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花树想也不想的就拒绝神漠的提议,关于这件事情,她有自己的打算,知道自己血液可以起死回生的人不多,而京都城中,就更少了,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是谁做的。
神漠脸色一阵难看,“你不会是想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吧?拜托,我现在在追求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嗯。”花树不置可否,既没有相信神漠的话,也没有不相信神漠的话。
神漠一阵挫败,忍不住吐槽:母妃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得到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简单省事,反正自己得不到的,绝对不能让神禅得到。
似笑非笑的看神漠一眼,花树当然感觉到他身上若有似无散发出的杀意,她也在想,神漠究竟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不惜放下自己的面子,忍住心底的不耐烦,和自己周旋。
要不要答应他试试?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打消,暂且不说她能不能从神漠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万一事情败露之后,遇到能够修炼的人,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反击。
说罢,转身离开,不顾身后神漠难看的脸色。
“大皇兄,想必你已经听到她的话,还请你不要再多做纠缠。”神禅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差到极点,他根本不会让神漠蹦跶这么久。
“哼。”神漠一甩袖,转身离开。
站在紧闭的花树的门前,神禅灿若星辰的眸子神色莫名,良久,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养伤的日子,不温不火的过着,然而,京都城却因为一则消息大乱。
原本定位下一任皇后娘娘的云贵妃蛇蝎心肠,花树救了她之后,非但不感激,反而把她的血液可以起死回生的消息泄露出去,心思歹毒,完全不符合一国之母的风范。
神禅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消息,然而,他却当做没听到一般,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他早已明白,即便是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他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报仇。
如果说他的处境是因为皇帝的不喜,现在发生的一切,却是神漠在背后推动,既可以打压云贵妃的气焰,阻碍她成为新的皇后娘娘,有能够摆脱自己的嫌疑,光明正大的追求花树。
花树是在谣言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才知道这件事情,然而,她也只是淡然一笑,以她的聪慧,又怎么能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是谁。
不过,她不想理会,也没有理会的必要,现在的她,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好,那就是把自己的伤养好。
然而,京都中谁都可以淡定,就连当事人之一的云贵妃也淡定无比的在宫中喝茶,皇帝陛下却急得不得了。
“给朕查,到底是什么人把这件事情往云贵妃身上引,一定要查出来。”皇帝怒不可遏的摔了茶杯,御书房一片狼藉。
暗卫首领和御林军的统帅大气也不敢出,纷纷应是,然而快步离去。
“来人,去云贵妃处。”深吸几口气,皇帝好不容易平复自己的情绪,急忙往云贵妃跟前凑。
他听到这些消息,都生气的要原地爆炸,更何况云贵妃还是一个深宫中的女子,指不定怎么难受。
“陛下驾到。”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云贵妃宫中的人急忙迎驾。
“奴婢参见陛下。”
“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没有理会跪在一地的宫人,疾走两步,扶起云贵妃,温润的眸子中满是深情和歉意。
“不要理会宫中的流言蜚语,朕相信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朕已经下旨让他们严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云贵妃没有说话,抬起头看着和自己生活了七年的男人,他的眉眼,一如初见的好看,斜飞入鬓的剑眉,挺拔的鼻梁,弧度好看的薄唇,无一不昭示着这个男人的魅力。
或许,他和七年前相比,只是身上的气度不同,更加迷人,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呆呆的盯着朕看?”皇帝眼中的关心不似作假,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恐怕,自己早已经陷入他织造的名为温柔的网中不可自拔。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这样仔细的看看陛下。”云贵妃的声音很好听,二十九岁的女子,声音却依然像是出谷黄莺一般动听。
“只要你想看,每一天都能够看到朕。”皇帝看云贵妃没有受这件事情的影响,提着的心放下来,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然的笑容,犹如春日间百花盛开,渐迷人眼。
心神被晃了一下,云贵妃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她是在嘲讽自己,自己已经不似当初那个涉世不深的女子,怎么还会被他的笑容,晃了眼?
“都退下吧。”云贵妃一点儿也不想和皇帝扮演深情款款的样子,她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的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该给的人,你就不要再想了。”云贵妃一手撑着头,眉宇间,尽是疲惫。
七年之间,她从对他至死不渝的的爱,到现在的心如止水,经历过多少事情,也只要他们自己最清楚。
“呵,你当初不是说,会把它给命定之人?怎么现在就已经不见了?”没有人盯着,皇帝也不用伪装出一副情深的样子,直接撕破了脸皮。
“命定之人已经出现,你永远都得不到,永远都不可能登上那个至高的位置。”云贵妃笑得有些癫狂,泪水顺着她细腻的皮肤流下。
“你不要以为你能在朕的手中耍花招,若是它真的不在你身上,朕能够感受到,而现在,朕没有特别的感受,就证明东西一定还在你身上。”皇帝似乎不想和云贵妃多做纠缠,冷冷的说道,然后,就再也不理她,自顾自的看着书。
云贵妃的眸子出现一瞬间的呆滞,继而又大笑起来,她没想到,设计夺走她的处子之身,不仅仅给了他感应到那个东西的能力,而且会受花树鲜血的影响,真是一件不能再好的事情。
她现在无比期待,当他真的知道东西不在自己身上,被欺骗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不是还能够保持着现在的温润?
云贵妃的宫殿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一个月后。
“神漠,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交代。”御书房中,除了皇帝,还坐着云贵妃,神漠则是站在殿中央。
“父皇,儿臣不知您在说什么。”一个月来,皇帝陛下的搜查十分严密,几度查到大皇子府上,然而,神漠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次又一次的打断线索,更是引导御林军和暗卫往其他方向查,他相信,父皇应该没有查到他。
“你还不承认?散布云贵妃的消息一事,难道不是你做的?”皇帝气急败坏的把暗卫首领和御林军首领联名上奏的折子摔在地上,狠狠说道。
“父皇,儿臣冤枉。”神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的冤枉,仿佛自己真的受了莫大的冤屈。
“冤枉?你还敢喊冤枉?你府上的谋士,奉命进宫的神医梦大师亲口承认,他是在你的授意之下,才把散布花树身上的血液具有起死回生功效的事情扣在云贵妃头上,你还有什么资格喊冤?”
皇帝气得手指直抖,他的子嗣并不多,成年的更是只有神漠和神禅两个儿子,经过皇后之死一事,神禅基本上已经和皇位无缘,如果神漠安分守己,不捅出什么大篓子,等到自己登上至高之位时,云国的皇帝,迟早是他。
然而,他现在却做出这件事情,让他怎么能把云国,他们的根基,放心的交给他?
神漠知道梦大师不受控制,却没想到,他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反水,拉自己下马,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父皇,梦大师因儿臣不肯采纳他的意见,对儿臣怀恨在心,这才出面,污蔑儿臣,您给儿臣一点儿时间,儿臣一定能够找到散布谣言的人。”神漠不得不低头,他现在的实力太弱,不要说是和皇帝作对,就连完全铲除神禅的势力都做不到。
“哼。”皇帝冷哼一声,“朕原本还念着你是朕第一个儿子,网开一面,既然你死不认罪,那朕也绝不姑息。”
“来人,将大皇子禁足半年,扣除一年的俸禄,贵妃降至嫔位。”皇帝真的是气狠了,现在这些皇子们还没有封地,不是王爷,最重的惩罚也就是扣除俸禄,禁足罢了。
然而,他不仅仅罚了神漠,更是连贵妃娘娘一起罚,从贵妃的位子连降几级,直接成为嫔,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打脸。
神漠狠狠地抬头看着皇帝,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件事情,是儿臣一人所为,和母妃无关,还望父皇开恩。”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就凭你看着朕的眼神,朕都不会心软,罚你母妃,也是要让她知道,要好好教育你。”
皇帝轻叹一口气,有些疲累的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向云贵妃道歉。”
神漠死死的攥紧拳头,青筋直冒,僵着身子,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请云贵妃恕罪。”
低头把玩着自己好看的指甲,云贵妃似乎没有听到神漠的话,神漠见状,不得不再说一遍,“请云贵妃恕罪。”
然而,低垂的眸底,是滔天的恨意。
他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人,他也不想知道,然而,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三岁的弟弟惨死,母妃终日以泪洗面,一生不可能再有子嗣,身体也落下了病根。
他一生都不会原谅这个女人,他一定要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半响,云贵妃似乎才听到神漠是在和自己说话,抬起头,不再看着自己精心保养的指甲,眸色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本就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皇帝的脸色才好一些,神漠也站起来,安静的站在一旁。
“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花树那丫头了,臣妾倒是有几分想她了。”云贵妃眼底闪着诡秘的光,漫不经心的说道。
皇帝虽然奇怪她怎么会和一个小丫头关系好,然而,现在已经容不得他退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你喜欢,那就叫她进宫来陪陪你,正好再过不久,就是你的封后大典,让那个小丫头也开开眼界。”皇帝好脾气的说道。
他也想看看,花树的血液是否如世人传言一般,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是该让那丫头进宫来住几天,她倒是颇合臣妾眼缘。”云贵妃笑意盈盈的说道,三言两语,定下了花树又要在宫里住一段时间的事情。
神漠陷害云贵妃的事情看起来似乎已经过去了,然而,京都中的暗潮却依旧涌动,而且越发疯狂。
听到传旨公公的话,花树有一瞬间的愣神,她只是治好了云贵妃的病,和她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她怎么会在封后大典这个节骨眼让自己进宫,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且,上次那个东西,也是云贵妃给她,她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够让云贵妃把那件东西给她?
虽然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然而,花树却很清楚,它很不简单,恐怕,不只是一个人想要得到它。
神禅听到云贵妃邀请花树进宫的事情,神色莫名,他也想知道,花树和云贵妃有什么关系,怎么会现在进宫?
然而,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担忧。
封后大典,说的好听一点儿,是皇帝给他们找了一个后妈,然而,难听一点儿,就是他母后母族的势力,完全被皇室吞并,期间,自然会发生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怕花树会有危险。
“父皇有没有说云贵妃为什么想要花树进宫?”神禅打心底里,不想花树进宫,现在的局势太过晦暗,他不想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这个,陛下没有说。”宣旨的太监虽然不屑二皇子是精魅的儿子,然而,他也是皇子,自然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