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叶临跟着萧谨学习后,并未像往常离开,而是忍不住问道:“先生,您为何肯收我为徒?就因为那一句话?”
“是,也非是。”萧谨抬了抬眼皮,见叶临疑惑的样子,解释道:“你只需知道,能收你为徒,老夫很开心。”
听萧谨都这么说了,叶临自然不再追问,恭恭敬敬的同萧谨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不过,他前脚到玄字号,王勇后脚便跟了过来,冲叶临道:“头儿,有人要来拜访萧相。”
嗯?
拜访萧谨?
叶临不禁眉头一皱。
吸收了三十六位绝顶高手的记忆,他自然知道,萧谨可并非单纯的文臣,其实力最起码也是九品!
因为萧谨乃是尼山书院夫子的亲传弟子!
所以,皇帝不会动他,其他人也不敢为难萧谨,但萧谨终究是得罪了皇帝,以致无人敢来探视。
“那人可表明身份?”
王勇摇了摇头,旋即低声回道:“不过,知府沈一石从中作陪,两人看上去交情极好的样子。”
嗯?
跟沈一石的关系好?
叶临心中给来人打上了反派的标签,随后道:“告诉他们,萧谨乃是重犯,没有指挥使大人的手令,谁都无法探视。”
王勇作为叶临的心腹,自然照做。
与此同时。
“周师弟,你为何要来探望萧谨?此时,萧谨的身份可是敏感的很啊,若是惹怒圣上,怕是得不偿失啊。”
沈一石笑着问道。
周飞扬闻言,眯了眯眼睛:“师兄,这世上,可没有无本的买卖。而且,据在下所知,萧家在京城的府邸,可没有被查抄。
萧谨那国色天香的女儿,更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所以,我笃定,陛下并未真的想对萧谨下死手,而且东夷来犯,萧相用不了多久,便会复起,现在雪中送炭,正是时候。”
沈一石听了,赞叹道:“周师弟,你还真是洞若观火。”
“这还不得靠沈师兄帮忙?若非有你,我这区区一名秀才,怕是连诏狱的大门都进不来。”周飞扬说着,环顾四周,随后道:“不过现在看来,诏狱,也不过如此。”
这时,王勇走了出来,将叶临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沈一石面色一变,冷冷的说道:“王勇,本官再问你一次,本官是否可以带人去探望萧相?!
想清楚了再回答!”
“启禀大人,没有手令,我也是爱莫能助。”王勇回道。
沈一石顿感丢了面子,刚要发作,便被周飞扬制止:“沈师兄,咱们还是回去吧,雪中送炭,也不急于一时。”
说完,周飞扬拉着沈一石离开。
叶临则从诏狱走了出来,望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紧皱。
一个沈一石已经够难缠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周师弟,真是令人头大。
“王勇,这里交给你,我出去一趟。”
叶临说着,离开了诏狱,直奔百花楼。
他得向李夭夭打听打听,那个周师弟到底是什么来路。
百花楼。
叶临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看到小环正闷闷不乐的看着地上的蚂蚁:“谁啊,这么大胆子,敢惹小环生气?
我非得教训她不可!”
小环鼓着脸,欲哭无泪道:“是小姐,她把小环的钱全赢走了。”
李妖精干的?
也是,整个金陵城,能让小环这么郁闷却又无法发泄的,怕也就只有李妖精了。
他可打不过,但看着小环这模样,一本正经道:“小环,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李夭夭!”
说完。
叶临上楼找李夭夭去了。
李夭夭的房间。
“夭夭姑娘。”叶临轻声唤道。
“进来吧。”
李夭夭清脆的声音中透着丝丝慵懒。
叶临推门而入,发现李夭夭的房间内,竟然多了一个秋千,李夭夭正荡着秋千,美眸则盯着后院中郁闷的小环。
“夭夭姑娘,小环可是犯了什么错?”叶临问道。
李夭夭收回目光,诧异的看着叶临:“你倒是聪明,小环是孤儿,小时候,流落街头乞讨,处处被人欺负,直到被我师尊带回师门才好转。
也许是小时候的记忆太深刻,令小环有些财迷,认为有钱什么都可以办。
今早,竟嚷嚷着要去赌钱。
与其让她输给赌坊,不如把银子输给我。”
“赌,的确要不得。”叶临认同道:“给她一个教训,也是好的。”
李夭夭从秋千上下来,笑道:“小环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气,倒是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何事?”
“沈一石身边来了个姓周的师弟,我想拜托你查一下,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叶临说道。
李夭夭轻挑眉梢:“可以,不过,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有什么条件?”叶临问道。
李夭夭指着院子里的小环,说道:“哄她开心。”
“你不是说她很快就会消气么?”叶临无语道。
李夭夭妩媚一笑:“可我现在就想让她开心,而你,没有同我谈条件的资本。”
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再者,李夭夭面上挂笑,美眸中却露出担忧之色,很明显,李夭夭还是很担心小环。
“成交。”
说完。
叶临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来到了小环的身边。
李夭夭盯着叶临在小环面前比比划划,小环先是不信,又是震惊,随后脸上便洋溢着笑容。
什么鬼?
榆木疙瘩这么快就把小环哄开心了?
就在李夭夭疑惑之际,叶临出现在窗口,咧嘴笑道:“夭夭姑娘,该你兑现承诺了。”
“你跟小环说了什么?”李夭夭问道。
叶临笑道:“保密。”
李夭夭娇哼一声,开口道:“周敦,沈一石的同乡,曾在乡间拜同一人为师,故以师兄弟相称,五品巅峰的修为,你可得小心一些,周敦心思缜密,出手狠绝。
于你而言,可谓是大麻烦。”
叶临伸了个懒腰,说道:“来吧,现在,我也想清楚了,只有杀到那些人胆寒,麻烦才会减少。”
“他们的靠山,可是金陵土皇帝镇国公。”李夭夭提醒道。
叶临轻挑眉梢,说道:“我知道,但镇国公又如何?终有一天,我会砍下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