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朕的皇儿么,汝是几时回的京城,朕可是想念你的紧啊”.
临安大内之中,那皇帝赵构正因着钓上了一尾鱼而欣喜不已之际,不想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皇儿赵瑗竟是回来了,眼见得赵瑗,这高宗皇帝立时便是开怀大笑起来。
而那赵瑗原本是要将着密事禀报父皇,此刻见得父皇如此高兴,便是怕扫了他的雅兴,随即硬生生的将着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只是笑嘻嘻的跟着皇帝说笑了起来,要说这皇帝赵构也真个是喜爱这个皇子。
原来这赵构虽是因着靖康之难因祸得福继承了赵宋的大统,君临天下之后这赵构甚是春风得意,怎奈这得意背后终有一件难以启齿的尴尬之事深深困扰着他,这赵构行不得房事,每每想到此事赵构便都是唉声叹气沮丧不已。过了好些年,这赵构年岁日渐增大,思忖着自家总有一天要归天而去,该由着何人来继承大统,因得此烦恼赵构便是下定决心从着皇族之中寻找一位合适的人来,恰好此时,赵瑗被推举到了赵构面前。
靖康二年(1127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赵伯琮(后改名赵瑗)出生于秀州青杉闸的官舍。乃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七世孙。六岁之时被着官员举荐给了赵构,赵构一见到他便是欢喜的紧,又得知这娃儿乃是太祖后裔,心中更是有种莫名的亲切,因得此,赵构便是将这赵瑗给收为养子,心中当他是储君一般悉心栽培。自那赵瑗请命出去之后,赵构每日里心中都是记挂于他,如今见得他来,怎不叫这皇帝开怀。
既然已是知晓赵瑗归来,皇帝赵构甚是高兴,索性便连鱼也不钓了,当即命着近侍在着寝殿之中摆了一桌酒席,大臣娘娘一个不要就这父子二人闭门自饮,待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那赵瑗见得此地只他父子二人,心中便又是想起了那件事来,随即脑中思忖了一番便是一下站起身来,轻轻的走到门口将着一干闲杂尽皆给支得远了,这才冷起了脸慢慢的踱回了内堂之中。
“皇儿,汝这是怎得了,可是此行不甚顺利么”。眼见得赵瑗神色冷峻,赵构便是将着酒杯放下温言相问。
眼见得父皇相问,那赵瑗便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摇了摇头,而那皇帝一见得赵瑗如此古怪,不由得心中疑惑不已,随即便是放下酒杯,也不搭话,只是将眼直直得盯着赵瑗。
“父皇,此次皇儿出宫,于路招安了一批能干义军,彼时他们正欲前往陕西去救那天下闻名的周侗老英雄,皇儿想着若是他们能够救得周侗便是大大提振吾大宋军民的士气,于吾朝廷日后收复河山大大有利”。眼见得父皇眼中现出疑惑之色,那赵瑗便是向着皇帝讲述了起来,那知这赵瑗说着说着便是见到了皇帝的面色已是渐渐的黯淡下来,因是得此,赵瑗便是不敢再说停住了口。
但见这皇帝赵构,眼见得赵瑗不再说了,便是将眼冷冷的瞅了他一眼,随即自家斟满了一杯酒随即一饮而进,待得这口酒喝完,赵构便是站起身来,在这屋中来回了踱了几步,不多时,这赵构长叹了一声转过脸来向着赵瑗幽幽的言道:“皇儿,汝的心思,父皇甚是明了,汝可是还在替那岳飞愤愤不平么”。
只这话一出,赵瑗立时便是唬的一声冷汗,慌忙便是跪倒在地口称惶恐,而那赵构见得赵瑗如此,却未有再责怪于他,只是一伸手将着赵瑗拉起来,随即又是叹了口向着赵瑗缓缓问到:“皇儿,汝可知朕因何要杀了这岳飞么”。
“父皇,彼时关起门来,皇儿便直说了,还请父皇莫怪,父皇可是怕这岳飞功高震主,有朝一日,若是起了反心于吾朝廷不利么”。待得听到父皇问起岳飞之事,赵瑗亦未有隐瞒,将着心中所想说与了赵构知晓。那知这赵构听完此话,竟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皇儿啊,汝到底还是年轻,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汝所言确是算得上一个理由,然这个理由还不至他于死地,汝且听好了,朕杀他却是因为另一个理由,皇儿,这岳飞曾写过一篇满江红,吾儿以为这词写的如何”。稍顿了顿,赵构又是向着赵瑗说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听得父皇相问,赵瑗脑中立时便是想起了岳飞写的这首慷慨激昂的词来,激动之余竟是小声的将着这首词给念叨了出来,待得言罢,这赵瑗便是有些神情激动的向着赵构言道:“父皇,岳飞这词,慷慨激昂,甚是振奋人心,孩儿甚是喜欢,常用来鞭策自己”。
再看那赵构,待听得赵瑗之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是将头摇了摇接着面色忽的一冷咬牙切齿的言道:“皇儿,这词却是不错,可是这岳飞却是犯了一个大忌,朕着实留他不得,这岳飞竟是要杀灭金贼,迎回二圣,皇儿,汝且想想,若是任由这岳飞领兵北伐杀灭了金人将着徽钦二宗迎回,试问朕该如何自处,皇儿你又将立于何地”。言罢,这赵构将眼死死的看向了赵瑗,甚是显得阴冷。
而此时的赵瑗早已被着父皇的一番说辞给说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好半晌都未曾缓过神来,虽是心中对着这话甚是有些抵触,只是这心中却偏偏又不得不说父皇讲得很有道理,许久之后,才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事渗出的汗水跪倒膜拜,惶恐不已。
眼见得赵瑗如此,赵构便是不再多话,忽得脑中想起了方才赵瑗似是还有话要对自家言说,随即向着赵瑗提了出来,而那赵瑗听得赵构相问,眉宇之间瞬时闪过了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