己深受彼岸的折磨,他恐怕也分辨不出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被彼岸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