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脸上却也没有多少高兴的色彩,她很清楚,夏公公之所以恭敬待她,无非是受了某人的命令。
以她目前的身份和权势,并不足以让这个云国最为尊贵的太监对她毕恭毕敬。
“花树姑娘,从今天起,杂家就应该叫您神医了。”夏公公一张老脸笑得像菊花一样灿烂,眼底的光,却透出一股不明的意味。
先皇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在宫中伺候,一直到现在,也有五十岁,身体机能急剧下降,无论怎么保养得宜,比起年轻人来说,还是更容易生病。
那位爷交代了要好生照顾花树姑娘,却也没有说,自己能不能从她身上得到好处,不是吗?
想到这里,夏公公脸上的笑容,更加开怀,眼底的光,也更加璀璨。
仔细想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宝贝似乎不少,然而,唯一暴露在人前,引得众人趋之若鹜的,好像只有自己的鲜血有着起死回生的效用。
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二话不说,拿出一个细腻的白玉瓶,割开纤细,白嫩的手腕,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特有的纹路,缓缓滴下,一滴不落的收进白玉瓶当中。
“公公拿好。”干脆利落的包扎好伤口,递给夏公公。
夏公公脸上的笑容更深,生命得到保障的喜悦让他一时间没有看清花树漆黑眼底深处的阴霾。
一个阳奉阴违,还敢在宫里给自己使绊子的老太监,居然还想要自己心甘情愿的献上鲜血,简直是做梦。
不过,现在并不是动手收拾他最好的时机。
罢了,且就让他多高兴几天,毕竟,接下来的日子,他会清楚,什么叫做得罪她的下场。
“云贵妃,你,怎么样?”脚步踌躇,不敢上前,揭开那薄薄的纱幔,似乎里面,有着择人而噬的妖怪。
“陛下。”云贵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美,兼之刚刚经过一场大的灾难,更添几分虚弱,反而愈发撩人。
皇帝这才相信,花树没有欺骗自己,云贵妃是真的没事了。
想到这里,心头不禁火热,快速跨出一大步,急不可耐的掀开内帏的纱幔,待看到她精致的面庞的刹那,心中的担忧瞬间爆发,就连温润的眉眼,也染上焦急。
似乎完全忘记心底刚刚的忐忑。
“臣妾,让陛下担心了。”纤细的手,努力支撑着没有一丝力气的身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徒劳无功。
“爱妃,你身体才刚好,赶紧躺着。”危机过后,皇帝显示出自己温情的一面,像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让花树看看?”一声声殷切的问候,表明了他的心意。
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这个女人,却也是真心实意的用自己的喜欢,将她禁锢在后宫这一方小小的天空,再也见不到外面一丝的云彩。
心中悲哀的嗤笑一声,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就连疯病发作的时候,她的神智都清清楚楚,甚至能够看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出现在眼前的每一个人。
自然也清楚皇帝的表现。
如果,他能够再勇敢一点儿,自己怕是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守着这一个男人。
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