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晡赫蛊)
夏晡对自己当上君后这件事没什么实感,赫蛊对他的保护欲太强盛了,没让他感觉一丁点的不舒服。
只有打开电视,这才发现他干个什么都能上星际热门新闻,对民众来说,神秘的君后可探知性太强了。
夏晡报以理解,但为什么他点个外卖都能上热搜?
这群人这么闲的吗?
夫妻做久了,是会有矛盾的,这点连夏晡赫蛊都不能避免。
晚上,被翻来覆去的换姿势睡,夏晡抽空喘息。
“等……等等…我受不了了……”
赫蛊掐住他的脖子,把青年剩余的话掐回去,他脖子上冒了细汗,眼底充斥着狂躁的欲望和侵略。
夏晡又被他掐脖子,早就习惯这个待遇了,他吐着舌头喘了两声,从翻滚热浪的情欲里,找到了赫蛊那一丝痴迷的爱意和疯狂的杀意。
……靠,大哥又在床上发疯了。
夏晡踢着两条细白的腿,想摆脱赫蛊的禁锢,可身上的男人死死压着他,手上还用力掐着他的脖子,他身娇体弱使不上力气,还被宠的又佛又躺,压根挣不开。
本来就喘不上气,这下更难受了,夏晡有点委屈,眼睛都泛红湿润,在赫蛊身下抽抽噎噎。
“呜……”
夏晡哭着放弃了挣扎,任由大哥所作所为,想睡死他还是想掐死他都无所谓。
一个字,哭就行了。
果然,夏晡一哭,脖子上的手就松开了,赫蛊把他反手抱进怀里,拍打着单薄瘦削的脊背,娴熟哄了两声。
“别哭,没事了没事了。”
夏晡又抽泣几声,这才适时收回哭音,他脸色苍白虚弱的可怕,躺在赫蛊的怀里缩成团,细长的手指揪着男人的衣襟,颤颤巍巍:“哥……能不能不来了?我想睡觉……”
折腾大半夜了,让孩子睡一觉吧。
他受不了了,快疯了,他是上面的也想疯。
连着好几个晚上给他搞通宵,铁打的人都受不住!
赫蛊还没解决需求,怀里的小废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吃那么多都不长肉的身体细细瘦瘦的,颤肩膀求饶的小模样不要太可怜。
男人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他被勾的不上不下很难受,可顾及着夏晡脆弱纤细的身体,还是没再拉着人继续。
赫蛊把青年塞怀里,吻了吻他的眉心:“睡吧,不来了。”
夏晡松了口气,把脸埋进赫蛊的胸膛上,一秒入睡。
自打大哥踏入三十岁门槛,欲望是成倍成倍的翻,夏晡公粮交的一点不剩,每天最怕的就是晚上来临,赫蛊回家的声音。
那意味着,一个小时之后,他就会被男人抱上床翻来覆去,不到天亮不停。
更可怕的是,他晚上熬通宵,第二天闷头睡一个白天补觉,等醒来没多久天就黑了,然后赫蛊又回来了……
夏晡:“……”
够了,这日夜颠倒的生活!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被睡就是被睡了,每天睁眼就是天黑,然后不到一会儿赫蛊就压上来对他为所欲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俊俏漂亮到雌雄莫辨的夏晡曾被爱丝玛夸赞为“东方版人形娃娃”。
他现在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漂亮娃娃已经成破布娃娃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往这里一站,跟被几十个彪形大汉抹布过几天几夜似的凄惨无助。
吞噬都不忍心了,他主人或许该死,但罪不至此。
【要不,你跑吧。】
吞噬语重心长,带点淡淡的怜悯:【为了温饱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我也养的起你。】
夏晡眼泪都快出来了。
操!连吞噬都可怜他了,那他得多可怜?!
夏晡狠狠一抹眼泪,咬牙愤懑:“跑!”
他觉得大哥压根不爱他,就是馋他身子才娶他当君后的!
谁家好夫妻每天连个话都说不上,一见面就是各种睡睡睡!
他委屈死了!大哥不来哄,他才不回来,他没那么随便!
夏晡收拾了个小包裹,别人生气可以回娘家,他在这里举目无亲,连个娘家都没有,想跑都不知道去哪儿。
君后站在家门口面色严肃,随后一提溜包裹。
管他呢,跑就对了!
下班后,回到家的赫蛊看着门上的纸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离家出走了,夏晡留。】
赫蛊:“……”
他宝贝更年期到了吧,这么喜怒无常?
.
夏晡在旅馆住了不到半天,大半夜他房门就被踹响了,砰砰砰的震响,让他紧张的不停吞唾沫。
他默默抱紧了被子:“我感觉大哥在生气。”
【不用怀疑,他就是生气,你完了。】
夏晡:“……”
房门“啪”的一声被踹开,刮进刺骨的冷风,穿着黑金扣军装,身材修长完美,容貌浓艳的赫蛊站在门口,眼神沉沉的盯着床上的夏晡。
夏晡脸上讪讪,随后鼓起勇气,挺起胸膛:“你怎么来了?”
赫蛊走进门,脚尖一勾把房门合上, 他呼出口气,尽力平静:“跟我回家?”
“我不。”夏晡把身体团进被窝里,“睡你的觉去吧,大猪蹄子。”
赫蛊轻啧一声,把夏晡捞出来压在身下,拍拍他的俏脸:“为什么跑?我哪儿对不起你了?”
夏晡抿唇:“你太频繁了,我受不了。”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主动和我说要正常频率的?”
夏晡想起曾经情趣睡衣勾引赫蛊的自己,有点理亏,梗着脖子:“可我太累了!你不体贴我,你是不是不爱我?”
赫蛊仰倒,气了个半死:“……我给你时间休息,你嫌弃我不碰你,我减少频率,你不高兴说我冷落,我按照正常次数走,你他妈还跑!”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我他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夏晡被吼了一通心里难受的要命,眼眶通红,泛着泪光,他扯着嗓子叫:
“我不管!你不碰我就是不爱我,你减少频率就是不爱我,你太频繁就是不爱我!你不爱不爱不爱!”
赫蛊没想到夏晡这么执拗的认为他不在乎他。
他都把人捧上天了,要什么给什么,给这颗菟丝子建了一座完美舒服的温房供养,一点伤都不舍得夏晡受。
深沉浓郁的爱意被人否定的彻彻底底,赫蛊的耐心消失殆尽,脑中的理智线逐渐绷紧,“啪嗒”一声断裂。
“夏!晡!”男人拽起夏晡的衣领,低声厉喝:“我不爱你?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赫蛊森白的牙齿咯咯作响,他眸底刺出寒光,冷漠凝视着青年,那种类似打量敌人的眼神,刺的夏晡心底发痛。
青年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在脸上乱七八糟的划出泪痕,他控制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咽咽的。
“赫蛊你个大猪蹄子,我讨厌你,我要跟你离婚!”
空气骤然死寂,粘稠窒息的让人心尖狂跳。
黑金扣军装的男人脸上青筋暴起,他听不得离婚这两个字,一听就气血上涌,脑子鼓胀充血,太阳穴一跳一跳。
他咬牙切齿,眼里充斥着翻腾暴虐的杀意,殷红的唇挤出可怖的声音,低不可闻:
“离,婚?”
夏晡理智尽失吼出这句,吼完就后悔了,他怂的要死,缩在男人的怀里咬着唇默默流泪。
赫蛊眼神逐渐扭曲,他豁然起身把青年甩开,困兽似的在原地站了半天,忍不住心底的怒焰,他一脚踹碎了旁边完好坚硬的木柜,木渣四溅,尖锐的刺乱飞。
“……你要离婚?”
赫蛊砸在墙壁上,他捏着身旁的墙沿,五指深深陷进去,徒手捏下一大块坚硬金属。
他眼神黝黑空洞的盯着床上的青年,里面情绪莫名,冷漠和阴翳交织在一起,好似在考虑怎么打断夏晡全身的骨头。
夏晡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看着男人神经质的行为,把身体团在一起,双手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赫蛊脸上扭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极其恐怖,他尽力温柔了语气:“夏晡……我对你不够好吗?”
好,大哥对他是最好的。
夏晡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作,可他就是不高兴,他老觉得赫蛊不爱他,这会儿被男人一吓,眼泪哗啦啦的流,很快哭的喉咙梗塞到说不出话。
他瘦瘦弱弱的,长得又俊俏漂亮,缩成一团像无助的幼兽,哭的连话都说不出,可怜的要死。
赫蛊脸上的表情怪异,控制不了的疯狂扭曲和挣扎出的冷静理智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让他被分割成两个部分。
一半是夏晡熟悉的大哥,冷静又强势,霸道又宠溺,是他在赫蛊脸上见的最多的,这个男人确实是个完美的老公,对他好的要命。
另一半,是夏晡从来没见过的赫蛊,阴暗疯狂,变态恐怖,好似压抑着所有的负面情绪,跃跃欲试的突破皮囊的束缚,探出头想吞噬掉他。
夏晡被骇的泪都憋了回去,他意识到好像玩脱了,作的太狠,大哥真生气了。
他现在才有赫蛊是疯批黑化版大男主的实感,男人对他太好了,他总是忘记负责人曾经叭叭的那一大堆,觉得大哥怎么可能黑化发疯到灭世。
“吞……吞噬……”夏晡在心底畏畏缩缩,“我现在跪下道歉……说不离婚,来得及吗?”
吞噬沉默了一瞬:【祝你好运。】
他觉得主人会被分尸。
夏晡咬住下唇,他怂怯的开口:“哥……我刚才开玩笑的。”
赫蛊脸上的表情渐渐平静,他松开手,一块变形的金属坠地,啪嗒一声脆响,响的夏晡心肝乱颤。
“过来。”他敞开怀抱,扬唇笑了笑,“抱一下,别哭了。”
夏晡以为他消气了,脸上连忙绽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他连滚带爬的下床,软着腿冲进了赫蛊的怀里。
赫蛊笑着捏住他的后脖颈,让青年仰头直视他,他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翻滚着阴翳的危险。
夏晡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等等……大哥没消气!?
“夏晡,我可能对你太好了。”赫蛊低头吻他的唇,话溢出唇边,带着哑然的笑意。
“……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百依百顺不满意,包容宠溺不满意,对夏晡越好,这个人就越怀疑他不爱他。
还想让他怎么样?什么才叫爱?
没人教过他怎么去展露心底的爱意,他们说宠老婆就是爱,要给很多的钱,要满足他的所有愿望。
他就以为对夏晡好,好的要命,那就是爱。
赫蛊掐住了夏晡的脖子,缓缓用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面无表情:
“打断你的腿,锁住你的手脚,毒哑你的喉咙,这叫爱吗?”
夏晡覆上脖子上的手,他眼底含着泪,恐惧瑟然的瞪着赫蛊,看着这个突然陌生的人。
“为什么想离婚?”赫蛊温柔开口,“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夏晡升起离婚的念头?
“我……我……”青年哆嗦着唇,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能怎么说,他没想到就是赌气说“离婚”两个字,赫蛊反应能这么大。
夫妻之间吵个架,谁不喊两声离婚?就连小情侣吵架都要喊分手。
“我就是太生气了……”夏晡弱声弱气,“不离婚,只是个玩笑。”
赫蛊问:“我不爱你吗?我对你不好吗?”
夏晡脸色苍白到可怕,半响,才挤出嘶哑的声音:“……好,可你对我太好了。”
好的让他没安全感,感觉脚下空落落的。
他就是贱,赫蛊对他好他不满意,非要作天作地的闹一通,让人生个气,和他吵个架才有安全感。
赫蛊眼神带点疑惑:“夏晡,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他给就行了,没什么是他给不起的,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夏晡咬紧牙关,闷出声音:“我不知道!”
他也不清楚,他也不知道。
他看不明白问题在哪儿,就是感觉不对劲。
赫蛊笑了笑,他手指在青年的后脖颈上抚动,叹了口气:“没关系,你不用知道。”
夏晡蓦然睁大双眼。
下一秒,青年软绵绵的倒进赫蛊的怀里,紧闭双眼昏睡过去。
赫蛊摸了摸他的俊脸,笑着说:“别人说的都是错的,你想离开,我就用自己的办法好了。”
锁起来就行了。
锁一辈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