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整天,买了无数东西,甚至飞行器都买了几个。
消费的金额大得夏晡背后发毛,差点转身就跑,还是一脸淡定付款的任云时给了他留在店里的底气。
“怕什么?这点子东西就当给太子妃的贺礼了。”
任云时单手插兜,轻描淡写刷卡的动作帅的人腿软:“飞行器给你买了最新款的Soul drift,去挑个喜欢的颜色。”
夏晡说:“我不会开。”
“不会开就学啊。”任云时莫名其妙,“不想学就开自动驾驶模式,也不需要非考个驾照。”
星际时代和万年前的蓝星有着很大程度上的不同,夏晡发现自己真成土老帽了。
“honey~我也想要!”
爱丝玛突然一屁股顶了过来,把夏晡撞到一边,她搔首弄姿,抛着丝滑的媚眼:“介不介意再买一辆飞行器呢?人家那个有点坏了嘛~”
任云时一脸麻木,有一种抠脚熟人在他面前跳钢管舞的复杂。
“……别恶心我,去挑颜色。”
“好耶!”爱丝玛欢呼雀跃,拉着夏晡跑向中央区域,准备挑选喜欢的颜色。
这一天的花销,让夏晡清晰意识到一件事。
他这个穷逼身边,都是土豪!
等拜别了这两个人,夏晡静悄悄坐在家中,瞧各家公司的机器人来敲门,往家里添置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今天新买的。
直到客厅都快没有下脚的地了,周边堆着一大堆未拆封的封箱包装,他才后怕的吞了口唾沫。
完了,买了那么多东西。
“艾丽……”夏晡缩在沙发里,心虚的头都抬不起来,“我是不是买太多了?”
艾丽想走过去,奈何面前堆着一大堆障碍物,她沉默半响,这才诚实开口:“嗯……是有点多呢。”
夏晡想把脑袋埋进地里:“大哥会不会生气?”
“那倒不会。”艾丽说,“主人很少生气的,只是有时候显得急切烦躁而已,但他的心率一直在正常范围内波动。”
心率在正常范围内波动,代表赫蛊其实对许多事都没什么感觉,无喜无悲,只不过会面上会骂几句。
夏晡扯起唇角:“还挺符合大哥性格的,他肯定会骂我买太多。”
然后骂完就算,随便夏晡干什么。
每天做的就两件事,睡夏晡和上班。
一人一机器正闲聊着,门口突然传来刷脸开门的声音,夏晡马上意识到赫蛊下班回家了。
他怂怯怯的把头埋进沙发里,准备先行装死,不然没办法解释堆满客厅的东西,以及今天花了多少钱。
作为保姆型机器人,艾丽例行工作检查赫蛊的身体状况,这一看,她声音卡住了,有点疑惑:“欸?主人正在生气?”
夏晡刷的心凉了。
……他今天花的数额传到赫蛊的耳中了吗?
他真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爱丝玛买东西的随性,和任云时付款的淡然给了他错觉,回过神就买了好多好多。
“咔嚓……砰!!”
准备推门而入的赫蛊碰到了门后面的障碍物,他因为这个变故沉默一瞬,抬眼一看。
“……这哪儿?”
他走错房子了?
只见原本简约空旷的客厅摆满了一大堆没拆封的东西,密麻铺在地上下不住脚,连个空隙都没有。
沙发上那个萎怂的背影倒是熟悉,赫蛊挑起浓长的细眉,扬声:“家里进屯粮的老鼠了?怎么这么多垃圾。”
背影拱了拱,夏晡抬起一张充满愧疚和忏悔的脸,对赫蛊低下了头,嗫嚅低声:“哥,对不起。”
赫蛊以为他在为今天白天发生的事道歉,想起那个姓薛的傻逼,脸色一沉:“你道什么歉?”
夏晡的心彻底凉了,瑟缩道:“我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的太多。”
赫蛊不可谓不震惊,被生生气笑了:“你再说一遍?你怎么了?”
人都挑衅到头上来了,搁他面前说是自己贪得无厌?!
操,都他妈怂成包子了!
“我应该谨言慎行,下次注意。”夏晡沮丧着脸,小声发誓。
赫蛊面色寸寸冰冷:“继续,我看你还能说什么傻逼话。”
夏晡被他训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就知道他不值得花那么多钱!
看,大哥都生气了!
眼见青年嘴都瘪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不说话,眼底满是难过和委屈,赫蛊表情僵了一瞬。
“哭什么?”他放缓了语气,压下从听到消息就开始积压的怒气,尝试和夏晡讲道理,“我骂错你了?孬成这样,不骂你骂谁?”
夏晡不说话了,擦了一把眼泪,沉默转过身背对着赫蛊。
他本来瘦骨嶙峋,丝绸衬衫下,凸起的脊背能数清有几根骨头,赫蛊好吃好喝养了那么久也不见长多少肉。
见夏晡瘦弱可怜的像个流浪猫,赫蛊散去心底的火气,踢开脚边碍事的一大堆东西,走过去蹲在沙发旁边。
“你在哭吗?”他尝试去握夏晡的手腕,没有被挣开,就干脆捏在掌心揉了揉,“我跟你道歉,别难过了。”
夏晡这才抽了抽手腕,没抽动,他闷闷开口:
“别哄我,我知道是我错了。”
错你奶奶个腿儿!
赫蛊差点没骂出口。
夏晡以前脾气不挺暴的吗?对谁都拽的二万八千五,刚开始认识那会儿还敢一次次挑衅他的底线,老虎头上拔毛。
这才多长时间,在他身边变异了?居然怂那个薛敦。
赫蛊拧着眉头,怒道:“那姓薛的威胁你了?”
夏晡动作一顿:“?”
赫蛊见他僵着身体不说话,更加确信心中猜测,他冷脸松开夏晡的手,起身就要离开别墅。
“你在家待着,我去弄死个人。”
“哥,你回来。”
夏晡转过身奇怪道:“他已经进医院了,医生说他多处粉碎性骨折,需要休养两个月以上。”
赫蛊连他怎么知道薛敦的住院信息这件事都来不及怀疑了,反问:“你不是怕他吗?”
“我能怕他?大哥你真讨厌。”
赫蛊说:“那你哭什么?”
夏晡被他一提醒,又想起花钱太多的这件事,这么多钱,把他卖了都还不起,结果出去逛个街就……
他又开始掉眼泪了,默哀大于心死的趴在沙发上,眼眶红通通的道歉:“我花了好多钱……我是不是惹你讨厌了?你都生气了。”
什么玩意儿?花钱?
赫蛊脑子转了个弯,勉强够上了夏晡的脑回路。
不是,他有亏待过夏晡吗?
他皱眉思索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生什么气?”他打量了夏晡片刻,忍不住勾起唇角。
夏晡定定看着他。
“爱买就买,不喜欢就捐到爱心福利院。”赫蛊淡淡道。“我钱很多,够养你了。花完了就找任云时要。”
他赚那么多钱又花不出去,攥在手里不能流向市场也挺可惜的。
“行了,我还以为你在哭什么,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哭?”
赫蛊走上前把青年打横抱起,夏晡适时伸手攥紧他的衣襟,眼眶残留着红晕,脸上却带上了笑意。
青年直起腰在赫蛊脸上亲了一口,又笑着缩回他怀里眨眼睛,暗示道:
“哥,我身体好了。”
见赫蛊低头看他,夏晡把展示了一下现在不酸不疼的身体,随后揽住男人的臂膀,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撒娇道:“我真好了,交个公粮行不行?你要不要我?”
赫蛊身体发热,耳根都弥漫上一层红色。
“要。”
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
跌跌撞撞的扭向卧室,夏晡沉浸在热情似火的深吻里。
他被掌控着去摸赫蛊的身体,在破碎喘息间,轻轻的,依赖的,叫一声“哥哥”。
一晚上的“哥哥”都没有停过,越叫越黏腻动听,也愈发沙哑惑人,里面的甜意快要从话语里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