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知府衙门。
沈一石听完方火的叙述,下意识道:“贾师爷,帮本府查查,混元霹雳手成昆,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人,贾师爷死了”一名年轻的文士小声提醒道。
沈一石闻言,看了眼年轻的文士,说道:“徐振,你可听说过这号人物?”
“闻所未闻。”
徐振低着头,拱手道:“不过,听了刚才的讲述,那人应该是哪个名门大派刚下山的弟子,满腔正义,却又不通世故。”
“你觉得,本官该如何应对?”沈一石问道。
徐振听了,知道沈一石是在考他!
于他而言,这更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只要应答得体,便会成功顶替死去的贾雨城,成为知府大人的心腹谋士!
“启禀大人,中秋佳节,按照规矩,您会到秦淮河与民同乐,到时候,您表面上带着一两人出行,实则提前设伏。
必能让那成昆有来无回。”
沈一石闻言,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拿本官当诱饵!”
面对训斥,徐振却是不慌不忙道:“大人,据方火所言,那人不过是三品修为,哪怕功法精妙些,也绝不是大人的对手。
设伏,只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护卫,是为了保护普通百姓,好让他们亲眼看到大人的风采!”
沈一石听了,露出笑容:“不错,就以你所言,方火,你跟着徐师爷。”
徐师爷?
徐振立刻拱手,恭敬道:“卑职,定为大人肝脑涂地。”
翌日。
叶临离开百花楼,返回家中,换上新的衣服,这才前往诏狱。
诏狱内。
叶临一进去,便听到众多狱卒在讨论事情。
“黑风寨,一夜之间被灭!”
“黑风寨人可不少,杨石也是狠茬子,怎么会被一夜灭寨? 还有,我可听说,这黑风寨勾着知府衙门呢。”
“嘘,据说是几名正派高手,一同出手。”
.......
叶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甭管怎么说,没怀疑到他身上。
“叶头儿。”王勇看到叶临,率先打招呼。
其他人也纷纷打招呼。
叶临点头致意,随后笑道:“诸位,我最近比较忙,所以,我若是不在,你们便跟王勇商量着来。”
王勇闻言,激动不已!
其他狱卒则是露出羡慕的眼神。
叶临又简单的交代了两句,这才离开。
玄字一号。
叶临看向恩师萧谨,恭声问道:“先生,您也是尼山书院出来的吧?”
萧谨捋了捋胡子,笑道:“没错,你要是想进尼山书院,老夫可以写封信。”
尼山书院,大楚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但大楚读书人数以百万计,每年能够进入其中学习的,不过十数人。
现在萧谨一封信,便能送人进去学习,要是被人知道,外面的人怕是会疯掉!
叶临摇摇头:“先生,我现在德才浅薄,还不配进入尼山书院学习。
我是想问一下,若是我杀了尼山书院的人,尼山书院会不会派人杀我?”
“不会。”
萧谨眼中波澜无惊,继续道:“出了书院,便跟书院再无瓜葛,从书院里出来的,多多少少都有同门之谊。”
叶临了然。
尼山书院不会出手,但从尼山书院出来的读书人却有可能出手。
可从尼山书院出来的,要么是贤名远播,要么平步青云,哪个都不是好惹的存在。
头疼啊。
“再者,想从尼山书院出来,修为达到六品乃是最基本的要求,以你现在的修为,哪怕是有黄道玄的剑术,怕也无济于事。
行事,需三思而后行。”
萧谨提醒道。
叶临苦笑着点了点头,无奈道:“多谢先生提醒。”
跟着萧谨学完,临走之际,萧谨突然开口:“沈一石,剑法一般,但决不能小觑,哪怕是你到时也是六品之境。
当杀就杀,莫要瞻前顾后,有老夫在,尼山书院的人不会拿你怎样。”
“多谢恩师。”
叶临感激道。
这时,王勇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慌张道:“叶头,不好了,韩江出事了。”
叶临闻言,快步走了出去。
当他到黄字号时,韩江被人用担架抬着,遍体鳞伤,脸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叶临差点没认出来。
叶临看向抬担架的狱卒:“怎么回事?”
狱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韩江领着他们俩去药铺进一些药材,结果碰到了金陵富商秦业的次子秦升。
那秦升仗着秦家的势力,不将药铺买药的人放在眼里,想要插队,韩江出声制止,反倒被秦家的家丁打成这个样子。
众人闻言,神情均是十分的低落。
诏狱现在当家做事的是叶临,撑死了也就算个小吏,连官都算不上,而富商秦业跟知府沈一石向来交好,韩江这顿打,怕是白挨了。
叶临朗声道:“兄弟们,咱们诏狱的人,何时收到过这种屈辱?!
那秦升打的不单单是韩江,打的还有我等的脸!
诏狱的人,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所以,此事,我决不作罢!”
“叶头儿,秦业同知府大人的关系极好。”王勇提醒道。
跟沈一石的关系好?
那更得报复了!
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叶临冷冷的回道:“知府大人又如何?打了我叶临的人,就算是镇国公,也得给我叶临一个说法!”
众人闻言,噤若寒蝉。
不过,看向叶临的眼中则充满了敬畏。
“你们先去给韩江包扎,我去秦家一趟。”
叶临说着,便离开了诏狱。
秦业乃金陵数一数二的富商,豪门大户,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都有一人多高,显得十分的威武。
“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家丁鼻孔朝天,完全没将一身飞鱼服的叶临放在眼里。
锦衣卫又怎样?
他们老爷可是跟知府大人搭上了线,知府大人则是镇国公的心腹!
而镇国公,在这金陵可是皇帝一般的存在!
不!
在金陵,镇国公的话比皇帝的还好使!
叶临皱了皱眉,朗声道:“我乃诏狱的负责人,特来找秦业要个说法。”
诏狱?!
家丁立刻愣在原地。
没办法,诏狱的名声,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这位爷,您且稍等。”家丁挤出一个笑脸,结结巴巴道。
此时,一名身着绿色锦袍,手持折扇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嚣张道:“呦呵,又有诏狱的狗来叫唤了?”
“少爷。”家丁弯腰问好。
秦升冷哼一声,抬手就给了家丁一个大嘴巴子,嚣张道:“我爹日理万机,岂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
一个诏狱的狱卒,他有资格见我父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