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小子鲁莽,还望大师莫要责怪则个”。
方丈室内,待得见得自己闯了祸端,这飞天立时便是惊出了一声冷汗,接着便是满脸惶恐的走到方丈面前跪倒在地。
“哈哈哈,汝这小子,倒是有颇有几分老衲年轻时的样子”,哪知这智信大师听得这话,竟是轻声笑了起来。
“大师,莫要取笑小子了,小子此刻已是惶恐的紧,哪敢与大师相提并论”。待听得方丈说笑,飞天甚是有些觉得尴尬起来。
“罢了,今日只你我二人,老衲便跟汝说说老衲这年轻时的事,此事一晃多年,虽是历历在目,可是老衲却是很少对人提及,即便这诺大的大明寺中亦是无一人知晓此事”。眼见得飞天显得有些不自在,那方丈便是笑了笑走下了座来,接着一伸手只微微一运劲已是将着飞天给拎站起来,只这一下立时便是将燕飞给唬的目瞪口呆,好半天也未曾说出一句话来。
“大师,汝,汝这是”。许久之后,飞天才是磕磕巴巴一脸不解向着智信大师发问,
听得这话,智信却是并未言语,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在这屋中缓缓的踱起了步来。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想来真是感慨啊,老衲上次在人面前显露身手还是年少时在得五台山上,传老衲这身功法的人小施主亦是认识,那便是老衲的师兄智真大师”。待得来回走了几遭之后,智信便是行到了窗前,抬头向着西北天际凝神注目了好一会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言道。而一旁候着的燕飞天听得这话,不禁对这智信大师和那智真长老的出身甚是好奇起来。
“呵呵,燕小施主,老衲知晓汝此刻想得是甚,方才老衲也对汝说了要告知于汝,汝这便听好了,小施主,老衲本是陈州人士,俗家姓李,吾家先祖便是李煜是也”。片刻之后,这智信大师便是有些怅然的言道。
“啊,大师,汝家先人可是那一肚子好文采,仁爱亲民的南唐后主么,他的诗词甚是写的绝妙,小子的师傅萧让甚是推崇于他”。咋一听得这话,飞天立时便是蹭的一下跳起身来,显得甚是有些激动。
“仁爱亲民也罢,文采斐然也罢,那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将着大好河山断送掉了”。听得飞天之言,那智信终是眉头动了动,轻轻撇了撇嘴唇似是对他这先祖颇有微词。
“恩,大师,小子在西域之时亦是听闻,当年大宋如日中天之时,汝先祖便是主动俯首称臣,欲要让这江南之地免于兵祸,哪知这赵宋官家竟是不允,依旧将着大兵长驱直入灭了唐国,后来汝先祖被俘之后,初时虽是官家未曾为难于他,可是后来却是被这皇帝老儿百般欺辱,甚至连着小周后亦是被那厮给辱了,汝先祖气不过又不敢直言,只得写得些凄楚文字聊以自抒,哪知便因得此被人密告给皇帝,结果遭了毒手,当真的是让人气恼”。
待得智信说完,飞天便是心中知道的南唐旧事自顾自的言说起来。
“小施主,汝的这些话都是从哪听得来的”。却说那正自怅然若失的智信大师,忽得听得飞天竟是道出了一番话来,立时便是显得吃惊不已,随即便是转头向着飞天问到。
“回禀大师,这些事乃是小子的授业恩师萧让告知吾的,这些事乃是他当年任仕蔡太师府当文书时听闻的”。听得大师相问,飞天便是不敢隐瞒,随即一五一十的禀告于他。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哎,小施主,汝师傅所言不虚,果是这般,想不到这般私密的宫闱之事,竟已是传到了民间,当真令人唏嘘”。待的听完飞天之言,智信便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言道。
“罢了,且先不说这个,还是接着说说前事罢,先祖李煜仙去之后,后人便是被着赵宋官家给贬在了陈州为庶民,可是即便是被贬做了庶民之后,官家亦还是未曾放过于吾等,时常百般刁难,多年之后,吾李家便是家道中落,落魄难堪。因是活路难寻吾家爷爷便是领着一大家子悄悄往北而去,哪知半路之上还是遭了贼寇屠戮,便是在得此时,老衲得遇了这一生之中的贵人,这人便是老衲的师兄智真大师”。智信又是说道。
“哼,定是那龌龊的官家在背后捣的鬼,若此看来,我家遭他迫害倒也不奇怪了”。待听得这智信一家亦是曾受着歹人追杀,飞天脑中立时便是浮现出了自家所遇的种种祸事,随即便是牙根紧咬着愤愤的言到。
再看那智信大师,待听得飞天之言,只是将眼看了飞天一言,却是不曾接着飞天的话头往下去说,而仍是又说起了自家的事来。
“那一年老衲才是五岁的小娃儿,且又是受着惊吓早已是记不得当年的细枝末节了,吾只记得师兄对吾说过,那日里他因是赶往东京大相国寺有事,恰好遇上了歹人作孽,可惜他双拳难敌众人,后来在着老衲爹娘的百般求肯之下才将老衲一人给救了出来,其后师兄便是将老衲带上了五台山去见他师傅,央求师傅收下我,老衲师傅见得吾可怜,便是允了,随即将老衲收做了关门弟子,而那智真师兄更是对吾照顾有加,更是亲授了老衲诸般本事,因是得此吾师兄弟四人之中,当属老衲和大师兄关系最为要好”。智信顿了顿又是说道。
“大师,小子斗胆一问,小子也曾在五台山待过,智真大师仁爱谦辞小子知晓,可是智真大师会着一身功夫小子却是不曾看得出来”。却才见识过智信功力的燕飞天此刻又是听闻得智真教授武功之事,立时便是回想起了在五台山上之时的往事来,百般回忆亦是未曾想起智真会武的痕迹,随即便是唏嘘感叹了起来。
“呵呵,说起老衲这师兄,当真亦是出身不凡,若是说将出来,只怕汝又要咋舌”。眼见得飞天如此神情,那智信便是轻声笑了笑,而飞天听得这话,立时又是张大了嘴看向了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