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秋月终于打听来了结果。
“小姐,大老爷已经没事了,大理寺那边查明大老爷并没有谋害清王。大理寺放了他,他已经回家了。”
“回家了?”孙幼渔默默的念一句,就这么回家了,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
“受了什么罚?”
“虽说查明未曾谋害清王,可也定了个失职之罪。大老爷被罚俸半年,降为侍中,并停职在家反省。”
孙幼渔又问:“可有任命新的中书令?”
“未曾。”
那就没事,以孙爹的影响力,职在中书令还是侍中并无差别,只是俸禄会少一些而已。
左右这制定政策,草拟诏敕的人还是他,他一样可以左右军机要政。仟千仦哾
雷声大,雨点小,又给世人一个交代。
她又感觉不像是孙爹自己为了以退为进演的一场戏,而是将计就计,做给某人看的,也让某人安心。
她又想起秋月所说的先皇诏书来,莫不是清王赖在孙爹身边,让皇上对他产生了怀疑,所以才用此计来试探孙爹?
越想越复杂。
主要是原主的脑子里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给她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原主不关心政事,满脑子都是怎么跟清王退亲,再嫁慕厮年。
她甚至幻想了和慕厮年的各种亲密镜头,连生几个孩子,孩子们的名字都想好了。
呃……囧!
……
看完王府的账本,孙幼渔感觉不太对。
最近银子花得飞快,全是以慕厮年买补品为由的支出。
要说他一个王爷,又受了伤,多花些银子买补品也是应该的,关键是没进账啊,他的安家费还有这一年那两千两俸禄都快花完了。
只出不进,这怎么行?
王府下人侍卫加一起也有六十来口子,六十张嘴等吃等喝,只进不出肯定是不行的。
孙幼渔丢下账本,对秋月道:“秋月,你去将管家叫来一下。”
“好嘞。”秋月正要出去,看到孙幼渔瞧着桌上的账本愁眉苦脸,便多了一句嘴。
“小姐,可是账有问题?”
“嗯,最近花银子花得有些快,说是给慕厮年买了补品。也不能说花得快吧,主要是我没看到进项,只出不进可不行,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秋月多了个心眼,向孙幼渔走来,“小姐,我能看看吗?”
孙幼渔推给她看。
秋月看完王府的进项,就两个。
一个是王爷这一年的俸禄,另一个就是王爷出宫建府户部那边按照规矩分给他的安家费。
进项就这两。
再看花销,除了王府的日常开销,茹妃寿辰的时候送礼花了六百多两。
啧啧,一年才两千,送礼就六百。
其他七七八八的花销去掉,现在还有银两三百多。
这才九月初啊,还有三个月呢,近六十张嘴巴吃三百多两银子,又不是平头百姓家,这怎么可能呢?
近来王爷吃补品,每天都得几十两银子。
秋月神色凝重,道:“小姐,王爷怕是没有进项的。”
“哦?”
“新出宫建府的王爷的家产,一般都是自己的母妃帮着赞的商铺田产,母家厉害的,也会早早的帮着养一群忠仆门客,发展势力。只是咱们王爷……”
她顿了一下,才又道:“您以前不爱听八卦,是不知道,这茹妃娘娘的娘家,就是一群蛀虫,就靠着茹妃娘娘养着。她的银两都拿去养她娘家了,哪里有银子给王爷置办安当啊?皇上能给他的,都是按照规矩给的,全在这儿了,都快花光了。”
当初得知自家小姐喜欢宁王后,秋月是特意找人打听了关于茹妃的八卦,知道的还是比较多的。
“你再看看这儿,大婚的时候花费都是户部出钱出力,等于是没花钱。可是那收的礼呢?在哪儿?”
不说她还不知道,进项里怎么没有收礼那一块儿?
她想起上回茹妃过来看她的院子那贪婪的眼神,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大婚的时候茹妃可积极得很呐,怕是收的礼全被茹妃搜刮走了。
天呐,这是什么啃小族?
“管家别去叫了。”
她一喊管家过来,慕厮年估计很快就会知道。
她得想个办法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小姐有什么打算?”
孙幼渔站起身来,“走,去库房。”
“是。”
她到了库房一看,好家伙,库房修得挺大的,空空如也,架子上都是灰。
有几样东西都不值钱,至于银钱,果然还剩下三百多两了。
她直接全拿走了。
秋月担忧道:“您拿走了,明日王爷就没银子补身子了。”
孙幼渔淡淡道:“他断腿后各家送来补身子的补品不还搁那儿嘛,这都没吃,他能一天花几十两买什么来补身子?去查查看,最近杜纤纤吃的是什么。”
“是。”
秋月去查,很快就有了结果。
据说每天送到侧妃院里的吃食不变,不过侧妃自己不吃,她都赏赐给下人吃了。
她还买了条小狗养着,顿顿都吃肉。而侧妃自己,每天的吃食跟王妃一样。
秋月沉着脸回来,对孙幼渔如实相告。
孙幼渔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跟自己较着劲儿呢。
好家伙,本小姐每天的嫁妆铺子进账多少?你个只进不出的还敢跟我比?
原本她不需要再派秋月出去打听消息,买那些东西做掩护的。
一听慕厮年和杜纤纤这操作,她便让秋月继续,而且还要变本加厉。
“明日中午再给我加个醉香楼的肘子,那香……你去引香缘,要他们最好的沉香。”
“啊对了,再问问醉香楼那边有什么好的山珍。秋天了,若有人弄来鹿子,也给我搞一腿,记得要后腿。”
“是,小姐。”
结果不出所料,第二天杜纤纤就去和慕厮年告状。
没过多会儿,杜纤纤就推着慕厮年愤怒的找了来。
“干嘛?”孙幼渔一看这两人就没好脸色。
“呵,还干嘛,你个贼。”
杜小强一出口就叫她贼,给她气够呛。
她先忍了忍,微笑道:“不知侧妃何出此言呐?”
“哼,管家说仓库里的银两没了,全被你偷走了,你敢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