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修耸耸肩,“没问题。”
左丘说完话继续观察着躺在地上的新人,他希望这次的新人里能多几个管用的,不求资质有多么变态,只求心性及格就行,遇到事能稳得住,立得起就行。
因为在主神空间这种地方轮回者只要不是资质逆天到看一遍就能学会的程度,二十分和五十分其实区别不大。
不过越观察,左丘的心就越沉,躺在地上的五个新人从装束和外貌上看应该都是都市人群,虽然看上去衣装革履,光鲜亮丽,实际上却都是力乏气短,内脏空虚的亚健康体质,尤其是一个装着紧身西装的中年胖子,脸上的油光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到。
而且在大都市中生活久了的人群,野性和血性估计都快被舒适的生活给磨灭没了,他们能不能适应主神空间这个弱肉强食动则死无全尸的修罗场还是一个未知数。
其实左丘此时的这种想法就是他眼界的盲区,他毕竟是常年离群索居,并没有在大都市中生活过,也不知道大都市中的职场男女多遭遇的压力有时候也是如泰山一般的生死重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职场也是信奉弱肉强食法则的文明丛林。
突然,左丘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去,他的目光徒然凝固,瞳孔收缩,一直丝丝地盯着身后。
杨洪看到左丘突兀的动作,也跟着扭头看去,突然惊呼一声:“这怎么还有一个人啊?”
这次主神配送的新人不是五个,是六个,第六个新人还没有和其他五个新人躺在一起,而是独自一人躺在昆仑小队身后,就像是特意将小和尚与其他新人分开一眼。
更重要的是这第六个新人竟然是一名身披土黄僧袍,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和尚!
小和尚躺在地上,面容平和,僧袍的袖口下摆还被露水雾气浸湿了,
只是他的气息微弱近乎于无,胸膛也看不到太明显的起伏,如果不静心感知或是直接用肉眼查看,他的气息和一块石头没什么分别。
左丘也是在刚开始时没有仔细检查,仅仅用了一丝神识大略扫过四周,才忽略了身后的小和尚,毕竟在任务开始之初,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也是有些大意了。
他也是之后突然察觉到身后的气息有些不多,多了一点点微弱的生气,所以才回头查看,发现了躺在他们身后的小和尚。
左丘看向小和尚的目光越收越细,细的就像一根锐利的钢针,一丝杀气凝聚在针尖之上。
他突然问道:“你们身上还有没有通用点?”
过修几人虽然有些奇怪小和尚的身份,可是有左丘这个先例在前,他们也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此时忽然听到左丘问他们身上还有没有通用点,一时间不知道左丘是什么意思,于是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左丘话音落下,停了一会儿过修才问道:“道爷你问这个干吗?”
“杀人,给我凑一千通用点。”
淡漠的语调透出一丝无情的杀意,激得过修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他倒不是害怕左丘,只是被左丘突然之间天差地别的变化给吓到了。
过修四人都是一脸懵逼,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杀人了,搞什么啊?!
可是左丘并没有像他们解释的意思,而是一直看着小和尚,等着过修四人能不能凑出来一千通用点。
“快点。”
过修四人无奈之下凑到一起嘀咕了一会儿,然后过修摊摊手说道:“我们四个一共只有八百零五通用点,凑不够一千。”
左丘微微叹气,他现在兜里的通用点还不足一百点,加上过修四人的八百零五点也凑不够一千通用点,可是击杀队友的惩罚就是扣除一千通用点,左丘可不想尝试去挑战主神的权威和规则。
“没有就算了。”
左丘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一点失望,毕竟有时候杀人并不需要自己动手,现在杀不了,不代表以后杀不了。
这时小和尚似乎是被左丘的目光所刺激到了,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慢慢睁开双眼,成为六个新人中第一个醒来的。
小和尚双臂撑起身体,半坐着环顾四周,目光中没有一丝慌乱之色,就像突然出现在这荒野之地和他早上起床后上厕所没有区别。
可是就在他的目光看到面无表情的左丘时却猛地一滞,瞳孔收缩,内心的情绪波动显然不像他的面色那般平静。
小和尚既震惊于他出现这荒野之地,也震惊于看到左丘,但让他更加震惊的是左丘的气息竟然比数年前更加的隐晦,更加的契合天地,在他眼中此时的左丘虽然只是随便一站,却有一种浑然天成,毫无破绽的感觉。
数年前他便不是左丘的对手,而此时只要小和尚的眼睛不瞎绝对可以看出来左丘早已是功力大增,绝不是小和尚可以匹敌的,甚至连从左丘手下逃生他都没什么信心。
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步履平稳,不急不缓地走向左丘,在距离左丘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双手合十,向左丘鞠躬行礼,同时语气真诚,笑容可亲地说道:“小僧见过左仙长,一别数载,没想到今日竟在此相见,还未恭喜仙长道行大进,成道有望,真仙道果唾手可得。”
左丘的右手负在身后,左手虚扶,脸上扯出一丝微笑,口中却说着令人胆寒的话语:“小秃驴真以为说两句好话,道一声仙长就能保住小命吗?”
小和尚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左丘目光中的肃然杀意环绕在他的周身,仿佛小和尚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会遭受到足以致命的攻击。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沉重凝滞,并且一点点向外扩展,影响到过修四人也不敢做出什么较大的动作,更不敢随便说话。
小和尚保持着双手合十,鞠躬行礼的姿势,可是在左丘施加的巨大压力下,他的脸色在没有之前的镇定,一串串汗水从光秃秃的头顶流到脸上,但他连擦都不敢擦一些,生怕稍有动作便引来左丘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