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小姐,汝且莫要怕,且坐下说话”。大帐之中,张金解开了云裳身上的绳索之后,便是擢了条凳子放在云裳面前。
眼见得张金将着凳子置于自家面前,这云裳便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两眼瞪着张金,便是怒声言道:“吾的家人亲随都被着贼人赶杀了,若非他们舍命相救,吾这条小命怕亦是要交待了,吾好不容易寻着官家,以为找到了救星,谁知汝的部下竟是这般模样,与那盗匪有何区别”。
“哦,有这等事?”听得云裳这般言说,那张金似是显得很是生气,只片刻之后,这张金便是向着帐外大步走来,眼见得此,燕飞天急忙便是一闪身躲到了一处僻静之处。
“刘二闯,汝这撮鸟快个洒家回来,洒家有话要问”。已是快步走到帐外的张金冲着那才走出不远的三个身影大声喊道,那三人之中,小头目刘二闯正将手摸着那怀中的布袋傻乐不已之时,忽的便听得身后主将张金向着自家大声呼喊,闻得此声甚为愤怒,这刘二闯心中立时便是咯噔了一下,随即便是应承了一声,转身快步向着张金的大帐方向奔去。
“将军,却待唤小的何事”。却才近到张金面前,那刘二闯便是跪地在地拱手言道。
“汝且随吾进帐”,张金恨恨的丢下一句,便是转身进得帐内,见得此,这刘二闯慌忙便是跟了进去。
“李家小姐,汝且将着见得这厮之后的原原本本,详细说与洒家,莫要害怕,但说无妨,本将替汝做主”。见得刘二闯进得帐来,那张金随即便是哼了一声,指着这刘二闯对着耶律云裳言道。
刚进的帐来,便听得这番言语,这刘二闯心中立时便是忽感不妙,随即便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抽着自家嘴巴一边匍匐着向着耶律云裳行去。
“大小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小姐,还请小姐手下开恩,小人日后定鞍前马后感恩戴德”。刚进得云裳近前,这厮便是一把抱住云裳的右脚,涕泪横流的哽咽到。
那本已是对着刘二闯很是厌恶的耶律云裳,忽的见得这厮竟是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脚,只这一瞬间,心中立时便是恼怒无比,急忙将着脚从着刘二闯怀中抽了出来,一脸惊恐的看向于他似是受了很大惊吓一般。
眼见得耶律云裳被这刘二闯吓的花容失色,这张金立时便是火冒三丈,腾腾几步抢上前去就是一顿狠跌,接着似是还不解气,一把便是拎起了这个倒霉家伙,连着便是重手打了几个嘴巴,只这几下,那刘二闯的脸立时便是没了人形,亦是在得此地,只闻的咣当一声,一个布袋在着打骂之间被挤掉在地面之上,那张金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给他的那袋金银,眼见得此,这张金立时便是尴尬无比,眼望着刘二闯的眼神愈发的显得阴冷。
“汝这狗贼,背着洒家竟敢强命官之女,不仅如此还冒领赏银,吾若是再留得汝,便是坏了吾的军纪,来人啊”。片刻之后,这张金忽的两眼一瞪,朝着帐外大声喊道,只须臾之后,便是有着几名亲兵进到了帐内,眼见的亲兵进来,那张金便是指着地上的刘二闯向着众亲兵怒声言道:“诸位弟兄,这撮鸟丧尽天良,坏事干尽,给吾将着这厮押出去,砍头示众”。
这刘二闯一听的这张金竟是要砍了自己,立时便是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是倒于地上,那几名如狼似虎的亲兵见得刘二闯这样怂包,俱是鄙夷的瞅了他一眼,接着便是抢步上前,七手八脚似拖死狗一般将着这刘二闯押了起来。
“慢着”。却在此时,一声娇喝之声忽的从着众人身边传来,那众亲兵闻得此言,俱是有些发愣,于是便都是停下脚步,将眼看向了张金。
“李家小姐,这人该死,汝为何要拦阻于洒家”。见得云裳拦阻,这张金心中亦是颇为疑惑,于是便是走到云裳近前,小声询问。
“这贼厮确是可恨,可是他并未害了吾性命,命不该死,却才将军已是惩治过他了,吾便求个情,留他一条性命吧”。见得张金相问,耶律云裳向着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刘二闯看了几眼,便是皱了皱眉头向着张金言道。
听得云裳这般言语,那张金眼珠转了转,接着便是一拍大腿,大声言道:“也罢,便看在李家小姐替汝这狗贼求情的份上,今日洒家便暂且饶了汝这条狗命,汝还不快快起来,谢过那李家小姐救命之恩”。
却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刘二闯,本已是以为自己死定矣,怎料到那李家小姐竟是以德报怨替着自家求情,这刘二闯立时便是鼻子一酸,扑通一声便是跪倒在了云裳面前,叩头如捣蒜一般,许是为显忠心,竟是将着头磕得砰砰之响,脑门之上立时便是血肉模糊。
眼见得此血腥景象,这耶律云裳看在眼中,心中着实有些倒胃,于是便走上前去,轻轻拉起刘二闯,看了他一会,便是叹了口气言道:“汝且记着今日教训,但有下次,吾可保不得汝命”。
那刘二闯听得这话,忙不迭的连声称谢不已,随即便是磕了几个头便是要转身出去,却才一转身,正看见那掉落在地的一包金银,一见得此物,那刘二闯想都未想,便是向着布袋一伸手,可刚伸到一半,心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恐惧的念头,于是便是硬生生的收回了手,猛的一转身,连滚带爬的捂着脸冲出了大帐。
此间事情已毕,这张金便是向着众亲兵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得帐去,却待得众亲军出得帐后,那张金随便便是换了一副笑脸,一边抚着掌一边笑着向着云裳言道:“想不到李家小姐宅心厚如此,那狗贼已是这般对待于汝,汝却还忍的下这个气,发着善念将他放了,吾张某人着实钦佩不已”。
见得这张金这般夸赞自己,云裳亦只是转脸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眼见得此,那张金亦不未杵,但见得他眼珠转了转,思忖了片刻,便是缓步走到云裳跟前,整了整衣衫,便是作了个揖,眼见得此,云裳便是凝神注目于他,看他怎生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