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王点点头,道:“有道理,不过咱们也不能干等,得准备起来了。诸位,兵马好好操练,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开始了。”
“是,王爷。”
……
孙幼渔这边是真病了,没耍任何心眼儿,她都不知道双方因她生病角逐出这么多戏。
“许嬷嬷,您老去哪儿呀?”院子里传出春花的声音。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回道:“我去厨房看看,他们给清王妃煮的药粥好了没。”
“您有心了,您慢着点儿。”
“哎。”
屋里的人知道许嬷嬷出去了。
慕云州立刻到孙幼渔身边,轻抚上她的脸道:“今儿好些没有?”
“自然是好多了,但我想再拖个几日,那药你倒了吧。”
“这怎么能行?哪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你没听说嘛,皇上那边等不及了,我是半死不活的,他才没让人来催我。我要是病好了,他就得叫我干活。”她看了眼那隔间,淡道:“你看看你五哥的心眼儿子多少,拿他的把柄哪能这么容易?咱们在南宁什么都没有,与你五哥也没仇,犯不着和他结怨。”
慕云州眸光变得柔软,略带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孙幼渔心中升起异样的心动感觉,轻轻掀开被子,凉风灌入,又觉得好冷,急忙又将被子拢好。
“我想坐起来。”
“嗯。”
慕云州脱掉鞋子坐到床上,用被子将她裹紧,连着被子一起扶起来,从身后抱着她。
她这一病,连着反复发热好几日。
中药见效慢,拖拖拉拉半个月了,脸色苍白,身子也没力气,真成了病西施。
孙幼渔有气无力的靠在慕云州身上,身子轻飘飘的感觉随时都会飘走似的。
她自己就是大夫,很清楚自己身上的情况。
这样拖着肯定会伤元气,将来得慢慢养才能养回来。
不过比起眼前的困境,她这一场病得来真是时候,无意间让她躲过了许多麻烦。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听外头春花大声问:“许嬷嬷,我们王妃的药粥好了吗?”
“快了快了,熬药粥急不得,得熬上一个时辰才好呢。”
“那一会儿我去端?”
许嬷嬷笑道:“不用,我吩咐厨房那边熬好了就送来,你还得守着清王妃的药炉子呢,可得仔细些。”
“哎,多谢了。”
“客气啥?我们王妃让我来照顾清王妃,那是看得起我,是我的福气。清王妃一来就病了,弄得我挺惭愧。”
春花忙道:“我们王妃自打出生起就在京城,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出远门。她是水土不服才会生病,不关许嬷嬷的事。”
“话是这么说啊,咱们还是仔细伺候着,希望清王妃的病能早日好起来吧。”
那老东西回来了,他们说话就得注意了。
慕云州扯下幔帐遮挡,免得那老家伙偷看。
许嬷嬷轻轻推开她卧室的隐门,对着那小孔看了看,床被幔帐遮挡,看不到什么。
贴着墙壁听了听,不时的听到清王妃传出的咳嗽声,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想来是王爷王妃他们想多了,她在此守个半个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清王妃确实是病了,还病得挺厉害。
没过多久,厨房送来了药膳粥。
春花叫了个小丫鬟去屋檐下守着熬药的炉子,自己则是拿着药膳粥进入内室给孙幼渔喝。仟千仦哾
“王妃,小心烫。”
“你放着吧,出去看着药,我自己来。”
“是。”
春花一走,慕云州就端起了药碗,用小声得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你坐好,我喂你。”
孙幼渔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苍白的唇显得凄楚。
“差不多得了。”
“什么差不多得了?”
“你要再对我亲近一些,我就会胡思乱想。”
说罢,孙幼渔将那药碗夺过来,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往嘴里放。
她吃这个没什么味道,如同嚼蜡,可她还是嚼着。
慕云州面色沉沉,片刻后,带着几分无奈说:“我这是又惹到你了?大娘子?”
孙幼渔搁下碗,动作一顿,片刻后蓦地又笑了。
“不是说互相利用吗?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细节方面嘛,不用面面俱到,不然我会胡思乱想,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慕云州盯她半晌,吐出来两个字。
“矫情。”
孙幼渔:“我怎么就矫情了?”
“还不承认?从你生病起,就越来越矫情。”
孙幼渔:“……”
那碗粥她就喝了几勺,慕云州见状,又端起来,轻轻舀起一勺放她嘴边。
“张嘴。”
孙幼渔转过脸去。
“不吃。”
“听话,喝了这粥,我什么都听你的。”
嗯?
孙幼渔鬼使神差的张了嘴。
见她喝了这一勺,慕云州露出一丝笑意,“还说不矫情?喝个粥还得我哄。”
怕人听了墙角去,他的声音都是压得极低。
那种低音炮在耳边的感觉,直挠人心。
孙幼渔心中那莫名的悸动又冒出来,让她又是心动又是恼怒。
理智拼命的想要战胜自己的直觉,渐渐的有些压不住的趋势。
抬眸看向他,那完美的下颚线再次摧毁她内心的防线。
孙幼渔急忙移开视线。
“你出去吧,整日跟我这病怏怏的人待在一起,你别也跟着生病了。”
他离她更近一些,声音压得越发的低,“在关心我,还是在逃避?”
见鬼的关心,见鬼的逃避。
“那你呢?”孙幼渔戳着他的心窝子问,“你故意引诱我图什么?你想利用我达到什么目地?”
别看她正病着,那手劲儿可不小,直接戳得他心窝子疼。
慕云州一把将她的手握住,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我若说,是为了达到让你爱上我的目地,你信不信?”
“信?”呵呵。
孙幼渔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淡道:“信个鬼。”
“哦,我要死了你才信?”
孙幼渔:“……”
“有病。”
“好好说话,咱俩谁有病。”
孙幼渔道:“你脑子有病。”
“是,我脑子有病,你心里有病,你有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