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实话实说。”
“哎哟,清王真可怜啊。”
三人跟在慕云州后面出来,几个嬷嬷急忙迎上去。
“马公公,如何了?”
马公公摇摇头,“走吧,先回宫。”
一行人告退。
孙幼渔松了口气,转头,看到慕云州一脸阴沉。
她顿时错愕。
慕云州似是察觉到孙幼渔的视线,又转过脸来对她说道:“我不喜欢这些人。”
他的厌恶都表现在脸上。
孙幼渔没再多想,只道:“哦,那以后咱们不要他们来了。”
“渔儿哄我的吧?我知道他们是皇兄的人,想上谁家就上谁家,谁也阻止不了。”
孙幼渔微笑着摇头,甚是无奈。
……
皇宫。
皇上听了马公公等人的汇报后,心中五味杂陈。
又是高兴,又是愁苦。
小九连生娃娃都不能,他当然高兴了。
可是这么一来的话,老三怕不得又生出什么心思来,这可怎么办呢?
“皇上,皇上?”
万公公看皇帝竟在发呆,小声的出声提醒。
大家都还跪着呢。
皇上回过神来,又一脸难过的表情。
“这……唉!小九真是命苦哇。”
“马忠,你去库房找些好点儿的人参鹿茸虎鞭送去,让清王好好调理身体。”
“是,皇上。”
到了下午宫里又来了人。
这次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来给赏赐的。
依旧在孙幼渔预料之中。
看着那一盒盒的补阳圣药,孙幼渔嘴角直抽。
两个丫鬟都尴尬的看着孙幼渔。
“小姐,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呀?”
孙幼渔盯着直发愁,没有说话。
秋月小声的说:“咱们府里有那么多眼线,如果小姐丢库房里不弄给王爷吃,怕是又会惹来麻烦。”
可不是嘛。
孙幼渔想了想说:“那就让人去将这根鹿茸切一点儿下来炖汤,就让陆嬷嬷看见。”
“是,小姐。”
傍晚时分,正吃晚饭。
今日也不知怎么的,慕云州一个劲儿的在扒米饭。
孙幼渔劝他喝汤,劝了好几次他都只应没喝。
她知道膳堂伺候的丫鬟里也有眼线,只能硬着头皮将他的饭碗按下来,将掺了鹿茸的汤递给他。
“王爷,噎着了吧,快喝点儿。”
“我不喝,我不想喝汤。”
“乖啊,喝一点儿吧。”孙幼渔耐心的哄。
“我说了我不喝。”慕云州非常抵触,推搡间,那碗一脱手,落在了地上,满地都是汤汁和瓷片。
孙幼渔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盯着地上,心中冒出一丝酸楚。
好想撂挑子不干。
可又想起孙爹说的那些话,又强忍着酸楚露出笑容来。
“来人,将地上收拾一下,再给王爷装一碗汤来。”
她那一脸假笑自己都嫌弃。
这才刚来清王府两天而已。
渐渐意识到,清王府的水比宁王府深多了。
至少在宁王府中没这么多顾虑,杜纤纤跳得再高,她打也就打了。
这清王府中,到处都是眼线,也不知道有几个人是清王自己的人。
真被慕厮年那厮说准了,清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是孙爹走了,只有自己做自己的天,还要保护眼前这傻子。
她抬头看了看屋顶,深吸一口气,很快又恢复如常。
慕云州一脸错愕,张张嘴想说什么,看着孙幼渔的眼神又让他心中有了一丝触动。仟仟尛哾
“我不是故意的。”
孙幼渔淡笑道:“没关系,喝了汤就好了。”
慕云州这才接过,好好的将汤喝了。
夜里他感觉燥热难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孙幼渔知道怎么回事,低声说道:“明日我让秋月给你煎一服降火的药,今晚你就忍忍。”
忍忍?
呵。
慕云州摸了一把汗。
“我想沐浴。”
“嗯,我让人给你备水。”
慕云州泡在温水里,一直泡到水凉。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出来。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慕云州站在床前想了想,在她身上轻点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
次日,孙幼渔开了副降火的药让秋月去抓回来煎给慕云州喝。
秋月想了想问:“今晚还给王爷炖汤吗?”
“炖啊。”
“还是鹿茸?”
“别,换一个吧,将那根鞭炖了。”
秋月:“……”
“唉!王爷可真是遭罪呢。”
孙幼渔说:“我们刚进清王府,人家盯得紧些也是正常的。等过些日子他们放松了警惕,咱们日子就好过了。”
秋月拿出那根鞭大摇大摆的往厨房去,故意让府里的下人看到。
心想,还好王爷傻,不然没被玩坏就能先气死。
秋月刚走,春花匆匆而来。
“小姐,宁王来了。”
孙幼渔皱眉,“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这会儿正跟清王在前院说话,管家让我来通知你。”
孙幼渔淡道:“既然是来找清王的,我去做什么?”
春花小声的说:“他问的话怪怪的,想骗咱们清王。清王傻,都答应他了。”
“什么话?答应他什么了?”
“他让清王常带你去找他玩,哼,真是好笑,以前怎么不见他找清王玩?肯定是冲着小姐你来的,没安好心,清王答应他后天一起去城郊游玩,还说会带上你。”
孙幼渔:“……”
以前怎么没发现慕厮年这厮这么无耻?
要让皇帝知道她和慕厮年勾勾缠缠,还不知道这小命保不保得住。
孙幼渔匆匆跑去前厅。
果然看到慕厮年和慕云州在一起有说有笑。
慕厮年不知道说了什么,哄得慕云州开怀大笑。
“王妃。”
管家出声,两人才停下来,齐齐看向门口。
孙幼渔沉着一张脸走进去,“宁王,什么事这么好笑啊?不如也说来我听听?”
慕厮年一脸尴尬,随即又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几年前我去云州城与清王叔一起狩猎的一些趣事。”
“是吗?”她淡淡的看了慕云州一眼,道:“清王已经不记得那些事了吧,你还能将他哄开心,你可真能耐。”
慕厮年知道她是在噎自己。
她还是那样,总是说话不给人留余地,强势得很。
“渔儿,我……”
“宁王。”孙幼渔大声的呵斥,阻止他说下去。
“你应该叫我九婶。”
慕厮年面色一僵,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