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昕对小猴儿很是亲密,一手将小猴儿捞起来,是那种男人带孩子的方式,不是小心谨慎的抱在怀里,而是大剌剌的圈住腰,把孩子挂在自己的身边。小猴儿手脚像是八爪鱼一样挥动。
聂子谈跟李梓晴都不好意思说别人家孩子,叶黎昕就是做的再怎么出格,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外人来教训,只能对着小猴儿训话,“快下来,别累着你黎昕哥哥。”
话说的好听,只是叶黎昕哪里听不出来这话里的见外。
聂焱跟叶枭关系好,对黎昕是当自己家孩子来带的,但是这也只是聂焱。聂子谈从来不与人深交,这大概跟本身的性格有关,叶枭自己也说当年谁能预料到,在聂家无人问津的三少爷,如今竟然能大权在握,面冷心冷令人忌惮。言语间颇有些后悔的意思,当年聂子谈是个透明人的时候,叶枭这些人没有太多关注,现在聂子谈风光了,叶枭也不愿意靠上来。
只能叹息当年眼光不佳,没早点攀上这位聂家三少。
后来慢慢地,叶枭也品出些滋味来,这聂焱可真是好心计啊。聂焱这些年朋友不少,身边牵扯的人也多,真要是聂焱坐在基海兆业的这个位置上,少不得方方面面都要照顾着。但聂子谈不同,聂子谈完全没有包袱,他没欠过任何人人情,反倒是周围的人看到聂子谈都有些心虚。这些年刁难过聂子谈的人不少,就算没有刁难过,漠视总是有的。聂子谈现在冷心冷面,谁的面子都不敢,当真是铁面无私。实在闹的不好看了,聂焱回来做个和事佬。
兄弟俩端的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完美配合,让基海兆业这几年势头强劲,后面的企业想要追上难过登天。
叶黎昕这些年在商场上展露头脚,看透这些已经不是什么难事情。
拖着小猴儿,叶黎昕像是听不出聂家人话语中的疏离,笑声道“小猴儿天真可爱,我喜欢的很。聂二叔也知道我家那个淘气妹妹,比起她,小猴儿可真是太懂事了。”
这话有自揭短处的意味在。
叶枭跟樊可馨生的小女儿,那真是提起来都让聂子谈李梓晴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是不是叶枭的基因问题,当初叶黎昕就是个熊孩子。现在叶枭的这个小女儿,那更是比当年的叶黎昕熊一万倍,在临海市的上流圈子里,都快成茶余饭后聊天的必备话题。别看是个小女孩,却能让人闻风丧胆,简直头疼到不行。
偏偏叶枭对这个四十岁上才得的小女儿疼爱的很,几乎是毫无原则的护着,愈发让孩子无法无天。
聂子谈跟李梓晴对视一眼,虽说他们都觉得安安小猴儿被聂焱养的有些过于散漫,但比上叶枭家那个混世魔女,自家的孩子无疑是乖顺友善无可挑剔的好孩子。对叶黎昕也同情了几分,家里有个天天找事的妹妹不算,还有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着的亲爹,反倒是叶黎昕小小年纪就接管家里事业,独自打拼,不容易的很。
叶黎昕一句话就让聂子谈李梓晴改观了许多,招呼他一起坐下吃饭。
席间,叶黎昕说了自己跟小猴儿的认识经过,了解到叶黎昕是因为专业知识跟小猴儿有了联系,聂子谈的脸色就更好看了一些。做家长的大抵都是如此,自家孩子有出息,又钻研学习,还能让叶黎昕这样的有为青年打心眼里佩服,再怎么都是骄傲的。
一顿饭,叶黎昕礼数周到,言谈间恰如其分,并不让人觉得突兀或反感。饭吃到最后,聂子谈甚至跟叶黎昕探讨起了在商业上的一些问题,说的高兴,聂子谈大赞叶黎昕孺子可教,不可多得。
聂子谈自己一路名校毕业,对叶黎昕这样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的孩子,多多少少有些偏见。当年也叹息过叶枭毕竟是白手起家,泥腿子出身,对孩子的教育竟然这般不上心。如聂家这样的家族,即便是不受宠如聂子谈,那也是名校毕业,身份简历拿出来耀眼的很。
但亲自跟叶黎昕说过一番话之后,聂子谈才知道傲慢与偏见有多害人,叶黎昕岁没有上过名牌大学,但知识水平半点不软,甚至在很多方面,远强于那些名校毕业的人。要知道生意场,是最历练人的地方叶黎昕在这样的环境里历练了七年,身上的气息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原本这顿饭是安安的接风洗尘宴,最后却变成了叶黎昕的主场,让他淋漓尽致的表现了一番。
晚饭结束的时候,小猴儿已经困的打盹儿,毕竟年纪小,长途飞行对孩子来说是极耗体力的。李梓晴原本打算抱着小猴儿上去睡,没想到聂子谈到是比李梓晴快了一步抱起小猴儿。之后还吩咐安安,“你替二叔去送送黎昕。”
这话说完后,聂子谈抱着小猴儿上楼,还叫上了李梓晴,“你来帮着给孩子安顿好。”
李梓晴不解的看看聂子谈,见他态度坚决,就跟了上去,走上楼拐角之后,李梓晴就问,“你怎么把安安一个人留下了?”
叶黎昕虽然跟聂家关系好,但是平素从单独没有登门拜访过,若是聂焱回国,叶黎昕都是跟着父亲叶枭一起来的。今晚叶黎昕突然登门,李梓晴不信聂子谈看不出来叶黎昕的目的,那孩子虽然极力掩饰,但目光多次凝在安安身上。
那种无法掩饰的炙热,李梓晴看的明白。
聂子谈当然没有错过叶黎昕的目光,只是“你以为这次我哥还有嫂子为什么让安安先回来?”
聂焱梁柔对安安有多保护,谁都清楚,从来都是护的严严实实的。这次放安安一个人先行回来,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李梓晴被聂子谈一点,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症结。安安从前每次都是跟着父母一起回来,这次单独回来,显然是聂焱梁柔想给安安一个单独行动的机会。而这个机会,说白了是想要安安能有更多的接触外人的空间。
安安在加拿大深夜痛哭的事情,聂子谈李梓晴并不清楚,但是看这次回国安安跟李穆之间的互动,两人也能猜出是这对年轻人出问题了。此前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内定,李穆跟安安会在一起。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变故,李梓晴夹在中间,特别为难。李穆是她侄子,安安是她夫家的侄女,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李梓晴不想强迫谁,私下问李穆,李穆也不愿说。
放在聂子谈这里,当然是偏心安安更多,说不准心里怎么骂李穆呢,只是碍着李梓晴的面子,没有说出口。
想到此,李梓晴就没有多问,径直走到前面去给小猴儿准备卧室去了。
却说安安送叶黎昕离开聂家。
叶黎昕来的时候车子是开进聂家别墅门口的,但一顿饭的功夫,他的车不可能一直停在门口,此时已经开到聂家大宅门口的停车场去了。
原本安安打算让叶黎昕的司机把车开进来接,偏叶黎昕摇头,“不麻烦了,我们走出去就行。刚才吃的有点多,消消食挺好。”
安安没反对,就陪着叶黎昕一起走。
聂家的大宅年代久远,绿化一年年的做,从别墅主楼走向院门口的一段路,两边绿树成荫,一男一女步行期间,在这盛夏的夜晚,莫名有几分浪漫。
安安没有拒绝陪他走到门口,其实是有话要说。
走到途中,安安腹稿已经打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叶黎昕认真的说“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往后不要再来了,你不会成功的。”
安安又不傻,一顿饭,叶黎昕几乎有一半的时间目光都胶着在她身上,目光热烈到安安都有些难为情。
从前也不是没人追过安安,但是如叶黎昕这般毫无掩饰的目光,还真是安安第一次遇到。
安安是个爽利的女孩子,既然看出来了,就开诚布公的说出口,不愿扭扭捏捏的装腔作势。她不喜欢叶黎昕,也不喜欢所谓联姻的婚姻。安安早就知道聂子谈跟李梓晴的结合,是因为联姻,当年她也亲眼见过聂子谈的全力以赴追求。
这些年聂子谈跟李梓晴也算是圈内着名的恩爱夫妻,但安安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什么。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安安想,大概是她习惯了聂焱跟梁柔之间的相处,所以才会对感情的要求如此的高。冲破世俗,共赴生死试问哪个女孩不梦想这样的感情。
见识过父母那样的感情,安安不可能接受妥协的、权衡的联姻关系。
所以在一开始,她就打算让叶黎昕死了这条心,不要付出。她亦不想有所负担,不愿牵扯其中。
叶黎昕也停下脚步,望着安安,道路旁的路灯光线被茂密的树木遮的隐隐绰绰,就像是星子的光打在安安身上。她穿着抹胸长裙,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以及胸口些微的起伏。让人想要一探那裙下更多的曲线,她皮肤在夜里简直白的耀眼,一头长发披在身后,美好不可方物。
望着这样的美人儿,叶黎昕一勾唇,邪气的问,“我的目的?你说说看,我的目的是什么?”
他竟然装傻。
安安鼓了鼓腮帮子,她本不是极瘦的女孩子,在国外也不是完全以瘦为美。脸颊有肉,这么一鼓,微微的颤动。
对方脸皮太厚,安安双手紧握,不服输的说“我知道你想跟我联姻,别想了,没门!”
说不出结婚之类的词,一个联姻,已经是安安的极限。她再怎么洒脱,却也还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女孩子,恋爱都没谈过一次,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哪知道叶黎昕摇头,“你说错了,我并不想跟你联姻。”
安安这下气愤了,她又不是瞎子傻子,还能看不出叶黎昕的意图,用炙热的目光凝着她,又跟聂子谈说了那么多商业上的话题,完全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是他大方承认,安安还能跟他做个点头之交的朋友。他否认,在安安看来就是伪君子,想要联姻娶得利益没什么错,这样的人安安身边有很多,但是明明打着这主意,却不承认的人就让安安很鄙视。
“你呜”就在安安打算不留情面骂回去的时候,叶黎昕的脸突然放大,靠近,准确无误地吻上安安的唇。
安安眼睛瞪大,这可是她的初吻!!!!
惊愣之后安安才想起挣扎,只是突发情况,安安自己都慌了,手不断的拍打叶黎昕的胸口,杂乱无章,也没什么效果。
叶黎昕不为所动,甚至小小的咬了安安的下唇一口,安安张嘴欲骂他,却被他长驱直入,舌头侵袭。安安觉得叶黎昕的舌头很粗粝,蛮横的扫过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他还吮吸着安安口中的唾液,跟渴了十天半个月没水喝的人一般。
安安虽还没进入医学院学习,但是从小就立志要做医生,对卫生这一块有自己的偏执。
第一次尝试唾液互换,安安觉得好恶心。
气的去咬叶黎昕的舌头,可这人就跟铜皮铁舌一样,根本不退缩,反倒越战越勇,直接将安安的舌头拖入他口中,狠狠的吮,力气大的,安安的舌头都痛了。
安安被他吻的缺氧,人有些站不住的时候,叶黎昕才结束这个吻。
两人分开的时候,两唇间还扯出了白色的丝线,安安看的简直羞死了,全身都泛着红。
叶黎昕气息乱了,人也微微的喘,双手抓着安安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我的目的从来都是你,梁安安,我想要你。”
安安脑海里轰的一声,炸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深吻过的原因,安安竟然能准确无误的听出叶黎昕话语里的欲望。没错,赤裸裸的欲望。
这是安安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不同于那些风花雪月的浪漫,也没有权衡利弊的考量,跟安安长期以来与李穆相处时的那种了解与默契也不同。他太直白了,让安安觉得此刻,自己在他面前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一般。
羞耻的同时,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心跳的极快,几乎要蹦出来。
安安语无伦次,她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你流氓!!”
叶黎昕放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惨淡,话却说的更过分,“梁安安,相信我,比这更流氓的事情,在梦里,我也已经做过千遍万遍。”
这
安安眼泪都出来了,气的,也是羞的。
推开叶黎昕转身就跑,她真的没办法跟叶黎昕再多说一句话。
少女在夜色中跑的飞快,长发飘扬,叶黎昕盯着她的背影,露出野兽盯上猎物的表情。
他的女孩,只会属于他。
安安一路跑回别墅,正好聂子谈安顿好小猴儿下来,见到安安就惯性的问,“人送走了?”
谁管他走不走。
安安生怕二叔看出来什么,一刻都不停留的往楼上自己房间跑,嘴里应了一声,但明显语气不对。聂子谈没注意到安安红肿的嘴唇,只以为安安对叶黎昕不怎么上心。
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后,安安扑进大床,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中,依旧无法缓解心跳的速度。满脑子都是刚才叶黎昕的那个吻,他太粗暴,甚至没有给安安任何抵抗的可能。
就到此刻,安安还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味道与呼吸,甚至他舌头上的颗粒。
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蔓延在安安周围。
真是臭不要脸!!
安安从床上翻起来痛骂了一声,起身进了卫生间。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安安愣住了,镜中的女子唇瓣娇艳,两颊绯红,那模样,简直比盛开的樱花还要含春。
开了水不断的拍打脸颊,挥之不去的是叶黎昕的声音,他说,他要她。
不想了不想了,安安拍自己脑门,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怎么会满脑子都是那个耍流氓的人。
马上就是安安的十八岁成人礼,聂子谈力主要举办宴会。聂家的女孩长大了,自然要昭告天下。这些年安安一直在国外,虽说跟聂家有利益关系的人都知道聂家有个大小姐,但是聂子谈觉得这不够。他想要昭告天下,安安的身份地位。
从前聂焱都低调,生怕安安被人盯上,对孩子不利。
这一次,少见的聂焱也同意下来。视频里,聂子谈直言不讳,“李家那孩子既然想要划清界限,那咱们就让他看看,安安不是他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的。”
当着李梓晴的面,聂子谈不好意思说,但对着聂焱,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安安跟李穆一起回国,其后的时间里,李穆一次都没露面,也不来找安安。聂子谈曾经长年是被忽略的小透明,对于这种疏远漠视的把戏,在熟悉不过。别说热恋中的男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便是正常朋友,一起在外上学,回到家乡,也不该是如此冷漠的态度。
猜都能猜出来。
安安回国后又一直恹恹的,连出门都不愿意,成日里就缩在自己的卧室里。聂子谈就猜着安安这是受了情伤。
气不打一出来,他们整个聂家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竟然能被人这样抛弃。
聂子谈比聂焱还态度坚决,“就办成人宴,越风光越好,青年才俊多的是,咱们安安不愁嫁!”
聂焱答应下来,并说自己会在这几天安排回国。
安安的成人宴,他跟梁柔必然是要参加的。
挂了视频电话,聂焱唉声叹气。
梁柔正在准备下午茶,问他怎么了?
聂焱搂过梁柔,心绪难平,“原本想着咱们都不回去,放着两个小的一起,能解除误会,可照子谈的说法,明显是李穆想要远着安安。我担心安安受不住。”
这一次放安安跟李穆单独回去,就是为了给两个孩子创造条件,能好好的沟通,没想到会成了如今这样。
梁柔心里也丝丝缕缕的痛,她放心不下安安,这些年因为聂焱的身体不能过度操劳,所以一家子几乎都跑来陪着安安上学。李穆家的情况,家里人当官出国的机会就少很多,所以李穆一直跟着安安在梁柔这里吃饭玩耍,梁柔把李穆也当自己的孩子在疼,只是没想到孩子长大了,这些照顾就都成了负累。
外面的人说李穆是聂家给安安准备的‘童养夫’,这话要不是安安在家里哭了一夜,梁柔还真是不知道。
更没想到的是,李穆竟然这般有志气,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甚至有些恶毒的谣言就要跟安安划清界限。
安安的眼泪可真是泡酸了他们一众人的心,梁柔靠在聂焱怀里叹气,“早知道这样,我之前就不那么照顾李穆了。”
梁柔根本没想过那么多,只觉得李穆跟安安一直在一起,就当成自家孩子一般的照顾,哪知道这照顾有一天会成为负担,变成妨碍安安感情的拦路石,让孩子那么伤心。
聂焱冷哼,年少气盛的时候,把那点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让聂焱看,李穆未必不喜欢安安,但是现阶段,李穆把自尊心放在了比安安更重的位置。若真是爱安安,就算被聂家招女婿,也会甘之如饴。
这想法有些霸道,但在安安的问题上,聂焱从来就是如此。
任你对方是谁,惹了他闺女,就不成。
“你说给他们点时间,我给了。现在看来,这小子根本不值得我们给他创造空间,咱们准备回去吧,我想孩子们了。”
听了这话,梁柔笑起来,“平时不知道谁整天跟孩子们吃醋。”
聂焱盯着梁柔的笑颜,时光对她好似特别偏爱,安安、小猴儿都长大了,偏她还是从前的模样,甚至更美,更显风韵。
忍不住去吻她的唇,柔情蜜意的说“你给我的,都是瑰宝,我什么时候没有放在心上过?”
这话无论是谁听了,都会被泡软的。
梁柔当然知道聂焱这话没错,这些年,聂焱对安安对小猴儿,只有被人诟病太宠孩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做的不称职的地方。他真的是个好爸爸。
为了她,为了孩子们,甚至把公司都交了出去。
那曾是他最大的梦想与抱负,却都抵不过她跟孩子们。
靠在聂焱怀里,梁柔心里平静极了,甚至还能开玩笑着说“安安这一哭,可把小猴儿惊到了,这回跑回去,听说是联系了黎昕,要给安安拉郎配呢。”
那么丁点大的孩子,就操心姐姐的感情事,梁柔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聂焱也笑,聂子谈说他不管孩子,又哪里知道,小猴儿的一举一动都在聂焱的掌控之下,他哪里敢真放任孩子不管。临海市那边有黎昕,聂焱对黎昕还是很放心的,将小猴儿交给他照顾,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聂焱担心,“安安那性子,也不知道黎昕能不能拿下。”
当了爹就是这点不好,一心一意把女儿养的神采飞扬,现在又要担心女儿的性格太强,男人会无法驾驭。
真替叶黎昕捏一把汗。
安安百无聊赖的在万象城里闲逛,没办法,她被自己的好二叔赶出了门。
聂子谈是这样说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成天闷在家里做什么,出去找找朋友,一起逛街买东西,吃吃喝喝多好。快出去,在闷下去就快成黄脸婆了。”
黄脸婆???安安一头问号,她二叔的词汇量显然很少,连话都不会说。
原本二婶要陪她,但安安现在看到李梓晴就想起李穆,到底是一家子,长的都有些像。安安心里不愿意面对李穆,所以就拒绝了李梓晴的陪同,自己跑了出来。
可是她出国已经很多年,在国内并没有什么朋友,那些为了聂家的权势靠上来的女孩子,安安又不屑于打交道。
没办法,只能她一个人逛。
安安这人对衣服首饰从来没兴趣,最不爱逛街,有这个时间,她宁可去看医学书或者去解剖室呆着。
这也不怪安安,只因为聂焱这些年早已经养成习惯,每季的新款服饰,都会成批寄到家里。梁柔跟安安一起留下自己喜欢的,其他的或送人或寄回去,总之,她们是每季新品的首批用户。这样的习惯延续多年,安安现在逛商场,看到的都是自己挑剩下的,能有兴趣才怪。
先去了电子区,看看有什么新出来的电子产品买给弟弟。小猴儿最近被聂子谈整顿的惨兮兮的,想起这个,安安手里拿着相机笑了出来,聂子谈直接将自己两个儿子都交给小猴儿带。话是这么说的,“你是哥哥,有义务带弟弟。你自己懂得多,给弟弟也教教。”
先开始小猴儿还信心满满,打算给自己发展两个小弟。结果聂子谈的两个儿子,一个三岁,一个才刚会爬,吃喝拉撒,都要人盯着。小猴儿自己都还是个孩子,面对电脑程序,小猴儿有一套,面对嗷嗷待哺的小孩子,小猴儿彻底蒙圈,叫苦不迭。
偏小孩子就喜欢跟小孩子一起玩,小猴儿想要撂挑子不干了,聂子谈的两个儿子不干了,扯开嗓子嚎,口口声声要哥哥。
小猴儿无奈,只能继续充当保姆加陪玩。
就在安安想着小猴儿笑出来的时候,手里的相机被抽走,她一转头,就看到站在她身边的叶黎昕。
万象城的电子城人头攒动,叶黎昕穿着一身正装站在其中,显得特别耀眼,特别格格不入。
安安之前没觉得,这会儿看他,竟发现他个头高,身宽腰窄,穿着西装堪比男模。之前没注意,是因为安安身边的人都是一副好相貌,从聂焱开始,聂子谈紧随,便是李穆也是青竹一样的人物。
对叶黎昕,安安习惯性的忽略。
“你怎么在这里?”安安皱起眉,明显不愿意看到叶黎昕,而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安安的耳根子红了。她没忘记那晚的吻,眼前的男人让安安害羞。
叶黎昕是从公司赶过来的,这么多天,安安缩在家里不出来,他总不好再一次上门,只能蛰伏等待。好容易等到安安出门,公司的会议开到一半就被强行中断,他连衣服都没换就追了过来。
不顾安安嫌弃的表情,叶黎昕开口就说“跟我走。”
安安甩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凭什么跟你走?我不去!”
叶黎昕眼睛微眯,“不走?那也行,我就在这里吻你,我不怕人看。”
“你敢!”安安瞪眼的同时,就看他贴了过来。
这人怎能如此没脸没皮,安安这次学厉害了,上手就一个巴掌。打的响亮,引得无数人望过来的目光。
叶黎昕被打的头都偏到一边去,安安想都这样了,他怕是要生气的。
没想到叶黎昕扭过头,一边脸颊红彤彤的,也不在意,还对着安安笑,“对嘛,这才是遇到强吻时该有的动作,上次跟小猫儿抓一样,只会勾起男人更深的欲望。”
他他居然还能如此厚颜无耻。
安安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她身边出现的人,都是名门子弟,就算心里盘算着利弊,表面上总还是要面子的,哪里会想叶黎昕子这样打不还手骂不会口。
叶黎昕看安安此时的模样实在是可爱,那眼睛瞪的,跟猫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原本抓着安安手臂的手,转而搂住安安的腰,她不瘦,搂上去一圈的软肉,简直能让叶黎昕的手陷进去。
鼻息间都是安安身上的香气,淡淡的祖马龙英国梨味道,跟她的人极配,令人着迷。
他这一搂,安安就到了他怀里,几乎是立刻的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那一处坚硬如铁的地方便无所遁形了。
“你你”安安再一次语无伦次。她对人体的构造很了解,甚至解刨过男性尸体。但如此贴近的面对男人的生理变化这还是第一次,羞的恨不能又个地缝钻进去。
叶黎昕看她那羞涩的模样,心中荡漾,略带委屈的跟她说“我告诉过你,我只想要你。”
这个目的,从他十二岁见到安安起,就没变过。只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身体的成熟,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