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山寨之中,周家庄的众乡邻正自准备的热火朝天之际,那大寨正中的聚义厅中,周侗和着武松等一干众人正在其间欢声笑语,畅快言谈。
“徒儿,汝的这两个徒儿端的是了得无比啊,这飞天自是不必言说了,人人都是看在眼中,汝的另个徒儿忠孝亦很是厉害啊,方才洒家在那隘口之上看的明白,汝这徒儿是这寨中第一个冲出的,手中一条杆棒使得的虎虎生风,威猛无比,只他一人便打翻了数个金贼,真个是好汉子”。
落座之后,周侗又是忍不住的看了看飞天和着忠孝几眼,随即便是向着武松大笑着说道。
“师爷,俺数了,俺一共宰了五个金狗”。听闻的周侗所言,那忠孝便是摸了摸头憨憨的说道,众人听得忠孝言语,顿时便是笑做一团。
片刻之后,众人哄笑已毕,那武松听的师傅再次夸赞徒弟,随即便是向着师傅拱手言道:“师傅,俺们这两个徒儿自打五岁起便已是开始习文练武,俺和着一般老弟兄都各自教了些拳脚,后来俺们逃难去到那五台山之时,又得机缘遇见那杨家将中杨延德公的传人,二人便是跟着他又是学的一套棍法,那棍法唤作五郎八卦棍,此棍法刚猛异常,端的是厉害无比,忠孝却才杀敌之时所使的便是这棍法”。
“哦,原来如此,洒家见得这棍法亦是觉得眼熟,却原来是这棍法,罢了罢了,老夫眼拙了,说将起来,老夫与这棍法传人真宝和真言二位法师颇有渊源,那真宝大师为了大宋壮烈殉国,贤孙们想是跟着那真言大师习的功法吧”。
“回师爷,正是如此,吾等上得五台,得那老僧正智真大师所荐,跟着那真言大师学了时日,那段日子虽是不长,却是令人难忘,吾等虽已是离了那五台已有十余载,可那过往却仍清晰记在脑中,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那些恩人究近如何”。听的那周侗说起真言大师,这飞天的心思立时便是飞到了五台山,想起了那些旧日岁月,唏嘘感慨不已。
师爷周侗见得飞天如此言语,心中亦是感慨不已,连连点起头来,片刻长叹了一口气言道:“好徒孙,汝能不忘旧恩,这般人品,很是难得,飞天,忠孝,汝二人当将这棍法好生研习,不枉那真言大师教汝等一场”。
那飞天和忠孝二人听的师爷教诲,急忙便是跪倒叩头,口中称是不已。
“汝等连番劳累,方才又是大战了一场,各自便去歇息去吧,晚间寨中欢宴之时,老夫在与诸君把酒言欢”。片刻之后,周侗见得众人眼中俱有些疲倦之态,随即便是招呼众人散去,那武松等人闻得师爷吩咐,俱是站起躬身施礼,退出厅中。
出得门后,周侗便是吩咐一名庄客领着武松等人来到一处破旧的木屋,但见这木屋分着里外两间,俱是已是铺好了床铺等应用之物,众人见得这些,困意顿生,便是将那里间让给云裳,各自休息起来。
不知何时,那飞天自那梦中惊醒过来,眼见得众人都在熟睡,便是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刚出得门,便见得此时屋外已是夕阳西下,几近傍晚,那寨中空地之上,已是摆放了许多的桌椅条凳,周家庄里的众多男女老幼正自兴高采烈的整治着酒食,眼见得飞天出现,众人皆是笑意盈盈的看向他,频频点头。
见得众庄户对已客气有加,那飞天左右无事,旋即便是笑嘻嘻的走到人群之中帮起忙来,那众人见得这俊美青年谦和亲善,且干起活来麻利异常甚是熟络,心中对他更是有了好感,纷纷便是靠到他的身侧,与他攀谈起来,一来二去竟是称哥道弟,呼姐唤妹,熟络无比,好似已是识的多年的乡邻一般。
“燕小哥,与汝说个事,适才小女子去那瀑布边取水之时,见得那与小哥同来的美貌小娘子孤身一人坐在那瀑布边愣愣发呆,吾上前与她搭话,她亦不言语,吾瞅她眉宇之间似是有悲苦之色,燕小哥,她与汝等同来,想来汝去问询最是合适,汝要不过去看看?”飞天正自和着众人欢笑畅谈之际,蓦的身边一个与云裳相仿的小娘子向着飞天轻声唤道。
听得这小娘子口中之言,飞天立时便是停住说笑,向着那小娘子道了声谢,随即朝着众人拱了拱手,便是一转身向着那瀑布边快步走了过去。
却才走了百十步,那屈膝坐在水潭边一块大石之上的云裳身影便已是显现在了飞天眼前,眼见的云裳又是陷入苦痛之中,这飞天不禁停下了脚步,垂手立在一边,很是怜悯的向着云裳看去,好一会才长叹了一声,轻轻的向着云裳走去。
“云裳,汝这是在看甚呢”。飞天轻轻的走到云裳身边,找了一块地缓缓的坐下之后,随即便是轻柔的向着云裳言道。
“飞天,没甚,莫要担心,吾只是瞅见大家欢声笑语,心中又是想起往昔家中欢乐之时,想着想着,心中便是有些烦闷,这才行到此间,散散心罢了”。云裳见得是飞天来到身边,便是向着飞天笑了笑,轻声言道。
见得云裳尚能望着自己笑,那飞天一颗刚揪起的心旋即便是舒缓了下来,那云裳刚刚说完,这飞天亦是向着她笑了笑言道:“云裳,过去的事,莫要再想,吾等皆要向前看,吾二人皆失去了许多挚友亲朋,然吾等却并不孤单,吾等还有师傅忠孝他们,他们是如何对待吾二人的,吾等自是心中明白,过好以后的日子,便是对那些逝去的人的最好的慰藉,汝觉得如何”。
听的飞天言语,云裳轻轻的回转了身,出神的看了看飞天,旋即便是脸一红,轻轻的恩了一声,垂下了头。
月光下,眼见得云裳这副娇羞模样,飞天心中忽的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着那云裳的眼神竟是不舍得离开半分,却在此时,那云裳忽的抬起头看向飞天欲要说话,正看见这飞天傻痴一般直直的盯着自己,这云裳面上立时腾起一股热流,呀的一声惊呼,爬起身来,向着飞天嗔怪的瞪了一眼,扭头便跑。
被这云裳一声惊呼,那已有些魂不守舍的飞天立时便是清醒过来,望着那云裳已是跑的飞快的背影,不禁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