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禅清黑的眼底,是难掩的愤怒,他看似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然而,并不代表着他能够容忍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被逼的杀死了整整一个村子的无辜百姓。
“背后的人真是大手笔。”花树冷笑出声,周身萦绕的气息吓人。
“有没有什么头绪,是谁做的?”
还没等花树他们理出头绪,异变再一次发生。
染满鲜血的土地上,出现了一列列排列整齐的士兵,他们每一个人身上的铠甲,都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夜风掠过锋利的长枪,听起来像是死去之人的哀嚎。
“看来他们想要把我们玩死。”花树冷静的看着面前的战争机器,全身戒备。
慕容家祖宅。
“那几个小家伙现在已经到了西凉国,应该也尝到了西凉国的人给他们准备的开胃小菜,你说,他们能不能撑过去?”
一个长发披肩,面色阴柔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玉盏,似笑非笑的开口。
“就凭他们几只小猫,想要对抗西凉国最精锐的暗部,难道不是在开玩笑?”另一个彪形大汉,瓮声瓮气的开口。
“说的也对,既然这样,那就让百色帮他们一把好了。”
“是。”
......
队列整齐的军队,每一个人脸上都戴着全封闭式的头盔,看不清头盔下的面容,然而,他们每一个人散发的肃杀之气,足以证明他们都是见过血的军人,极为精锐。
“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动?”花树问身边的神禅。
难道动手之前还需要对峙多久?从来没有经历过古代打仗的花树一头雾水。
不得不说,花树是真的心大,敌人的刀都已经架到了脖子上,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们三个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没有充足的把握,他们不敢动我们。”唐家淡淡的说道,似笑非笑的看神禅一眼。
“不过,若是他们给我们安上挑起两国战争的罪名,那我们可就插翅难逃。”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也逃不掉,用不着幸灾乐祸。”神禅冷淡的开口,完全没有和唐家拌嘴的想法。
“哼,至少他们会看在家族的面子上,不会为难我。”
......
“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神禅和唐家争论的时候,西凉国军队里有一个人出列,他的铠甲明显和其他人的不同,其他人都是银色的铠甲,只有他的铠甲,是红色的。
不是鲜红的颜色,更像是鲜血浇筑凝结的暗红。
“没错。”神禅平静的开口,丝毫不落下风。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们都是我西凉国的子民,无论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理应由我西凉国的皇室处置,似乎,还轮不到外来的人插手。”
顾屿居高临下的看着神禅,眼底满是不屑。
云国的事情,西凉国稍微有点儿势力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就像是丧家之犬,没什么可怕。
“哦,那你们应该看管好自己的子民,不要放出来随便伤人,如果遇上我们还好,要是遇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岂不是死定了?”
神禅底气十足,霸气侧漏,话里话外都在说是西凉国的错误,和他们没有半点儿关系。
“你再说一次?”顾屿握着长枪的手紧紧收起,青筋毕现。
“难道我说的不对?两个月前,这个村子还不存在,是你们把所有监牢里的死囚犯提出来,让他们假装村民,并且告诉他们,只要能够杀死我的一个人,就可以换他们的一条命。
如果是杀死我们三个其中的一个,那他不仅仅可以得到自由,还可以拥有数不尽的财富,顾将军,我没有说错吧?”
神禅没有抬头看顾屿,眼睛直视前方,平静的说出触目惊心的事实,气场强大的像是英明睿智的国王。
顾屿噎住,神禅说的话一点儿都不错,这些事情,在西凉国都只有少数人知道,如果不是今天出任务,他也不会清楚,眼前这个尸山血海的村子,两个月前还不存在。
“即便他们都是死囚犯,也轮不到外来的人解决。”
顾屿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却不是一名成熟的政客,找不到其他借口,只好抓着这一点儿不放。
他不是不清楚花树和唐家都是杀人犯,然而,在他看来,杀一个人和杀一个村子的人,根本没法儿比。
可惜,他不知道死去的人的身份,否则,他就不会这么认为。
神禅的表情罕见的出现一丝纠结,“麻烦顾将军回去多读书,西凉国的律法规定,若是死囚对于外来使臣有挑衅行为,使臣完全有权利击毙死囚,不需要通过西凉国的允许。”
顾屿恼羞成怒,想要动手,却被军队里走出的另一个人拦住。
“希望你们能够在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之后,还可以坦然的面对西凉国的军队。
你们应该记住我们的番号“暗部”。”
说罢,拖着不甘心的顾屿转身离开。
神禅、花树和唐家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在,顾屿他们二人回归军队之后,便开始撤军,离得很远,花树还能够听到顾屿骂骂咧咧的声音。
“看来,你这次把顾屿得罪惨了。”揶揄的看着神禅,花树突然发现毒舌的他有点儿小可爱。
“你们似乎惹了不小的麻烦,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难道不是调查你们杀掉的人究竟是谁?”
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花树却读出他话中似笑非笑的意味,莫名的脸红。
“我们又见面了。”
黎明前的黑暗褪去后,温热的阳光洒向大地,西凉国番号为暗部的军队潮水一般褪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除了缓缓出现在花树几人面前的人。
“我们,认识?”花树感觉到她的眼睛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我。”来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无端的却让人心中发寒。
“你是,救了花树的那个女人?”神禅不确定的开口。
他亲眼见到,那个女人救了花树之后,就死了,怎么会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