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太子,说着好听,但没有实权,
想拥有权利,就算是太子都要进军队里磨砺献功,用流血割肉兑换的功劳升职,步步掌握实权。
赫蛊从两岁开始就养在军队里,记事起摸滚打爬到现在,在军队里说不上只手遮天,但绝对排的上前列。
更别提他如今才二十九岁,在一群年老色衰的中老年里,赫蛊出乎意料的年轻貌美。
但在太子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基地里风头正盛、备受夸赞的角色换了一个。
换成了一个新兵蛋子?反正赫蛊是这么说的。
“他入伍一个月,不是新兵蛋子是什么?干了才多久就升到少尉,监察官脑子被星匪和敌军啃干净了吗?智商怎么跟星际中转站的氧气一样稀薄。”
夏晡捏着他的肩膀,不停哄劝:“老大消消气,别跟这类人怄气太多,你会被气死的。”
跟主角这种身负大气运的人讲逻辑?
不好意思,没逻辑。
赫蛊拍拍他的手,让夏晡窜外面去:“躲着别出面,上校和少尉的对话,不让没军职的外人进场旁听。”
夏晡现在就是个没有军职的普通人,入军事基地已经算违规,更别提旁听两个军官的对话。
传出去让人一听,这是犯了军事罪,要吃枪子儿的。
夏晡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主角和反派的交锋,他是看能不能找机会弄死主角。
对于这件事,他表现出了一如往常的温驯听话,低头蹭了蹭赫蛊的侧脸。
青年笑着:“贴贴,高兴一下嘛。”
他软绵温热的脸颊熨得太子殿下身心服帖,眉头都舒展了不少。
夏晡说:“我先出去,老大你完事之后记得叫我。”
“先让我亲一口。”赫蛊捏着他的后脖颈,在他唇上啾了一下,说不出的流氓,“真好亲。”
青年见他调戏自己,眉开眼笑,配合地咬住赫蛊的唇瓣,两人互相厮磨亲吻了片刻,默契分开。
“别跑太远。”赫蛊松开了他。
夏晡舔了舔唇,点头:“不远,我就在附近转转。”
小情人从后门偷摸离开,赫蛊把视线放到正门处,勾着红唇,等着看这个新兵蛋子什么时候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刚来没多久的新兵,是以什么样的人格魅力折服那么多老顽固,一个月升到少尉的。
门很快发出细微的轻响,翻看资料的赫蛊抬起头。
“上校大人好。”
门口站着一个样貌英俊的青年,比起精致俊丽的赫蛊,他明显更有男子气概,脾气也是温和正气的样子。
赫蛊在打量这个新兵少尉,殊不知薛敦满眼惊艳。
乍见以喜怒无常、天赋异禀出名的太子殿下,薛敦下意识脑补出的,是一个雄伟壮阔的肌肉猛男。
——就算同样出名的还有赫蛊的脸。
眼前这个男人可称不上猛男。
相反,他容貌秾丽张扬,精致的脸雌雄莫辨,唯独气势凌人,煞气锋利,减弱了外人对他的容貌轻视。
薛敦兀自沉浸了半天,最后在赫蛊逐渐不善的眼神下惊醒。
他突然磕巴说不出话,英俊非凡的脸弥漫上一层绯红,脑子里那些男男女女的情人都飞到了天外天。
只剩下赫蛊这张盛世荣丽的脸。
哪怕他昨晚才刚和一个长相清秀的安抚者滚了床单。
“上校!”
赫蛊被他骤然增大的音量惊了一跳,差点没跳起来踢断对方的脖颈。
他抑制住这种冲动,把拗断的钢笔扔进了垃圾桶,冷淡抬眸:“坐。”
薛敦肾上腺素飙升,兴奋的脸颊涨红。
军事基地不算小,弯弯绕绕的,除了靠山为了野外培训之外,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住在这里,进行封闭式管理。
“薛敦在一开始,觊觎赫蛊的美貌?”
懒散颓丧的青年插兜走在弯弯绕绕的银白色长廊上,他脸色比起普通人更加苍白无力,身材瘦的可怕,这也导致看着弱不禁风。
夏晡不管别人投给他的诧异视线,开始疯狂查原剧情。
“不过薛敦后来常受这个疯子的针对陷害,好几次险些丢了命,爱的火苗逐渐熄灭……再加上之后得知了真相,嫌弃赫蛊不干净……”
夏晡越翻眉头越紧,他“嘿”了一声,怒拍大腿:“真不是个好东西!”
还嫌弃他家老大?!
他大哥肤白貌美大长腿,有钱有势会疼人。
就会揪着那一堆小白花情人,盛世牡丹在前面开着他居然还嫌弃?!
玛德,这薛敦真没品!
没品的东西,死了算了!
夏晡心里恼火,脑袋上都快飙飞火焰了,他闷在原地憋着气,想起大猪蹄子薛敦。
不行,不能让大哥和他共处一室。
现在赫蛊情绪稳定,还没经历过原剧情那些破事儿,也就和夏晡一个人发生过关系。
万一那大猪蹄子看上大哥了,死缠烂打的追求怎么办?
夏晡后知后觉生了危机感,他暗地里唾骂一声,转身就要回去缠赫蛊。
管他什么理由,肚子饿了,想亲嘴了,找不到厕所了……随便找一个,赫蛊又不会对他生气。
跑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嘶吼和尖叫声。
“啊啊啊——!!!”
“他发疯了,控制住他!”
夏晡背对着人群,听着熟悉的尖叫声,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末世降临时期。
人类突发尸变,变成毫无理智、恐怖嘶吼的丧尸的时候,人群里就会爆发这样的尖叫。
夏晡回头。
只见离他大概几百米的距离,人头攒动,无数的能量者从四支分叉路狂奔而来,黑压压的人群。
在最中间的包围圈里,有个双目猩红癫狂、疯狂撕咬攻击别人的青年,他看起来神志不清,神态扭曲,口中流着诞水。
你瞧,多熟悉?
夏晡眼前扭变着,眼前十足崭新、科技感浓郁的建筑在翻转,似乎转成了末世破旧不堪、阴沉灰暗的废墟房。
这个青年……是丧尸?
夏晡冷静地想着,他有点分不清眼前和过去,只是单纯的从面前这个青年的表情行为分辨。
是携带病毒、攻击人群的丧尸。
——要杀!
在脑海指令发布的下一秒,青年如离弦之箭般飞窜而出,他敏捷瘦削的身体在此刻爆发出猎豹扑食般的潜力。
转瞬间,他跃到上空,双手迅速伸出,扭麻花一样把“丧尸”的两条胳膊扭断。
确定他手臂使不上劲之后,夏晡勒住了“丧尸”的脖子,发出“咔嚓”的轻响。
“唔!!”
被勒脖的青年双目充血突出,他吐出舌头,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叫声,嘶哑到可怖。
夏晡见他挣扎剧烈,身上浓郁的治愈系异能扎进对方的身体。
治愈系是丧尸的克星,能让对方损失战斗力。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夏晡身上浓郁强横的精神力一刺进去,对方反而挣扎的愈发剧烈了,疯狂拍打着他的胳膊。
“放……放!”
夏晡有点失神,
丧尸会说话吗?
他低头定睛一看,一个脸色发红青紫的青年在他怀里吐舌头,白眼都快翻出来了。
……丧尸的脸色这么丰富多彩吗?
夏晡有点懵,他下意识放开了手,已经半窒息的青年得到了解脱,安详地晕了过去。
人群里寂静到可怕,不知道是谁颤音。
“……就算他精神力暴动乱咬人,你……你也不至于勒死他吧?”
夏晡:“……”
“那个……”青年吞咽着唾沫,犹豫开口,“要不你们先抢救一下?他好像没咽气。”
办公室里。
赫蛊兴致缺缺地听着座位前这个“少尉”的殷勤讨好。
从一开始这个人就不知道抽什么风,对他语气热情到不舒服的地步。
赫蛊不理会他的殷勤,他心里产生的厌恶愈发浓重。
这种命格相冲一样的感觉,让他看面前这个男人相当不爽,尤其是对方那种隐藏侵略和贪欲的眼神。
敢这么看他,赫蛊心底一阵犯恶心。
这通谈话下来,赫蛊从刚开始的冷淡漠然到冷嘲热讽,偶尔还言辞尖锐的刺薛敦一把,态度不可谓不恶劣。
偏偏薛敦跟听不懂人话一样,估计还觉得他有尖刺难以征服,很带感,跟以前那些温顺体贴的情人们不一样,心底的欲望愈演愈烈。
赫蛊膈应到连想夏晡都高兴不起来了。
他脸色微寒,见对方跟他妈对女人一样这么“呵护备至”,冷笑出声。
“走吧,赛场上打一场。”
赫蛊轻描淡写的打断了他,把手上新扭断的钢笔扔到了一旁。
薛敦面色微变,担心伤到赫蛊这张完美无缺的脸,犹豫不决:“上校,这不合适……”
他没说完这句话。
被油腻男骚扰了十分钟的赫蛊终于出手了。
顾念着这里是基地,赫蛊下手放轻了不少,没费多少力气,薛敦就被揍成了人形猪头,顶着青紫交错的肿脸怒而抬头。
“上校,你欺人太甚!以为我不会出手吗?!”
赫蛊冷着俊脸,踢断了他的腿骨。
估计没想到赫蛊这么彪悍,薛敦震惊地说不出话,想还手,没几秒就被卸了关节,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赫蛊眼神暴戾,又一拳揍掉了他的两颗牙,顺脚给了他一个回旋踢。
薛敦被踢飞的身体撞翻了办公桌,桌子碎成两半,足以可见出力者下的狠手。
“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
赫蛊吹走了身上沾染的灰尘,他笑得跋扈嚣张,可一双眼黝黑深沉:
“再有下次,我会把它剜出来,晒干喂你吃。”
他说的轻松随意,似乎这只是个玩笑话,被揍得不成人形的薛敦勉强睁开眯缝眼,没有察觉到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薛敦哆嗦着被打肿的嘴唇,嘴角的鲜血淅沥沥的往下流,含糊不清的吞吐。
“你……肆意殴打军官……就算是太子,你也在犯罪……我要告你!”
赫蛊低笑出声,觉得他蠢的可悲。
“我们不是在切磋吗,少尉大人?”他面上带着笑意,眸色渐渐幽沉。
“或许你可以说,太子殿下欺人太甚,把你打成这牙齿漏风的孬样,你多可怜啊……如果少尉大人丢的起这个人。”
薛敦哑口无言。
面前这位贵族实在可恨!也实在贵气优雅!
他用手帕擦拭着打人的手指,把无形的垃圾擦干净,指尖捻起手帕一角,轻蔑的,不屑的——把用完的脏布扔到薛敦的脸上。
随后,赫蛊一脚踩在薛敦的脸上,狠狠碾压着,像在践踏一只没用的狗。
他笑得疯狂肆谑,眼角眉梢充斥着惊人的媚意和虐戾。
“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在不甘?”
他用脚尖挑起脏布的一脚,对上薛敦怨愤不甘的眼神,他不屑一顾,气焰嚣张至极。
薛敦狠狠咬牙,把眼底的愤恨收了回去,装作退缩怯懦的样子,率先低头认错。
“上校,这次是我不对冒犯了你,原谅我的无礼。”
赫蛊勾起唇角,坦然受之。
他清楚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
许久没有返潮的精神力暴动在以前常被一股温暖治愈的精神力压制着,抚慰着。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压制他的力量在松动,似乎能量的主人要收回它。
赫蛊暴乱的精神力得不到抚慰,得不到精神伴侣,又开始钻空子,影响着主人的情绪,让疯狂扭曲的想法游蛇般窜出来。
赫蛊心底的破坏欲达到了鼎盛。
他恶劣地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薛敦,想法逐渐变得癫狂恶毒。
……眼睛这么恶心,剜了算了。
——晒干,磨粉,冲泡,再一点点灌下去。
赫蛊蠢蠢欲动,手指微挑想动手。
下一秒,门口传来难掩焦急的砰砰响。
“殿下,夏晡先生出事了!”
“砰!”
门被狠狠撞开,前来汇报的人被一股巨力往前一带。
他眼睁睁看着赫蛊青筋暴起,手指攥紧了他的衣服,语气平静到诡异。
“他出事了?”
下属心底一凉,下意识改口:“不不不,是夏晡先生让别人出事了。”
赫蛊脸色好看了许多,不过仍然不善:“发生什么了?”
下属被他吓的语无伦次:“不!他没让别人出事,他救了……不,他勒晕了一个士兵……现在在基地医院。”
云里雾里。
知道夏晡没出事,赫蛊放心了许多,把薛敦扔在身后,他迈着长腿往前奔走去找人。
这一路赫蛊没想那么多,等到了基地的病房门口,他才猛然惊醒。
那么急干什么?夏晡又没死。
“大哥,你在门外吗?”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赫蛊不再犹豫,推开门就是骂:“你又惹什么事了?才刚被绑架没多久,就……”
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
病床上,哭哭啼啼的夏晡抬起泪脸,他的手腕和脚腕被锁铐固定在床头床尾,整个人呈现脆弱的大字型。
他哽咽一声,憋不住的对赫蛊哭:“呜……他们说我脑子不正常……有创伤后应激精神障碍,还说我精神分裂会打人,给我拷上了。”
夏晡抽抽鼻子,红着眼睛,吼道:“他们才精神不正常!”
“……”赫蛊表情扭曲,狂掐大腿。
夏晡踢着被铐住的脚,疯狂扑腾。
“我精神好着呢!我不是神经病,放开我啊!!大哥,你救救我……呜呜呜……”
赫蛊忍不住了,默默偏头。
“噗嗤……”
夏晡一愣。
“你是不是在笑?”
赫蛊漠然回头,道:“不是,你听错了。”
夏晡半信半疑:“真的?”
“噗……真的,哈哈哈哈哈哈……”
夏晡悲愤欲绝:“你就是在笑!你都没停过!”
赫蛊笑得喘不上气,趴在床边抖着肩膀。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