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官道之上,那赵瑗向着一众义军表明了身份之后,便是吃了这义军一通瘪,于是便是被窘的面红耳赤,僵在那里甚是尴尬。
“老英雄说笑了,敢问老英雄可是姓杜,小子这里有礼了”。眼看着赵瑗吃瘪,一旁的飞天便是向着来人看了看,忽的心中一动,笑着向着面前之人拱手言道。
“咦,汝是谁,汝怎得知晓老夫姓杜,瞧着汝面生的紧,老夫印象之中好像从未识得过汝这少年,汝到底是何人,快快说来”。乍一听得飞天之言,方才那说话的杜姓中年人立时神情便是为之一怔,随即便是两眼紧盯着面前的少年人。
再看那燕飞天,暗自将着对面的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想起了秦宗嗣之言,蓦得心中又闪过了一个师傅提起过的身影,于是思忖了片刻便是向着前面来人问询,但只见这一问之下,来人却是这般反应,飞天心中立时便是激动无比,转瞬之间脸上已是笑意一片。
片刻之后,只见这飞天立时便是翻身下马,一路小跑着往那几人面前赶去,飞天的这一番举动立时便是将着本方和着对面的一干众人俱是看得疑惑不已。
“敢问二位伯伯可是那江湖人称扑天雕李应和鬼脸儿杜兴的么”。待着近到那二人身前,飞天便是噗通一声拜倒在地朗声问到。
闻得这声,对面的那两个中年人便是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便是交耳低声嘀咕了一番,接着便见那二人各自点了点头,又向着飞天瞅了瞅,迟疑了一会之后,便是由那金盔之人向着飞天问到:”小兄弟,汝所言二人正是吾等,只是汝又是谁”。
原来这二人便是给飞天说得准了,这二人便正是从前梁山上的好汉唤作扑天雕李应和鬼脸儿杜兴的便是。
一听得李应承认,飞天立时便是激动的热烈盈眶,好似见着了亲人一般,哽咽着言道:“李伯伯,杜伯伯,小子燕飞天见过二位伯伯,不知道吾师傅武松有未曾在各位叔叔们面前提起过小子,吾的爹爹便是汝等从前在梁山时结拜的兄弟,江湖人称浪子燕青的便是”。
“啊,啊,你,你,你是飞天,你是飞天,哈哈哈哈,知道,知道,汝师傅一见到吾等便是将汝的事迹告之于吾等,言语之中他可是对着你这个徒弟大加赞赏,爱护有加,吾等虽是不曾见过你,却已是知晓你多时,只是,只是贤侄,汝怎的弄得这般灰头土脸,方才老夫和着杜兴在着心中猜测是不是你,汝这样貌,方才却是不敢认啊,哈哈”。
却说这李应方才见得飞天之时便是有心猜认,只是一瞅着对面这人一副风尘仆仆,满脸土灰,且那发髻亦是散落不已,心中便是想到武松曾言徒弟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如今一见之下便是怎生也看不出来,于是这李应便是和着杜兴朝着飞天瞅了又瞅,却是不敢认,如今亲耳听得飞天之言,这李应瞬时心中大悦,随即便是翻身下得马来,一边笑着说着一边快步向着飞天迎去,只把那堂堂的大宋建王爷晾在一旁,好似未见一般。
而那建王赵瑗眼瞅着双方相认,心中便是暗自洒然一笑,跳下马来,往前便迎了上去,哪知道这对面行来的李应,连脸向着自家瞅都不瞅,径直走过身边很是亲热拉起了飞天的手,温言寒暄起来。只这一番,赵瑗的眼中立时闪过了一丝愠怒,然亦只瞬时这赵瑗便是压住了火头,陪着笑凑到了李应和飞天跟前。
“二位英雄,既然汝等已是相认,那么吾等先前的误会亦当消弭了吧,烦劳李将军头前引路,孤王有要事求见项将军”。待得到了飞天和李应跟前,赵瑗便是笑着拱手言道。
“呸,汝已好意思开得口来,爹爹,且莫要应了这鸟王爷,俺们这便带着飞天兄弟去到后队见项将军吧,飞天兄弟,俺叫李庆,他便是俺的爹爹,因是师从爹爹好使飞刀。江湖上兄弟给面给俺起了个诨号,唤做飞刀郎君的便是”。
那赵瑗话刚说完,但见得方才与着李彪起着争执的那精瘦汉子和着杜兴亦是翻身下了马,而那李庆更是一边朝着赵瑗怒声喝骂,一边便是难得的露出笑脸向着飞天迎去。
正自与那李应寒暄的燕飞天眼瞅着这赵瑗很是不受这李应等人待见,心中便是想到了遇到赵瑗之后的种种,于是便是有心要化解这场中的尴尬,想到此,这飞天便等那李庆说完之后,随即便是笑了笑,拱了拱手,指着那赵瑗向着李应等人言道:“二位叔叔,李兄弟,汝等且莫要对王爷如此,朝廷里那些令人恶心之事与面前这王爷无有得半分相干,此番他来此间,便是不忿朝廷偏安,欲要联络众江湖英雄一起驱逐鞑奴,光复河山,只今日里小弟便是和他一道除了一伙恶人,王爷仁爱仗义,非是汝等想象的一样,还请诸位莫要怠慢了他,汝等且想想,这大宋朝廷里还有哪个敢在此时孤身犯险的,便只这条,就叫人好生佩服”。
且看那李应等人,听得飞天娓娓的一番道来之后,看向那赵瑗的面色便是不那么冷漠了。不多时,便是见得这李应笑了笑走到了赵瑗身前,躬身施了一礼,随即言道:“王爷,却才老夫鲁莽,还请王爷恕罪,没奈何,俺家梁山受了招安归顺朝廷之后,替着朝廷征了方腊,事毕之后未曾想朝廷竟卸磨杀驴,迫害吾等好汉,再有着岳元帅一心报效大宋,却是因着莫须有的罪名便是被害了,汝等这大宋官家着实叫人寒心啊,吾等本不欲与汝这朝廷再有牵连,不过方才听着飞天一说,王爷倒是条汉子,且吾观着汝温文尔雅,也不似阴险狡诈之辈,罢了,王爷这便请移步,老夫这就带着你们去见项将军”。言罢,便是笑了笑向着赵瑗做了个请的手势。
再看那赵瑗,听得这李应的一番话之后,心中实是有些不可名状的不悦,只是心里宏图便咬牙一忍,随即便是轻轻一笑,朝着李应拱手回起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