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碧涧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道:“姑娘,黎诗说的可是真的?”
顾筝点头笑道:“你比我长几岁,虽是我的侍女,却如同我姐姐一般,如今你也芨茾了,我自然要为你找门好亲事”
碧涧垂着眸子,眼底无半分欢喜,“姑娘,奴婢不想嫁人,奴婢只想伺候姑娘”
“傻丫头,我可不希望你因为我误了终身大事”顾筝见她不甚高兴,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心底却还是愿意出嫁的。
她拿出妆奁前一个精美匣子来,正要交给碧涧,却见她忽然道:“什么误了我的终身大事,你根本就是烦了厌了我,便想把我打发了”
她一双眸子通红,显然是误会了顾筝的好意。
“碧涧,你怎会这般……”
顾筝话还没说完,拉住她的手又被挥开,“姑娘,奴婢伺候您这么些年,只因为一个黎诗,您便要打发了奴婢,实在太让奴婢寒心了”
说完,她便伤心跑了出去,黎诗随后追了出来劝道:“碧涧姐姐,你误会姑娘了,她只是希望你好”
“你少假惺惺了,若要我好,除非你从此在叶府消失”
碧涧回了屋,一个人缩在床榻一角,盯着手里的琉璃瓶愣神。
“怎么?心软了?下不了手?”耳旁忽然出现一道声音。
碧涧抬头,眼前的女子正是之前她在府外遇见的,她换了身叶府侍女的衣裳,不知何时进来的。
碧涧眸子微闪,抬头道:“怎么会,她那般不仁,便不要怪我不义”
碧涧声音很轻,眸子里满是恨意与不甘,那人满意的笑了笑,“如此,我便等你好消息了”
说完,她便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好似对这玉筝榭熟悉极了般。
翌日一早,碧涧便跪在门外,不论是其他人指指点点,还是黎诗好心相劝,她都不起身。
直至――
“进来吧!”
屋内传来顾筝的声音,她才揉着酸痛的膝盖进了屋子,顾筝坐在妆奁前,黎诗正为她梳妆。
“去把我那件深青底子滚边团花纹祥半袖长衣拿来吧!”顾筝说道。
“是”黎诗放下手里的木梳,刚转身,碧涧便已经将衣物拿了过来,
“姑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她那些衣物小心翼翼的望着顾筝的神色。
顾筝起身,淡淡瞥了她一眼,却没有更衣的打算,碧涧咬着唇扑通一声跪地,“姑娘,奴婢知错了,求姑娘原谅奴婢这回”
“罢了,你不愿出嫁,我不逼你,可你昨日那些话着实让我心寒,你出去吧!我暂且不想见你”
说罢,顾筝便再未看她一眼,碧涧垂着眸子,将衣物交于黎诗,自己退了出去。
顾筝穿戴好,直径出了门,身后跟着黎诗,碧涧望着她们离开的身影,眸子里划过一抹恨意。
“你瞧,她分明半点都不曾在乎你”
碧涧转头望着身旁的人,从袖中拿出琉璃瓶来,里面只剩一只血红色的小虫。
“我已经将另一只放在叶落筝的衣物里了,这只我也用过心头血,现下咱们总该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姑娘还不肯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吗?”
她轻笑一声,“我唤云胡,你如今恨极了叶落筝,我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