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此间有着两条道路,吾等此际不知道那云裳姑娘究近选了哪条路,罢了,吾二人便这样吧,吾二人各选一条道往下去寻”。
蒲州城南的官道之上,飞天和着秦宗嗣二人打马疾驰了许久之后,忽得面前出了一个岔道,眼见得此,飞天心中甚是有些慌乱,便在得此时,身侧的秦宗嗣亦是看到此状,于是便是近到了飞天身前温言说道。
听得这秦宗嗣这般一说,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感激不已,随即便将着云裳样貌与他详述说了一番,接着二人便是在着岔路口分道而去,那秦宗嗣去往东南,而这燕飞天便是向着师傅等人可能所在的南边疾驰而去。
话说这飞天和这秦宗嗣二人自分道之后,便是一路向南狂奔,所幸一路之上并未曾遇到甚金人巡哨等等,然这一路之上虽是通行无阻,却仍就是一无所获,眼见得天色已是渐渐擦黑,飞天心中亦是愈发的显得焦躁失落了起来。
正在这飞天失魂落魄之际,忽得远远的道路之上隐隐的现出了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来,眼见得此,已是疲乏劳累的飞天瞬时之间便是精神一振,催着马便是往着那黑影方向疾驰而去,只片刻之后,便是行到了那黑影面前。待得近前仔细一看,却原来这黑影乃是一佝着背的老翁。
“这位老丈,这位老丈,且稍等片刻,小子有一事相询,还请老丈指教”。眼见得面前是一个老头,飞天忙是翻身下马,几步便是行到了老丈身前,定了定心神,堆起了笑躬身一施礼温言询到。
哪知这飞天弯腰施礼了许久之后,便只除了脚步向前行进的沙沙之声再未听得半分动静,眼见得此,飞天心中煞是有些焦躁,忙是直起身来向前看去,但见得前方只笔直空旷的一条大道,无有半点人影踪迹,惊愕之下,这飞天忙是转过身来,只这一转身,飞天立时便是哭笑不得起来,原来那老丈正自拄着拐杖蹒跚的往前挪着,看那样子,竟好似未曾听见飞天呼喊似的,眼见得此,飞天便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强自压下心头的火气,牵着马追了上去。
“老丈,老人家,汝却才听到吾的话了么”。待得行到那老丈近前,飞天便是凑到了老丈身边问道,只这一下,那老丈便是身形一愣,接着缓缓的转过身来,眯着眼向着面前的飞天上下打量起来。
“老人家,吾向汝打听个事,汝可曾见得一个姑娘骑着马打此经过”。待得见得那老者瞅着自己,飞天便是耐住心性上前拱了拱询到。那知道那老者听完之后,那本已是不大的眼又眯着更似睁不开一般,盯着飞天瞅了许久,这才沙哑着声向着飞天说道:“这位小哥,汝方才说的是甚”。只这一句话,立时便是好悬没让飞天给急晕了过去。
片刻之后,飞天便是转过身大口的吸了几口气,这才又是转过身堆着笑拱手道:“老人家,吾向汝打听一下,汝却才看没看见一个骑着马姑娘打此路过未有”。问毕,便是毕恭毕敬的站立一旁。
“小哥,老汉耳聋眼花,汝且附在额耳边说话,方才汝的话,老汉未曾听得清,还请再说一遍”。闻得这话,这飞天只差是要将着脑袋寻一块大石给撞上一撞,但见这飞天又是急忙一转身,大口呼吸了片刻,这才回转身附到了那老汉耳边,大声的言道:“老丈,汝方才见没见得一个骑马的俊俏姑娘打此经过”。
话音方落,只闻得哎呦一声,接着飞天便是见得那老汉浑身一震,手一哆嗦,手中所执着的拐杖已是掉落在地,身子已是不能自制的摇晃了起来,眼见得此,飞天立时便是被唬的心头一凉,连忙赶上前去一把搀扶住了这老丈。
“额,这位小哥,汝莫讲得这般大声,方才老汉被汝一吓,只差是吓得丢了魂”。片刻之后,那跌倒在飞天怀中的老汉便是颤颤巍巍的嘟囔到,闻听得这话,飞天面上立时火热一片,显得甚是窘迫,也幸得是这天色将黑,路上无有行人,否则这飞天定是更加窘迫。
“这位小哥,汝所说之人,额却是看着了,是往南去了”。片刻之后,待得飞天将着这老丈扶稳了坐在道边的一方石上之后,那老丈喘息一会这才定下心神,旋即便好似想起了飞天所问之事,于是便是说与了飞天知道,一听得这话,飞天立时便是大喜过望,激动之下,竟是一下跳将起来,竟是忘了此际老汉的手正被着飞天给抓在手中。
随着哎呦一声,狂喜不已的飞天这才见得那老汉龇牙咧嘴的痛楚模样,只这时飞天这才觉察到手中异样,那老汉的胳臂还被自家抓在手中,而那老汉此际已是被着自己给拖拽了起来,许是惊慌过度,老汉的的身子已是抖如筛糠,眼神之中满是惊恐,模样甚是不堪,眼见得此,飞天慌忙便是一把将那老汉重又是扶坐在了石上,随即便是向着老汉拱手作揖,甚是羞愧。
“罢了,小哥莫要如此,老汉知汝寻人心急,汝这便去快去吧,老汉无事”。却才惊魂不已的老汉被着飞天重又是扶坐下来之后,便是大口抚着胸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半晌之后,已是稍有平复的老汉这才气喘嘘嘘的向着飞天小声言道。
眼见得这老汉受着自家之累惊魂却是未有责备自己,飞天心中更是显得羞愧不已,于是瞅着老丈看了几眼,思忖了片刻便是卸下身上包袱,从着包袱里面取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老丈怀里,接着便是向着老丈拱了拱手,致谢了一番,随即便是一个鹞子翻身上了马,猛的一打缰绳,便是催着马往着那暮色渐深的大道深处疾驰而去。
再看那老丈,正自絮絮叨叨得言说之际,忽得只见得一锭大银已是塞到了自家怀中,眼见得这锭银子,那老汉便是急了,欲待起身归还之际,那飞天已是下去得远了,眼见得此,这老丈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着那银两揣到怀中,自言自语道:“这小哥怕是心急眼花了,那古郎明明骑得是驴,怎的是马了”。想到此间,这老丈便是摇头笑了笑,拾起地上拐杖转身蹒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