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冲着云澈咧嘴一笑的时候,云澈只感觉全身上下都在发麻。
“我……我们怎么办……”那女孩哆嗦着看着云澈发问。
没等云澈动手,宿管阿姨便率先一步把头缩了回去,紧接着便是斧头砍在门把手上的声音!
“咚!”
“咚!”
“咚!”
每一次都像是重重的敲击在云澈的内心深处,莫大的恐惧感瞬间将她整个包裹,她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最终,她的目光放在了床单和被子上。
“过来帮我!”云澈一把扯出床单和被套,把床单的一角和被套的一角打上死结,那女孩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忍着剧烈的疼痛如法炮制。
木门支撑不了多久,在宿管阿姨的努力之下现在已经出现了裂缝。
把一头系在靠近墙边的围栏上,她一把把女孩拉了过来,把她拖着翻了出去。
女孩紧紧的抓紧床单,努力让自己挪动的快一点,好让云澈也赶紧下来。
不料她刚刚挪了几下,就见云澈已经捏着刀,利落的翻过围栏,踩着空调外机往下一跃!
到了二楼阳台的时候,她又双手抓紧阳台凸出的边缘。
“吼!!!”
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吼声从那个房间传来,紧接着,里面猛地冲出来一个女孩,和第一个发疯的人一样,青筋暴涨,没有眼珠。
她冲到护栏这里,不顾危险,将上半身探出护栏想要去撕咬云澈的手,不料失重坠楼,只听“咔嚓”一声,头朝下从二楼摔下的女孩躺在地上,暂时没了生息。
“快!”云澈冲着床单上的女孩低吼一声,自己双手一松,安全的从二楼跳了下去。
“好!”女孩应了一声,更加加快了挪动的速度,尽管她伤口被撕裂,甚至在这床单被套上已经印上了她带血的手印。
地上的尸体突然抽动一下,漆黑的宿舍楼里突然传来了“踏踏踏”的凌乱脚步声。
二人心里同时一惊,还在二楼的女孩眼看着也不高了,干脆心一横,闭眼松手跳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她感觉反而是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我还可以走。”女孩从她的怀里跳下来,眼看着地上的尸体已经有要重新行动的趋势,楼里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二人一前一后往学校大门跑去。
好在大门并不远,可让人绝望的是由于时间关系,门已经上锁了!
“爬墙!”
二人迅速从墙边翻了出去,皮肤被锋利的防爬墙铁丝网割破,可谁也没有吭一声。
落进了墙边的草丛时,二人这才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
脚步声到了墙边便停了,云澈扶着浑身是伤的女孩疾步在路边走着,时不时的往这所大学的墙边看一眼。
没有人翻墙,明明具备智慧,却没有出来追赶。云澈的心里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带着女孩往学校侧门走去。
远远的,云澈便看见栅栏门后站着几个人,他们似乎正在齐刷刷的盯着云澈二人,不一会儿又聚集了几个人,几分钟后又聚集了几个人。
这下云澈心里的答案被证实了——这些人根本不能离开这所学校。
尽管如此,云澈扶着女孩离开这里的脚步还是一刻也不敢慢下来。
灾难还没降临,光是预兆就已经这么可怕了……
那灾难降临之后又会是多么可怕的景象?这些东西是不是也会脱离地区限制破门而出?云澈简直不敢想象。
“谢谢你救了我……我的名字叫阮陶。”受伤的女孩冲着她扯出一个微笑来,她实在是没力气了,再加上刚刚受到了惊吓,因此还要云澈搀扶才能走的动。
“我叫……云澈……”云澈淡淡道。
应该是这个名字吧……那个模糊的轮廓是这样叫她的。
这条大路并不算偏僻,有了路灯的照耀,两个人心里都能安稳一些。
“我才注意到你也有手环。”阮陶扫了一眼云澈的手环,轻声道。
“你先别说话了,尽量把力气留着走路吧。”云澈淡淡说了一句,阮陶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宽阔的马路上偶尔有车辆行驶过,路过二人身边的时候明显减慢了速度,但车主似乎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又加快了速度离开了。
约莫二十来分钟左右,二人来到了一处小区的正门前,保安亭里的大爷正躺在椅子上打着呼噜,云澈心念一动,手里白光一闪,化成一串钥匙。
她开了门禁,扶着阮陶进了小区。
她的家……准确来说她被植入这个世界后,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一个大一学生。
而这个小区靠门那一栋801就是她的家。就算是突然空降一百多人安插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人也能很自然的接受,并且还会凭空多出和这些“外来者”接触的记忆来,把他们很自然的当成这个世界里的一份子。
而他们这些“外来者”的资料里也会明确的标明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资产等等,所以云澈才能回到这里。
坐上电梯之后,二人的神经依旧是紧绷着的,直到云澈扶着阮陶,用钥匙打开了厚重的木门,打开了客厅的灯,走进了干净明亮的屋子之后,二人才终于放松下来。
“坐着。”云澈把人搀扶到柔软宽敞的沙发上,随手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之后,自己则是凭借着系统导入她脑子里的记忆找到了小医药箱。
看她熟练的动作,好像真的是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的本地人一样。
她带着手套,拿了一张干净的热毛巾和一盆清水过来,帮阮陶擦拭伤口,然后消毒、上药、包扎,动作又快又熟练,阮陶看着她的动作,不知不觉间竟看呆了,全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好了。”云澈脱下手套,随意的在盆里洗了个手,然后消毒。
“你手上的伤口也处理一下吧。”阮陶看着她道。
云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有几条皮外伤,伤口很浅。
“咦?我记得你翻墙的时候手被割破,流了好多的血来着。”阮陶一脸惊奇。
“可能是你记错了。”云澈皱着眉,自己也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
阮陶没记错,因为她自己也记得自己的手被铁网划破的很严重。
可是刚刚还血肉模糊的手,怎么半小时左右就好的差不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