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肥皂的指挥部的东南方,一处兵营内早已有一架状态全满的武装直升机正等待起飞,机身喷涂着三个红色的数字——681,以及远征者那种五角红星样式的团徽。
肥皂一边向立正敬礼的官兵们微微点头,一边指着远处螺旋桨已经运转起来的武装直升机说道:“那就是你的航班,机组人员已经在待命了,走吧。”
说着就要向直升机走去,可左丘却伸手拦住肥皂,轻轻说道:“稍等一下。”
肥皂微微一愣,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没办吗?”
左丘慢慢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面朝北方,右手轻甩,大袖飘飘,眼中精光爆闪,口中轻喝道:“剑来!”
极远处,邓县北门附近的一处阴暗角落中,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突然从地下窜出,正是一直潜藏在地下修行的兵燹尸,一白一红两道剑光从它的左右双臂中浮现,腾空而起朝着左丘所在的位置直飞而去。
对于剑光而言,近十里的距离几乎是转瞬而至,几乎只用了两三秒的时间,白骨剑和血海剑便如归笼倦鸟一般飞入左丘的道服袖中。
而还身处地下的田末则突然心中一动,根据左丘赋予法篆,他已经和兵燹尸建立起一种比较稳固的心神联系,此刻他就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兵燹尸体内的异变,准确来说应该是两柄法剑的离去,以及其离去后体内尸气运转的晦涩。
看到田末脸有异色,过修好心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难道是强化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田末连忙摆手,笑着说道:“不是,不是,就是感应到队长交给我的灵尸有异动……”
他三言两语就把始末说了清楚,这让还有些担心的过修瞬间松了一口气,因为田末是这次任务刚刚进入空间的新人,小队内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可过修作为小队的老人,自然是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而且当初左丘把白骨、血海二剑封入兵燹尸体内时,过修也是在场的,他自然明白这是左丘收回了封存在僵尸体内的法剑。
白骨剑、血海剑均为魔道法剑,自铸成之日起便是以生灵为食,至凶至戾,虽然威力不俗,但也有侵染道心,污浊真元的噬主之忧。
可是战力匮乏的左丘能够快速获得大威力法宝的选择并不多,魔道法剑变成了性价比最高的选择,所以一直以来左丘既依赖于白骨、血海的不俗战力,也在时刻提防这两柄魔道法剑反向污浊自身道基,用起来总有些束手束脚。
知道有了兵燹尸,他便想出一个以尸养剑,以尸御剑的法子,将白骨剑和血海剑以禁止封存在兵燹尸的双臂之中,三者同为至阴之物,剑气尸气可以同源而行,相依相存,不仅不会互相争斗,还能以尸气助长剑锋,以剑气滋养灵尸。
而且如此一来,有了兵燹尸的隔绝,法剑对左丘的侵蚀就会降低到极微小的程度,这才是他最满意的地方。
待过修解释清楚并说明白骨、血海二剑的来历后,田末表面上虽是放松下来,心中却不免腹诽,作为一个出身纯正的魔道修士,他对左丘这种前怕狼后怕虎,暴殄天物的做法颇有些看不惯,在他看来就应该将这两柄法剑祭炼为本命之宝,这样一来魔剑吞噬生灵,必然会将大部分的魂魄灵光、血肉精气反补给剑主,而剑主借助这些魂魄灵光、血肉精气也必然能将自身境界不断向上推动,如此杀敌噬敌,以战养战,人剑两利,既能提升境界,又可增长战力才是最好的做法。
身在兵营,即将离开夏口的左丘自然无法得知田末的内心活动,不然他即便不会驳斥田末,也一定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相比不择手段,急功近利的魔道修士,在左丘这种玄门正道看来没有任何外物比自身道基更加重要,只要自身道基纯净稳固,哪怕走的再慢也有机会问鼎大道,厚积薄发总好过沦为剑奴。
其实这也是主神空间给了左丘这么做的底气,不然若是在主世界那种末法之世,以左丘的性子有很大可能会选择魔道之法,毕竟再大的风险也比前途无路来的更有希望。
一旁的肥皂看着左丘收回白骨、血海二剑,敏锐的气机感知能力让他很清晰的察觉到北门兵燹尸的气息变化,而且兵燹尸的存在他一直都知道,甚至可以这么说,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于是肥皂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什么不把这两柄剑留在那具僵尸体内,脱离了僵尸后法剑的气息现在已经消沉不少了。”
不过不等左丘回答,他又自己解释道:“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你给的那枚法篆只能控制僵尸,对着两柄法剑没有直接的控制能力,留下来反而会影响那个田末对僵尸的操控,闹不好还会受到反噬。”
左丘无视四周传来的好奇的目光,抖抖衣袖,淡然说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吗?”
肥皂哈哈一笑:“这不是要分别了嘛,多聊一聊,没准我们下次见面不是在主神空间,就是在其他的任务世界了。”
“希望如此吧。”左丘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走向武装直升机。
“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肥皂也不再跟着,只是远远地看着左丘坐上直升机,缓缓起飞,渐渐加速并不断远去。
“呼……”
他长舒一口气,心想总算把这个麻烦精给送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普莱斯和老张去头疼吧。
反正跟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肥皂转身准备返回地下基地,可刚走了没两步就有一辆军车飞驰而来,一个通讯兵急匆匆地下车,停步立正,敬礼并大声喊道:“报告总指挥,有紧急军情,牛旅长请您马上回指挥部。”
“知道了。”肥皂眉头一挑,有些不悦道:“这个牛狮怎么回事,有事不能在通讯频道里说吗,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