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忙活了一宿的飞天等人兀自卧在榻上睡的真酣,忽的一阵急促尖利的哭喊之声由着门外传了进来,众人一惊之下便是纷纷醒转过来,于是尽皆胡乱的穿好衣服,急忙冲到门外。
却见得此刻门外的地上,张猎户的娘子和着吴妈妈正瘫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向山口的方向哭泣不止。那最先冲出的燕飞天一见这情势,登时心中咯噔了一下,一股不祥之感立时涌上心头,慌乱之中。
“二位嫂子,这是怎生回事,莫非是那云裳。。。”,情急之下,燕飞天急切的向着二人问道。
那兀自哭泣不止的两个女眷,闻得飞天如此相问,更是哇的一声,顿足捶胸,口称罪过不止。
“哭甚苦,莫要再聒噪了,汝未听得燕小哥相问么,快些说来,莫要误了事”。那张猎户眼见得娘子哭的凄楚,心中顿时烦躁无比,腾腾几步便是走到娘子身前,一把便是伸手抓住了娘子双肩,狠狠的瞪着她怒声问道。
那娘子被这一问,似是有些回过神来,抹了一把泪水,便是用力挣脱了夫君,噙着泪水几步便是跑到燕飞天身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接着便是很突兀的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随即便是拉着飞天的胳臂哭诉道:“燕兄弟,嫂子对不住你,没帮汝照顾好那云裳姑娘,云裳姑娘她,她不见了”。说完便又是大哭起来。
“呀”听得这张猎户娘子这般一说,众人皆是心中大惊纷乱如麻。
“燕兄弟,差点忘了,那云裳姑娘在那桌上给汝等留了一封信”。旁边正自哭泣不止吴妈妈好似忽然想起甚紧要之事,一拍脑门指着另间屋子向着飞天等人说道。但见这吴妈妈话音未落,飞天等人已是向着那屋门飞奔而去。
须臾之后,这飞天和着众人已是跑进那女眷屋舍之中,但见得屋中窗下小桌之上,赫然放着一张用着碗钵压着的兽皮,那飞天一见之下便是急忙走上前去,将那兽皮打开拿在手中读了起来。“诸君勿念,吾自去矣,今生得遇诸君,幸甚,祝诸君东归顺利,云裳”。
读完这信,飞天眼见这些字体皆呈红褐之色,便放在鼻间闻了起来,只这一闻,便是一股血腥味道冲鼻而来,却原来这封书信竟是云裳用着鲜血所书。
“汝这混账婆娘,怎生如此不小心,一个鲜活大人竟在眼皮之下跑了,汝真个是猪狗一般”。那张猎户闻得那信上言语,立时便是暴跳如雷,指着自己的娘子破口大骂,那娘子闻得相公相骂,心中自觉羞愧,哇的一声便是捂住双目,大哭着向着门外跑去。那张猎户一见娘子奔出,心中亦是有些自责,担心娘子出甚意外,便亦是紧随其后奔了出去。
“飞天,汝觉得这云裳会去到哪?”。进门之后一直蹇着眉头未曾说话的萧让蓦的开口言道,闻得师傅相询,飞天立时脑中便是飞转了起来,细思起了与那云裳一起的点点滴滴。
“呀,大事不好”。蓦的那飞天猛的一拍大腿,皱着眉向着众人大声喊到。
“飞天,汝亦是这么想的?”见得飞天如此神情,那萧让亦是面色一苦,方才他的心中已是想出了一个可能,如今见这飞天这般神情,更好似有了几分把握一把。
“飞天,师傅,俺脑瓜笨,快些告知吾等,俺心中早急出鸟来”。那一旁立着的李忠孝眼见得这二人似已是想到云裳行踪,便急着向着二人嚷嚷开了。
眼见得忠孝心急如焚,那飞天亦是心急如焚,那忠孝话音刚落,这飞天便苦笑着向着忠孝言道:“兄弟,若是某所料未错,只怕这云裳此刻已是在去往城中的方向了”。
“啊”,听得飞天所言,那忠孝等时急的双手抱着脑袋,腾腾连退几步,眼看着飞天,似是心中不信一般,又是转眼看向了师傅萧让,那萧让眼见得徒儿如此,长叹了一声,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师傅”。却在此时,只见这飞天蓦的向着屋内的众人单膝跪倒下来。
“徒儿,汝这是要去寻那云裳去么”。一见飞天如此神情,那武松已是心中明镜一般。
“飞天,此时城中必定戒备森严,汝这一去无异飞蛾扑火,汝莫要冲动”。见得徒儿如此动作,那萧让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诸位师傅,且听徒儿详说”。燕飞天见得师傅们面色颇似不悦,随即便是沉了沉气向着众人言道。
“师傅,那萧伯伯待吾等恩重如山,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实是叫人惋惜不已,既是救不得他,徒儿只能舍命去寻那云裳,护她性命。只这般,那萧伯伯才能走的踏实,若是云裳有失,他年之后,吾等有何面目去那就九泉之下去见萧伯伯”。飞天眼见众人看向自己,便是顿了顿接着言道。
“飞天,此时城中凶险无比,汝真个是想好了么”。半晌之后,众人里,萧让向着飞天言道。
那飞天听的师傅所言,立刻便是一抱拳,大声言道:“师傅,吾意已决,但请师傅们放心,吾今前去,不为救萧伯,那只为寻找云裳,如此以来,风险便小了几分,师傅,汝等在此间接着准备东归用物,吾这便是乔装一下,马上便是赶进城去,若是寻得云裳,吾立时便带她归来,事不宜迟,请师傅们恩准”。
“师傅,俺也去”。却在此时,那站在一旁的忠孝亦是躬身言道。
“忠孝,莫要再争,此去城中,人愈少便是愈好,汝留在此间协助师傅准备,等吾归来”。见得忠孝如此热心,一股暖流便是立时涌入飞天心窝之中,只是这飞天知道,此去凶险,万不可再让兄弟冒上赔命风险,想到此间,飞天便是一把抱住忠孝含着热泪大声言道。
“也罢,事不宜迟,便依你就是只是此行须的小心谨慎,断不可莽撞,忠孝,汝留在此间,听飞天的”。那武松一听之下已知徒弟心意,知是无可更改,便是向着二人言道。
武松如此一说,那忠孝虽是有些不满,却是不敢违逆师傅,只得垂下头去,闷闷不乐。
见得师傅应允,那飞天急忙便是奔回屋中,一正捣鼓之后,只片刻时间,拎着些山鸡野兔扮作猎人打扮的飞天来到众人面前,若只粗粗一看,还真是不大分辨得出,武松和着萧让等人仔细观瞧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示意可以,那飞天见得师傅们已是允了,心中满是感激,便是疾奔几步翻身上马,向着城中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