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先开口,众人紧接附和。
萧景月笑了笑,“这倒是个好提议,这是母妃前阵儿给我的银白点朱流霞花盏,就当作今儿的头彩罢”
“郡主这花盏莫不是前些日子进贡的那个?”苏芷楠讶异道,萧景月淡笑不语,默认了这花盏的来历,惹得众人好一阵羡慕。
顾莹对这却不以为意,随意拔了头上金簪放到托盘上,“好事成双,我这支镶珠宝蝴蝶金簪也做头彩吧”
萧景月脸色微冷,与她交好的白霖霖冷哼一声,幽幽说道:“顾二姑娘还真是喜欢哗众取宠啊!”
苏芷楠轻拉她衣袖,示意她莫要多言,白霖霖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既然开了口,话不说完我憋得慌,苏姐姐你别拦我”
顾莹轻抿了口茶,拿出绣帕慢条斯理的擦拭唇角,这才抬头看她,轻笑道:“白姑娘想说什么?”
“今儿是萧郡主做东,春日宴的规矩是随身一名侍女,顾二姑娘带一大家子侍女来也就罢了,春日宴写诗怡情之地,不是顾二姑娘您作威作福的,骆县主一来您便气走了她,如今又这般喧宾夺主,二姑娘,您只是镇南候二姑娘,当年的顾家嫡女顾县主也没您这架子大呢!”
白霖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溜,顾筝都觉得心底畅快许多。
顾莹脸色却难看了,想来这些年还没遇见过白霖霖这般性子耿直的吧!
“你……你……放肆!”
顾莹阴沉着脸,说这话的却是她身旁的一个小侍女。
“本姑娘跟你家主子说话,你个贱婢插什么嘴?一边儿去”白霖霖继续天不怕地不怕的耿直性。
顾莹笑了笑,“若我没记错,白姑娘的父亲是镇威将军,苏姑娘自小,便是在塞外长大吧?”
“是又如何?”白霖霖道。
“顾家先祖随太祖陛下打下这万里江山,后封为镇南侯,命其守国疆土,爵位世世承袭,这样的荣耀,即便是郡主也当对我礼貌三分,你区区镇威将军府的姑娘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
顾莹气势逼人,白霖霖连连后退,脸色也变得惨白,不服输的性子却又激起了她心底的不甘。
她咬牙冷笑,“就算我家室不如你,又如何?论尊贵,你及不上景月郡主,更及不上已逝的顾县主”
“放肆!”一声呵斥,白霖霖才恍然明白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
整个宴席上,人人噤若寒蝉,顾莹的脸色也难看极了,无人注意的顾筝倒是最轻松的一个了。
她微微勾唇,状似不经意般开口,“咦,既是作画,怎的还不上笔墨纸砚?”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都能听见,萧景月脸色微缓,命人上笔墨,眸子瞥过顾莹。
“今日是本郡主做东办春日宴,还望各位给本郡主一个薄面,握手言和,挥洒笔墨,作出佳画”
萧景月开口,白霖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顾莹也脸色如常,宴席僵硬的气氛也终于散去。
“想必在这里也作不出什么来,大家可在我明月阁里随意走动,院内有小池锦鲤,也有游廊画壁,尽可入画,一个时辰内回到宴席,再评出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