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还未走远,听到这凄厉的惨叫声,均露出了笑容。
妇人则捂着儿子的耳朵,待惨叫声结束,妇人才松开。
随着妇人的动作,陈少商等人才注意到妇人也好,孩子也好,衣服都是破烂不堪,而且身上都有伤。
“这位夫人,十分抱歉。”陈少商歉疚道。
妇人摇了摇头,拉着儿子跪在了地上:“若非诸位大人救了我和鹏儿,我们母子早就被活活冻死了,诸位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啊。”
“咚咚。”
妇人和儿子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陈少商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捕快们也纷纷上前,想要将这对母子搀扶起来。
“诸位大人,草民还有一事相求,望大人成全。”妇人并未起身,面色愁苦道:“诸位也看到了,那泼皮牛二,就因为邻居一句鹏儿不像他,他便认为民女偷了汉子。
对我们母子非打即骂,所以,民女想同牛二和离。”
一旁的捕快开口道:“大人,这对母子身上的伤,均是旧伤带新伤,看样子遭受虐待,并非一日两日了。”
陈少商也目睹了牛二对妻小的态度,但并未立刻下决定,而是问道:“可有人能为你们作证?”
“有的。”
妇人忙不迭道:“街坊四邻,皆能作证。”
陈少商不再犹豫,朗声道:“带牛二,请证人。”
捕快们早就义愤填膺,听到这话,立刻分头行动。
片刻后。
叶临托着牛二走了过来,捕快们也请了一些街坊四邻。
牛二看到这么多人,立刻嚎啕大哭:“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您手底下这人,枉顾律法,打断了我的两条腿,您说是不为我做主,我便进京告御状。”
牛二话里带着威胁,本以为陈少商哪怕不待见他,在这么多街坊的面前,也会做做样子,结果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十分的冷漠。
这种冷漠,让他的身子忍不住发抖。
陈少商冷声道:“牛二,叶临乃是诏狱的人,其受锦衣卫统辖,本官也是无能为力。”
锦衣卫?!
牛二慌了。
他就是想多讹点钱,现在好了,又得罪锦衣卫了。
锦衣卫,在两厂面前,十分弱小,但在民间,那名头可是恐怖的很。
“还有,本官现在审理的是你同.......”陈少商看向妇人。
妇人连忙道:“民女陈翠花。”
“你同陈翠花的和离。”陈少商冷冷的说道。
“和离?”
牛二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愿意和离。”
开玩笑。
他现在虽然有一百两,但双腿废了,还得罪了锦衣卫,这时候,哪还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陈少商并未理会牛二,而是向证人们取证,听着证人们的讲述,众人对牛二均是怒目相视!
可恨!
太可恨了!
“本官宣布,自今日起,陈翠花同牛二和离,两人再无瓜葛,牛鹏由陈翠花抚养,牛二每月需支付一两银子给陈翠花,直至牛鹏满十四岁。”
陈少商朗声道。
“谢谢,谢谢大人。”逃离苦海的陈翠花,激动的泪流满面。
牛二依旧在嘴硬:“我,我不愿意和离!我不服!”
“你不服?”
叶临冲牛二笑了笑:“那就随我去一趟诏狱吧。”
诏狱?!
牛二彻底怂了:“我服,我服,但我可支付不起每月的银钱。”
陈少商眉头紧皱,想着妥善之法。
“你没银子?”
叶临俯身,将还没被牛二焐热的一百两银票给掏了出来,递给了陈翠花:“这一百两算是预付款。”
看着这一百两,陈翠花激动万分,拉着牛鹏便要给叶临磕头,不过被叶临拦了下来:“你们母子,好生过日子吧。”
说到这,叶临环顾四周,笑着道:“当然,谁若是敢打这一百两银子的主意,你尽管来诏狱找我,亦或者去知府衙门找他们。”
周围的人闻言,连连摆手,表示不敢。
处理完此事,众人散了。
眨眼间,只留下牛二瘫坐在雪地里,目光空洞。
“啪!”
“让你财迷心窍!”
“啪!”
“让你听信别人胡咧咧。”
牛二越想越后悔,不断地抽着自己大嘴巴子,此刻的牛二,感觉不到疼痛,好似一个木头人一般。
另一边。
叶临和陈少商回了知府衙门,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众人,笑着道:“陈大人,我最近发明了个新的吃食,你们且稍等片刻。”
随后,叶临回家,将剩余的火锅底料都取了出来。
紧接着,叶临又安排众人准备食材和炊具。
“叶,叶公子,这,这到底是何物?”随着火锅底料逐渐溶解,香气四溢,范安等人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陈少商极为好奇,忍不住问道。
叶临厚着脸皮道:“此物,名为火锅,我发明的,大家可以下吃食了。”
一开始,大家伙坐在一起吃,还都有些拘谨,但很快便熟络起来。
这时,卫先勇走了进来:“什么东西?好香!”
“卫大人,来的正好,一起吃。”叶临笑着道。
众人一同吃了起来,不知不觉间,雪停了,太阳也露出了头。
酒足饭饱。
在众人的注视下,卫先勇正式就任同知的职位。
夜幕降临。
叶临走在回家的路上,刚巧碰到苏护回来:“苏兄,你这是又出门了?人找到没?”
苏护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
苏护颓丧着脸,无奈的回了家,叶临也推门回家,发现院子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叶临,你总算回来了。”卢明轩冷冷的说道。
叶临皱了皱眉:“你是?”
“吴思淼,是我的义弟。”卢明轩傲然道:“他被你杀了,你觉得,我该不该为他报仇?”
“应该。”
叶临笑着上前:“你同吴思淼的修为,不过是伯仲之间,想要杀我,怕是不够。”
“再加一个我呢。”
屋顶上传来一道声音,一人身着灰色的麻衣,腰间别着一把木剑,手里拎着一个紫色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神色黯然道:“可惜了,我好不容易讨从峨眉讨来的猴儿酒。
可惜,三弟喝不到了。”
隔壁的苏护听到动静,看向屋顶上的人,瞳孔骤缩!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