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你想独吞,不想还了吧?
“母妃,王爷说您都没有给他置办铺面庄子什么的,安家费也是一分没给。”
茹妃一听,面色黑成锅底。
“人家誉王出宫建府的时候,良妃娘娘还给置办了好些家当呢,到您这儿,竟然是一点儿都没准备。没有铺面庄子,偌大的王府就靠着王爷那两千两一年的俸禄支撑,这怎么够花的嘛。”
茹妃紧握着扶手,手上青筋暴起,咬紧了牙齿。
好哇,以前她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傻叉还是个贪财的,还贪到自己身上来的?
该不会是她撺掇着儿子来啃老吧?
“这不,还有三个月才过年,今年的俸禄就花光了,几十口子等着吃喝呢,母妃,您可不可以将大婚收的礼钱还一些给我们?”
茹妃面目狰狞,忍无可忍。
“放肆。”她一声怒喝,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杜纤纤立刻就跪下去。
“母妃,望母妃体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王爷从小在府中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头。现在他为了省银子油水花花都看不到一点儿,纤纤主要是心疼王爷呀。”
茹妃面色一变,“你说什么?”
杜纤纤大起胆子又说:“三百两银子要养活几十口子,哪里够的嘛?王爷还在养伤,每天粗茶淡饭的,怎么行嘛。他孝顺,不好意思开口跟母妃说,纤纤实在心疼他,只能来做这个恶人了。”
茹妃震惊不已,儿子已经到了吃糠咽菜的地步了?
怎么会这样?
“那孙幼渔呢,她怎么说?她也跟着厮年吃糠咽菜?”
“怎么可能?”一提孙幼渔杜纤纤就一肚子气,既然茹妃问到孙幼渔身上了,她就忙说道:“孙幼渔整天吃香喝辣,早就不吃王府的饭菜了,她都是叫丫鬟到外头买呢。整天不是李香记的饼子就是醉香楼的肘子,喝的茶,燃的香,都是最好的。哦对了,她还每天都有新鲜的果子吃呢。”
“什么?”茹妃瞪直了眼。
“她自己整天吃香喝辣,看着厮年吃糠咽菜?”
“可不是嘛,哦还有还有,母妃,她这人可太坏了,坏透了。原本她不是从我这里将管家权抢去了嘛,王府的库房钥匙也在她手里,可就在前日,她又突然将钥匙还有账本给还回来了,还撺掇着王爷说让纤纤来管家呢。”
茹妃一脸怒意,紧抿着唇,“为什么?”
“因为没银子了呀,她发现库房只剩下三百多两银子后,就把这管家权交出来,您说她什么意思?摆明了打算自己吃香喝辣,不想管这一府上下的死活。”
“她大胆,她怎么敢?”
“母妃,她敢的,敢的。”杜纤纤忙不迭的添油加醋,又将孙幼渔在宁王府中如何的耀武扬威,只顾着自己,一点儿都不关心王爷的死活说给茹妃听。
茹妃听后愤怒无比,可恨前几日她还在想办法救她爹。
不过她也多了个心眼儿,这妻妾之间的争斗啊,她比谁都清楚。
杜纤纤说的这些,八成也是半真半假,定是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但即便如此,也够让她生气的。
自己吃香喝辣,我儿子吃糠咽菜,凭什么呀?
对了,嫁妆,她定要想办法将那些嫁妆弄到手来。
“去,将孙幼渔给本宫叫进宫来。”
“是,娘娘。”
杜纤纤眼珠子一转,又道:“母妃,那银子的事?”
茹妃面色一沉,“没有。”
杜纤纤:“……”你是铁公鸡吗?不能高低给点儿?
“母妃,您多少给一点儿吧,您忍心看着王爷养伤都没办法好好养吗?没点儿荤腥儿,他那腿骨哪里长得好呀?”
茹妃咬牙切齿,心里直骂儿子是个没用的玩意儿。
抱着那么有钱的媳妇,都不知从她手里抠点儿出来,竟然来啃老娘。
哼,饿死他算了。
“没有没有,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休想从本宫手里掏出一个大子出来。来人啊,将杜侧妃赶出去。”
啊?
杜纤纤崩溃不已,真真是一个大子不给啊,这铁公鸡。
……
昨日慕厮年进了宫,今早杜纤纤又进了宫,这会儿茹妃身边的嬷嬷来叫孙幼渔进宫,孙幼渔心里便有数了,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她让丫鬟给她换了身进宫的衣服,便直接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儿媳孙幼渔见过母妃,给母妃请安。”
茹妃死死的盯着她,“听纤纤说,你发现府中没银两了,就将账本与库房钥匙交给了纤纤?”
孙幼渔平静的道:“没有的事,分明是她和王爷来要的,我交给了王爷。”
“什么?他们来要的?”
“是的。”
茹妃早作好心理准备,知道杜纤纤的话里添油加醋了,真实情况会有一点点差异,没想到差得还有点儿远。
她继续问:“他们为什么来要?”
孙幼渔直言不讳,“因为我将库房里仅剩下的三百多两银子拿了,准备买王府过冬的东西。杜侧妃花销比较大,一时拿不到银子,就去王爷那儿哭闹,撺掇着王爷来寻我的麻烦,让我将银子交给他们。反正剩得不多了,我索性将三百多两连同账本一起给他们了。”
茹妃:“……”这差别好像不是有点儿远那么简单。
“什么叫纤纤花销大?她花什么了?”
“她嫌弃王府给她准备的饭菜太差,要吃外边的,每天都要花几十两银子买各种吃的。王爷每年两千两俸禄,还有户部给的三千两安家费,是不少,可也禁不住她这么吃啊。这不,吃着吃着王府就只剩下三百多两了。”
茹妃瞪直了眼,这岂是差得有点儿远呐,这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当然,她没有轻信杜纤纤的一面之言,自然也不会轻信孙幼渔的话。
她尽力的保持着震惊,又道:“可纤纤说每天吃香喝辣的是你,李香记的饼子,醉香楼的肘子,喝的茶,燃的香,都是最好的。”
“这话没错。”孙幼渔承认得很干脆,“可是我没用王府的银子,我用的是我的嫁妆。杜纤纤不一样,她吃的是王府的银子。王府现在这么穷,就是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