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渔掩面,努力的挤出一滴泪来,抽泣着说道:“那日与王爷拜堂的人是杜纤纤,根本不是渔儿,渔儿被他们关了起来。”
“什么?”
又是惊掉一地的下巴。
“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能大胆到让侧妃代替拜堂?”
“真的,渔儿挨了板子嘛,没法走路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那日观礼的人,新娘可像挨过板子的样子?”
众人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可看她一脸认真,又万般委屈的模样,可不像撒谎哦。
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三夫人激动万分,有些按奈不住自己八卦的内心,好想第一时间将这个今天大瓜分享出去。
这么大的瓜,够她在圈子里众星捧月几天了。
三老爷用力的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别惹事。
老夫人生气的说:“真是欺人太甚,老大,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咱们家姑娘。”
孙坚那脸色越发难看,用力的一拍椅子扶手。
“活该,那还不是她自找的,被人家再怎么欺负也得她自己受着。”
孙幼渔抽哒哒的,“是是,爹说得是,都是我活该。”
“唉,造孽哦,我渔儿为何命这么苦哟。”老夫人心疼不已,掩面而泣,又是长叹一口气。
她对孙坚说:“你莫要骂她活该,当初到处都在传皇上要让她给清王守寡,她花一般的年纪,咱家最尊贵的闺女,要啥有啥,怎能认命?谁碰上这种事又能认命?”
“娘,你不也气得让人打她了吗?”
“我打她不是因为她不认命,而是她不跟家里人商量,不相信老婆子我,却自行做出那些错误的决定。”
孙幼渔跪在老太太面前无话可说。
既然继承了这具身体,那原主做的错事也得她负责,被原主寒掉的心,也得她来重新捂暖和了。
就是憋屈得很。
老夫人说着说着,目光又瞄向了孙坚身边的人,又是一声叹息。
“老大,你说现在可咋办?”
大伙儿都将目光看向孙坚,有期待的看热闹的,也有为孙幼渔担心的。
只孙幼渔,盯着那傻傻的男子,心里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
生活不会真的那么狗血吧?
不会的吧?
不会的吧?
“还能怎样?那是皇上赐的婚,成亲都三日了还能退回来不成?”
“你,赶紧回宁王府去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孙幼渔站起身,缓缓的后退了两步。
她看着孙坚背后的人,直接问道:“他是清王?”
众人面色一僵。
孙幼渔看着全家的反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是清王对不对?”
老夫人直叹气,一声声的说着造孽哟,我孙儿命苦哟。
孙坚面色铁青,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和你还有什么关系?”
孙幼渔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特么!
生活还真就这么狗血。
原主害怕做望门寡,慌不择路的选择了最差的一条路,结果人家清王回来了。
等等,清王是傻子?
不对,清王不是傻子,至少以前不是。
“他怎么了?”
孙坚气道:“问这么多做什么?和你没关系,还不快走。”
孙幼渔知道家里人为什么不让她回门,爹没事,祖母也没事,那她就放心了。
“爹,其实你也没必要瞒我,既然清王回来了,瞒又瞒得了几时呢?要不了多久,就满城皆知了。”
“那也与你无关。”
孙幼渔知道孙坚依旧在气头上,便没再多言。
“祖母,爹,好好保重,渔儿走了。”
她看了看低调的站在二夫人身后的孙碧枝,投去一个你给我等着瞧的眼神,然后默默的离开孙家。
想来慕厮年快来了,他突然改变主意要跟她回门,估计也跟清王有关。
她得赶紧走,那一惊让他自己去吃吧。
这才刚到门口,就碰到了慕厮年。
慕厮年气愤不已,她果然丢下自己先来了。
孙幼渔只愣了一瞬,便直接从他身边绕开。
慕厮年大怒,“喂,站住。”
孙幼渔没理他。
“本王让你站住,听到没有?”
孙幼渔还是没理他,自走自的。
慕厮年气得没脾气,她怎么油盐不进,变成了这样?
慕厮年跟身边的侍卫递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拦住了孙幼渔。
孙幼渔这才转过身来,淡淡的看着慕厮年嘲讽道:“呵呵,喂,谁叫喂?你喊的是谁啊?我是没名还是没姓啊?话都说不清楚,谁晓得你在喊谁?慕厮年你给我记住了,我,叫孙幼渔。”
孙家门房的人一看这阵仗,忙进屋里去通知大老爷,说宁王与宁王妃在府门前吵起来了。
慕厮年双眼快喷火,这个女人丢下自个儿先来了孙家就罢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向她问罪,她倒是一道道的,先指责起了自己的不是。
“孙幼渔,你不要太过分。”
“哪个过分?怎么?我说得不对?”
“你……”他扬起手,又看了看旁边孙家的大门,生生忍了下来。
“本王知道这几日的事让你不高兴,今日是你回门的大事,别闹了。”
孙幼渔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男人真狗啊,能屈能伸的狗啊。
孙家门前,他倒是放下了姿态。
慕厮年上前拉孙幼渔胳膊,被她甩开。
这条街上住了好几位大臣,有几户人家都出来看热闹。
慕厮年感觉丢人丢到家了,脸色铁青,忍着怒火,压着声音说道:“别在这里闹,回府随便你折腾,成不?”
这时,孙相也出来了。
“何人在此喧哗?”
慕厮年一听孙坚的声音忙上前去,“岳父大人,厮年与渔儿回来看你。”
孙坚一挑眉,“原来是宁王,宁王请。”
孙坚热情的请慕厮年进去,却是将孙幼渔故意往外拦那样子。
慕厮年一脸错愕,看向旁边的孙幼渔。
孙幼渔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
然后孙相丝毫不在意,像是不认识孙幼渔一般,只顾着热情的邀请宁王进府。
只让自己进府,不让孙幼渔进府?
慕厮年也不是笨蛋,这还不清楚吗?
孙相邀请的是宁王,而不是女婿。
慕厮年只觉得憋屈,又难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